我心裏一驚,手一松,雷擊木的棍子被奪了過去,眼角的餘光看向周清風,此刻他們已經脫離了棺材,但是周清風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他的臉背對着我們,看不到臉上的神情,但是從周逢年用力的攙扶着他看,周清風應該是傷的不輕。
棺材裏沒有任何的動靜,我們站在這個位置看不到裏邊是什麽情況。
就在我腦袋溜号的時候,奪了我棍子的血煞已經伸出雙手朝我撲了過來。
他的動作看似緩慢,但是轉瞬間已經到了我的面前,脖子一緊,接着腳離了地。我整個人直接把他掐着脖子提了起來。
窒息感,無力感立即湧遍了我的全身,手腳不停的掙紮着。我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張小北他們此刻被血煞包圍着,根本騰不出來救我。
雷聲一個接着一個,我耳邊開始的時候聽到的是張小北和鬼娃的呼喊,慢慢的什麽都聽不到了,就在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要喪失的時候,一道閃電劃過,驟然的白光之後,想起了一個冷硬而空洞的聲音。
“天地四方,五神罡秧,遁迹五行藏,福祿保千鍾。”
這聲音一出我感覺自己又有了力量,脖子出的力度也小了一些,明顯那個抓着我的血煞身體動了一下。
聲音過後,一聲銅鑼響被敲響了。
聲音過來,模糊中我看到一個男人朝着這邊走了,他一邊走,一邊敲着手裏的鑼。
脖子出的手一松,我直接摔在了地上,轉瞬之間,周圍傳來了砰砰的倒地聲。
頃刻間,我們面前的血煞都倒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我,大口的呼吸着空氣,身體即虛弱又舒服的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心有餘悸的看向來人。
來人臉上帶着面具,不知道多大歲數,他身上穿着唐裝,身體瘦弱,個頭也不高。看他的身形我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不過,腦海裏卻想不起來。
“謝謝,這位先生出手相處。”張三提着龍頭杆子,喘着粗氣來到男人的跟前。
“天下人管天下事,鬼祟害人,我自然不能看着不管。”男人的聲音裏略帶着幾分的蒼老,聽着他的聲音中也有幾分的熟悉。
“這位先生,咱們是否認識?”我突然問了一句。
那個男人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沒未謀面。”
聽他這麽一說,我苦笑了一下,或許是自己想多了,我要是認識這樣的高人,肯定會記在心裏的。
我原本想問他的性命的,但是想到他戴着面具,應該是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的,我何必強人所難。
“血煞處理完了,棺材裏那鬼東西就看你們的本事了……”男人說完這話,也不等我們在開口,身形一動,已經在三米之外了,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這人好生的奇怪,來的快,走的也快。”鬼娃眯着眼睛道。
我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就那麽走了,真的可以用來無影去無蹤來形容了。不知道爲什麽他沒有留下把棺材裏的女屍處理掉,以他剛剛顯露出來的本事,對付棺材裏的女屍應該是輕輕松松的。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直接劈中了女屍的棺材,咔嚓一聲,棺材頓時劈成兩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棺材在中間一分爲二,裏邊的女屍也露了出來,此刻的女屍身上也被黑色的貓毛覆蓋了,那這樣子活脫脫的就像是一隻成了精的貓。突然,我想起在青陽觀裏看到的那個屏風,屏風上繡的是一個長了八條尾巴的貓。
就在我看那個女人出神的時候,一股陰冷至極的風,吹到了我的身上,我眼皮不由的跳了一下。
女屍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雷電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突然,女屍睜開了眼睛,剛好我也在看向他的臉,我們的眼光就這麽對視了。
女屍空洞的雙眼,仿佛有了神志一般,他的眼底還透出了幾分的青色。
我腦袋傳來一陣迷糊的感覺,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我擡起手,想要去用棍子打離我最近的周清風。
我心頭惡寒無比,腦袋裏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棺材裏的女屍是想讓我撞祟。
我立即感覺到了不好,想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一下,但是那種難以控制的意識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去咬舌尖,我隻得用力的咬住了嘴唇。
我咬下去的力氣不小,口腔裏立即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但是腦子裏的迷糊感覺并沒有減輕,反而是越來越強,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周清風此刻就站在我身邊,他微微弓着腰,臉色蒼白。他此刻對我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
我一隻手已然高高的舉了起來,我腦袋裏殘存的一絲意識還在拼命的和這無形的控制力抗衡。
此刻的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在充血,甚至我都覺得我的眼珠子快要從眼眶裏出來一般。
“周……躲開……”
幾乎拼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我次勉強從牙縫裏冒出了這麽幾個字。
與此同時,我手裏的棍子朝着他的腦袋落了下去,我心裏就是一顫。我手裏的雷擊木打鬼魄散,打人驚魂。這要是打在周清風的腦袋上,周清風此刻正是虛弱的時候,恐怕這七魂六魄就得驚了。
周清風陡然看向了我,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費力的擡起右手握住了雷擊木的棍子。然後另一手直接朝着我的眉心點了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棺材裏的女屍突然從棺材裏站了起來,也沒看他怎麽動,瞬間從墳墓裏出來,直接到了周清風的身後。
他的長滿貓毛手,指甲有一尺長,而且漆黑無比,朝着周清風的脖子插去。
我眼睛看着,但是嘴裏發不出聲音,眼睛都快要瞪裂了。
突然,一道影子閃過,二黃從天而降,長長的尖嘴朝着女屍的胳膊叼去。
女屍一甩手,二黃直接被甩飛了出去,身體摔在地上。
發生的這一切實在太快了,二黃被甩出去之後,衆人才反應了過來,周逢年手裏的寶劍直接朝着女屍砍了過去,張小北和鬼娃手裏的棍子也同時出擊了。
衆人的動作給周清風迎來了短暫的時間,周清風在我的眉心處畫起了虛空符。我感覺額頭一陣的疼痛,疼痛過後,意識裏一陣的清明,那種被撞祟的感覺陡然消失了,我恢複了過來。
于此同時,八個擡棺匠還有張小北他們已經跟女屍打在一起。女屍的動作非常的敏捷,如同貓一般扭動着身體。同時他的力道和出手的速度非常的大。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張三已經被他拍了一掌,一掌之後,張三的衣服如同被焦了一般,發出一股難爲的味道,同時,他的身上被巴掌拍過的地方,瞬間黑了起來。
“天羅煞女果然強橫,是我低估了他的本事。”周清風的眼睛眯着。
“周爺爺,您好好的休息。”說完,他提着棍子就要沖過去。
“等等。”我剛剛邁出步,周清風喊住了我。
我不僅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清風,不知道他喊我所爲何事。
周清風沒有說話,隻是盯着我看,看了足足幾秒鍾,才嚴肅的說道,“馬中元,你是風水界難得的好苗子,今天我把我們周家的不傳符咒交給你,助你破了那女煞。”
“不過,你的答應我一件事,事過之後,要麽你拜入周家,要麽這符咒你從今往後不能再用一次,這個你可以慢慢的考慮,我給你時間。”
周清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有期盼同時還有不舍,我沒想到周清風會要教我周家的不傳符咒,這符咒對于周家來說肯定至關重要,他竟然要教給我一個外人。
“周爺爺,要不您還是讓周逢年來學。”對于周清風提出的兩個條件,第一個我肯定不能拜入周家,第二個我擔心我一旦學了,就算我說我不用,周家可能也不會相信的。所以,我并不是很想學。
周清風擺了擺手,堅定的說道,“不行,以他現在的本事,他學不會。這裏隻有你能學會,剛剛你畫的那道氣指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畫出來的。”
“我剛剛身體受損,再想畫符已經不可能了,現在也隻有你了,我們這些人的命現在都掌握在你的手裏了。”周清風的神情嚴肅無比。
聽到這話,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我猶豫了一下。
“行了,是不遲疑,你過來。”周清風說着朝着前邊走了兩步,然後指了指地上的墨盤說道,“把這個撿起來,上邊還有你的心口血。”
現在這個時候我也隻能是跟着學了,此時此刻,先保命要緊。
拿起磨盤,周清風從懷裏掏出了一支筆,開始告訴我怎麽勾畫,咒法是什麽,他講的很是詳細,我聽的也很是認真,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我耽誤了,那邊他們的身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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