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血吐出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身體軟綿綿的,整個人直接朝着前方倒了下去。
就在我快要落地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馬中元,你真是個傻子,他說什麽你聽什麽,你沒長腦子嗎?”
接着就是一頓劈裏啪啦的罵聲。
“周清風,你不要仗着你資格老,就可以爲所欲爲,中元心性善良,容易被人利用,我可張小北可不那麽好騙。”張小北的聲音裏帶着憤怒。
“張小北,我爺爺也是爲了大家好,你怎麽能這麽說他,你……”周逢年的聲音傳來過來。
周逢年的話說道一半停下了,應該是被周清風制止了,我也拉了一下張小北的衣服,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自願的,你不要埋怨周前輩。”
“吃了這個,你能恢複一些。”周清風把一顆藥丸遞到我跟前。
我接過藥丸直接吞了下去,藥丸下肚之後,肚子裏感覺有股暖暖的氣體在身體裏流動着。身上的力氣也慢慢的有了一些,勉強能自己站住了。
“中元,你這孩子心性善良,好人會有好報的。”周逢年拍了拍我的肩膀,帶着周逢年去給幾面銅鏡點血了。
他們點完了血,我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恢複了很多,錢二一直在埋怨我,不該這麽把心頭血給那老頭,最起碼跟他要點好處。我被這個老頭弄得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邊一切都準備好了,衆人又開始挖土,周清風則讓我跟他待在一起。
“中元,你手裏那把狼牙鏟真的是你爺爺給你的,他是如何得到的?”周清風突然問道。
我沒有想到這老頭居然也會問這個問題,我點頭說是,把瞎子爺爺對我說的話,也沒有隐瞞照實說了一遍。
周清風聽完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麽,此後,他一直都關注着那邊挖墳的進度,不再跟我說什麽。
那邊人雖然多,但是因爲他們要小心繞過那根杆子,所以都比較小心,挖墳的速度也就慢了一些,不過好在這中間并沒有在發生什麽詭異的事情。
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棺材從土裏露了出來,看到那口棺材,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饒是那幾個擡棺匠的臉上也都露出了驚疑的神情。
土裏露出的那部分實在算不得是一口棺材,一般的棺材都是前端大,後端小,呈梯形狀。而我們眼前這口棺材前後都是一邊大的,沒有頭尾之分,就好像是以前家裏用的躺櫃。
說是躺櫃吧,又不是,躺櫃的闆子比較薄,而這個但是從外邊看,就能感覺出他的厚實無比。
同時棺材的顔色也是詭異無比,一般的棺材莫不是紅色,黑色或者是木頭本來的顔色,而這口棺材透出來的是鐵青色,,就像是人死後,皮膚的顔色。
“娘的,真是大白天見了鬼了,老子幹了一輩子擡棺匠了,還沒有見過這個樣的棺材。”張三罵罵咧咧的嘟哝着。
“爺爺,這棺材顔色也太奇怪了。”顯然周逢年也沒有想到會挖出一口這樣的棺材。
周清風并沒有接話,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棺材,我心裏也是蒙上了一層的陰雲,鐵青色的棺材顔色太過詭異,就像是一具赤裸的死屍躺在那裏一般。
也就在這個時候,朦胧之間,我感覺沒有陽光照在我身上了,擡頭看向天空,不知道何時太陽被烏雲遮住了。
隻是轉瞬間,越來越多的烏雲彙聚了過來。
“啪”的一聲響傳了過來,我看到擺放在東邊的銅鏡竟然碎裂了,同時,三聲“啪啪啪”聲傳來,西邊,南邊,北邊的銅鏡竟然都同時碎掉了。
銅鏡碎掉的同時,空氣中傳來了嗤嗤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撓棺材闆一般。
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冒了出來,棺材裏的女屍要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掏出那種氣指符,直接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着棺材跑過去,把符直接貼在棺材上。
我剛剛用力過猛,身體一下癱坐在墳頭挖出來的土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衆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天上的烏雲已經在開始慢慢的消散了。
突然間我心裏升起了一道寒意,我感覺有一道陰森森的目光在看向我,那股寒意一閃而過,隻是幾秒鍾的時間。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剛剛那種感覺真的非常的真實。
“小子,想不到你還有着本事。”張三從剛剛的恐懼和震驚中先恢複了過來,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拍着我的肩膀道。
那雙手雖然猶如枯樹皮一般,上邊都是褶皺,但是卻是非常的有力氣,肩膀上傳來一陣的疼痛,我不由的咧了咧嘴。
“老張,你小心點,這小子剛剛吐了血,可是經不住你這雙大手。”另一個擡棺匠說道。
老張呵呵的笑了起來,“對不起呀,我老張是個粗人,習慣了。”
我擺手說沒事,是我身體太弱了。
周清風和周逢年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他們應該沒有想到我還有這本事。
“中元,你這氣指符也是馬金元教的?”周清風帶着疑惑的眼神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那本書是唐家那個風水先生留下來,我也是機緣巧合得到的,對于周家我了解的并不多。不過,我卻是知道一個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要是把這本書的事情說出來,就算是周家不會惦記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也是給自己找麻煩。想到這裏,我說是爺爺告訴我的,隻是太難了,我一直都沒有成功過,今天情急之下竟然畫成了,這也是天意吧。
我說這話,心裏有些發虛,是以眼睛不敢看向他們,我感覺一道質疑的目光投向了我,我知道那是周逢年的。、
身爲遷墳師有鎮煞的本事,也算是正常,但是這氣指符應該不是一般的符咒,遷墳師應該是接觸不到的。
周清風的臉色恢複了正常,他雖然不信,但是也沒有再問下去。他把地上的銅鏡撿起來,收進一個布袋裏。
原先我想的是不開棺,不斂骨,現在這棺材的顔色實在是有些邪氣。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開棺看看,換一口普通的棺材。
我給朱三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先準備一口棺材,然後等我的消息。
事情都安排好了,衆人繼續清理棺材周圍的土,很快,除了那根杆子,别的地方的土都清了出來。
“周大哥,現在要怎麽辦?”張三來到周清風的跟前。
周清風對着八個擡棺匠說道,“八仙聽命,四人各站一腳,四人居中。”
八個擡棺匠聽了,動作非常快的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動作快而準确。
八個人站好後,周清風說着拿過一把鐵鍬,對八個擡棺匠說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們八個都不在原地站着。千萬不能動。”
八個人點頭,然後周清風又對我們幾個說道,“你們幾個随時觀察,有什麽變故,你們應對。”
“爺爺,您放心,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跑的。”周逢年說道。
他這話一出,張小北和鬼娃立即都不高興了,兩個人齊齊小聲嘟囔道,“好像說的我們會跑一樣?”
錢二拉了我一把,小聲的說道,“中元,我看今天這事比咱們之前都遇到的邪乎,這賣命也就算了,還沒有錢拿,要不咱們走。”
原本我們聽周逢年說那話就生氣,現在錢二這麽一說,這不正好是應了周逢年的話了嗎。
要不是看錢二一把年紀了,張小北都得過去捶他幾拳。
“錢爺,你要是害怕,你就先去找個地方避避。”張小北直接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錢二說我沒等我們說話,直接撩了。
這可把我們幾個都氣壞了,這個老頭,來的時候不讓他來,他非要來,現在掉鏈子。
我們三個的臉色都不好看,周逢年臉上卻是露出了嘲諷之色。
“都準備好,我開始挖杆子了,我倒要看看是用的什麽邪物?”周清風說完,開始挖那根杆子,第一掀土剛剛挖出來,莫名的一陣風刮了過來,刮得我們的衣服都獵獵作響,同時那張貼在棺材上的氣指符也跟着動了起來,好像随時都要從棺材上掉下來一般。
我心裏一陣的擔心,我擔心符紙被風刮下來,就想過去按住他,張小北攔住了我,“不用,改掉你扶着也掉,不該掉,再大的風也吹不掉。”
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我記得有一次我用鎮屍符貼在一具屍體的臉上,直接滑了下來。符紙本身能克制住兇煞自然就能貼住,符紙克制不住兇煞,扶着也不管用。想到這裏,我也就想明白了,不再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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