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死後,他奶奶把一切的責任都怪在他娘的頭上,說他娘是克夫命,都沒有讓他爹娘葬在一起。
後來,也知道怎麽的,他娘的墳經常被人刨開,他爺當時覺得有人在算計他們家,就把他娘的墳搬到了自家的門口。就在墳搬過來的第二天,他爺在村子裏大槐樹上上吊死了。他奶更加的把怨氣撒在他娘的身上,直接找人要把墳給刨了,結果棺材剛剛露出來,天上開始驚雷滾滾。
“那是我這輩子經曆的最可怕的一天,當時陰雲密布,驚雷滾滾,一個閃電接着一個閃電的劈下來。原本大太陽的天,突然就黑的跟晚上一般。”
“我當時站在自己的門口,黑暗中,一個閃電劈下來,我看到了一個批頭散發的女人站在那裏,他的眼睛裏流出了兩道血淚,然後那些刨墳的人,突然動起了手,他們互相打鬥在一起。”
老太太說道這裏,連連歎氣的說道,“太慘了,太慘了……”
“等一切都過去之後,那裏滿地的胳膊,腿,哎,現在想起我這心裏都……,那些刨墳的沒有一個活着的。”
老太太說到這裏眼神裏都是驚恐和不安,聲音裏都帶着幾分的尖利。
“後來,村子裏的人莫名的就有人橫死,頭天還好好的,第二天突然就橫死了,人們都說是那家的女人變成了鬼祟害大家。”
“當時也找了幾個陰陽先生和神婆子,但是他們不是被吓跑了,就是死在了當場,村裏的人慢慢的都搬走了,也沒有在敢管這事了。”
聽了老太太的講述,我心裏一陣的壓抑,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祟客。他受了一輩子的苦難,死後還被婆婆侮辱,心裏的怨氣肯定不小。
不過,就算是怨氣再大,也斷沒有害自己的兒子的。血濃于水,母親對于子女的愛是最偉大的,這裏好像有些不對。
我盤算着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侏儒一家,侏儒的龍骨是他家裏原來就有的,還是他剛剛得到的。
要是他家原來就有的,很可能是有人故意設計了圈套,目的就是讓他們一家人死,從而得到他們家的龍骨。
要是這樣的話,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不知道他現在還活着沒有,要是活着的話,會不會找上我們。
周逢年的臉色也不輕松,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麽。他應該是也想到我想的這一層了,我看到他的手不自覺的握住了盛放龍骨的袋子。
我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問那老太太他們家的房子是一開始就蓋的一間屋子嗎。
老太太搖搖頭說,他們家以前是三間房,兒子媳婦住一間,老兩口住一間,中間是堂屋。自從那家人的兒媳死後,他就再沒有去過他們家了。
我們在老太太家裏出來,臨走的時候,老太太讓我們回去好好的考慮一下,年輕人不能太沖動了,我們對老太太表示了感謝,然後從他們出來。
出門後,我對周逢年說,我想再去那家看看,我覺得那裏的風水很可能有問題。
周逢年點了點頭,說他也覺得這事情裏透着蹊跷,回去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麽。
我們重新回到了那家的門口,門口的土包很小,好像經常被人整理一般,墳頭上邊竟然沒有一根雜草。
出來的比較急,我沒有帶羅盤,隻能通過方向來辨認風水了,不過,以我現在的水平,我有些地方還是看的不是很明白。
周逢年也沒有用羅盤,眯着眼睛四處的看着。
我看了一會,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裏雖然不是什麽風水寶地,但是也不是什麽惡地。住人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是墳埋在這裏,除了因爲埋了家門口,而會有全家不吉的事情,風水上倒是沒有什麽。
周逢年還沒有看完,不過從他緊緊皺着的眉頭可以看的出,他應該也沒有發現什麽。
不過,我覺得我遺漏了什麽,墳頭上沒有草必然是又問題的。
就在我想喊他的時候,突然一個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根杆子,準備的說是一根大半截都埋在土裏的杆子,隻有那麽一小段露在外邊。這讓我心裏一緊,下意識的走了過去。
來到跟前,果然那是一根杆子,杆子上仔細看畫着一些看不清是什麽的圖案,我看那圖案的時候,莫名的一陣的心悸,就好像有什麽東子在我心髒上狠狠的抓了一把一般。
我趕緊把眼睛挪開了,這跟杆子肯定有問題,我伸手想把那根杆子拔出來,想看看倒是什麽。
就在我伸出手的時候,一雙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愣,回頭一看是周逢年。
他朝我搖了搖頭,“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
“這跟杆子天羅杆,他下邊應該正好對着棺材裏屍體的腦袋,有這跟杆子在,不管那下邊的人有沒有怨氣,都會變煞,而且是天羅女煞。”
聽到周逢年的這番話,我心裏就是一緊,雖然我不知道什麽是天羅女煞,但是光是聽這個名字,還有那擺陣的人,這裏就不簡單。
“這裏也不用看了,事情應該就處在這跟杆子上。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一些,我爺爺就在附近,等來的時候他會同我一起來的。”
周逢年說着離開了這裏,我也跟在了他的後邊,隻是我回頭看了一眼看杆子,突然,我看到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正在看着我,他的嘴角朝上揚了一下,等我在看的時候,那個女人消失不見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自己看花了眼,這大白天的鬼祟怎麽敢出來,我安慰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
村子裏有幾個老頭正聚在一起,一邊偷眼看向我們這邊,一邊小聲的不知道嘀咕着什麽。
我對周逢年說我的先回去一趟,一晚上沒有回去了,張小北他們肯定找翻了天了。
周逢年點了點頭,告訴我,他也要回去準備一下,我們約好了中午十一點的時候過來,商量一下,十二點的時候開始,那時候是陽氣最重的時候,就算裏邊那位再厲害,她也不敢出來鬧事。
和周逢年在岔路口分了手,白天的時候,我很輕易的找到了唐家。
唐家的大門口一個保安,看到我眼睛都亮了起來,小跑着迎了上來。
“馬大師,您終于回來了,您可不知道張大師還有朱管家他們,整整的找了您一宿。他們現在正跟家主請示要不要報警呢,您趕緊進去吧。”
聽到這話,我趕緊跑了進去,來到正堂的時候,張小北正在跟朱三說,讓他趕緊的報警。
我立馬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衆人聽到我的聲音,齊齊的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張小北最先反應了過來,直接跑過來,一把把我抱住,開始搖晃了起來。
“我都以爲你死了,這一晚上你跑到那去了,你知不知道都急死我們了。”
我被他搖晃的有些七葷八素的,腦袋暈暈的。
“暫停,我鬧到都暈了。”我一邊說一邊推開了他,兩個大男人這抱在一起,成什麽了,我可不想被人誤會。
張小北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趕緊的放開了我。
“中元,你這一晚上都去哪裏了,可是把家都急死了。”錢爺在一旁說道。
我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我沒有說龍骨的事情。龍骨實在太寶貴了,要是被人知道周家拿去了,估計會給周家帶來麻煩。
我隻是說了那侏儒很是可憐,他們母親的墳在住家門口,不遷走的話,也影響整個村子。
張小北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雖然帶着一絲的懷疑,但是他并沒有問。
朱三看我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吃飯,趕緊讓人準備飯菜。吩咐完了,又過來給我道歉,說都是他沒有把人安排好,都是他的錯。
我朝着他擺了擺手,告訴他,這跟他沒有關系,他就算安排再多的人,也擋不住那些鬼祟。
聽了我這話,朱三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他應該是擔心唐三通知道這事,對處罰他。
“你放心,我不會跟唐先生說的,就算到時候他真的怪罪你,我也會給你求情的。”我直接說道。
朱三的臉上這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連的對我道謝。
這會朱三變得更加的殷勤了起來,剛剛我說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主動問我遷墳都需要什麽東西,他趕緊派人去準備。
我也沒有客氣,直接給他列了一張單子,讓他照着單子去買,同時我還另外列了一張單子,這是畫符需要的東西。
雖然天羅煞女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厲害,但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朱三立馬派人去采買了,這會飯菜也做好了,吃着香噴噴的飯菜,胃裏邊立即舒服了起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吃過飯,張小北把我拉到他的屋子裏,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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