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和鬼娃雖然也吐了,但是他們相比于我來說,要好上一些。
此刻水面變得風平浪靜了起來,天也放晴了。水面上的撈屍人此刻都聚在一起,讨論着剛剛的事情。
不過,他們的樣子很是狼狽,他們中間有些人身上受了傷,鮮血往外冒着,有人在替他們包紮傷口。那傷口看上去像是被水獅鬼抓的,我心裏頓時一驚,水獅鬼居然趁着這個時候偷襲了撈屍人,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馬老弟,沒事,兄弟們對付那些鬼東西有經驗,剛剛要不是風大浪大,我們能把他們收拾幹淨了。”
我點了點頭,對着衆人抱了抱拳,“諸位兄弟辛苦了,我在這裏謝過了。”
衆人聽我這麽說,都趕緊說沒事,作爲撈屍人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等我們回到我們出發的地方的時候,唐三通已經帶着人等在那裏了,看到衆人的樣子,他應該猜出了幾分,也沒有多問,直接把衆人都讓進了唐家的院子,吩咐人給我們備了洗澡水,讓大家清洗幹淨,又去找了大夫,給受傷的包紮,我肩膀被水獅鬼的爪子紮了兩個洞,爲了防止感染,特意打了針。
一切都收拾好了,唐三通吩咐人開飯。
唐三通給我們三個還有趙三滿特意開了一桌,他作陪。
飯桌之上,唐三通告訴我,水裏的事情他聽說了,雖然已經過去幾百年了,當年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考證了,但是他會找人調查的,或許能查出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我點點頭,謝過了唐三通,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幾百年了,想查出來實在有些困難,我并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不過,有時候也說不準。
在唐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的出發了,我心裏惦記着瞎子爺爺的安危。
唐三通很是大方的給我們包了一架飛機,臨走的時候,告訴有什麽事情都可以給他打電話,唐家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的。
我沒有推辭,謝過了唐三通。
飛機上張小北、鬼娃和錢二都非常的興奮,一會朝外看看。二黃則是站在座位上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坐在窗口,想起了瞎子爺爺和劉老頭,他們是被什麽人擄到貴西南的,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麽。
從唐家給我的照片看,瞎子爺爺和劉老頭都是自由的,他們并沒有被控制。
這次貴西南之行,不知道能否見到瞎子爺爺和劉老頭,并把他們帶回家。
思緒之間,飛機上了跑道,窗外的景色飛度的後退。
轟然一聲悶響,飛機升了空。
飛機沒有飛的時候,錢二一臉的興奮,等飛機起飛了,他的面色一直都蒼白,抿着嘴,最終還是吐了一次。
下飛機的時候,錢二說以後再也不座這勞什子東西了,太折磨人。
機場距離唐家看到瞎子爺爺的地方,還是有将近百裏的路程的,我們剛剛剛剛拿到行李箱出機場,外邊已經有車在等着了。
車上的司機看着有些面熟,他說自己是唐家派來的,司機很是熱情的幫我們把東西提到車子的後備箱。告訴他們他叫唐德,是唐軍的親弟弟。
我這才知道自己爲什麽看着他面熟了,他跟唐軍卻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唐德要比唐軍健談多了,他告訴我們,他哥已經把那邊的事情都告訴他了,他表示對我們很是敬佩。
“我家家主說了,讓我專門給幾位開車,你們有什麽事情盡管問我,我對這裏很是熟悉的。”唐德很是熱情的說道。
我點點頭,有唐德給我們開車,我們無論去哪裏都能方便很多,我對唐三通和唐德表示了感謝。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已經是臨近暮色了,天邊一團火燒雲紅彤彤的。
車停下來之後,旁邊有一個小院,順着這條路往上看,遠遠的看到一座房子伫立在半山腰。
“馬大師,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到那座房子裏休息,我再問一下看看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唐德帶着我們到了房子的跟前,這是一座小型的别墅,雖然不大,但是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是與衆不同。
唐德給我們推開了門,把我們讓了進去,裏邊的裝修風格屬于中式的,地方雖小,但是假山噴泉池塘一個都沒有少。
看的出,這裏的主人是花了大心思的。
“幾位大師,這個地方是我家家主避暑的地方,他隻要夏天的時候過來住一段時間。”唐德解釋道。
我心裏不由得額感歎,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進到裏邊,院子裏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迎了上來,唐軍讓他照顧好我們就離開了。
男人告訴我,他叫朱三,大家都喊他老朱,這個院子裏他是管事的,我們有什麽需要盡管跟他說。
院子裏的房間不少,朱三已經我們各自安排了房間。
錢二直接進了屋,一路上他可是受了不少的罪的,張小北和鬼娃都沒有進屋。
我讓朱九給我們準備些熱菜熱飯,再帶些衣服過來。我們原本就帶的衣服不多,在水裏的時候又被水獅鬼把衣服抓破了,因爲時間緊急也沒有來的及去買。
朱三看了我們三個一眼,然後從院内離開了。
張小北抽出了一根煙,同時遞給我一根,我現在已經喜歡上了抽煙,不是因爲他的味道好,而是那種辛辣的味道進到五髒六腑了,能讓人清醒。
抽了一根,我縮了縮肩膀。
這個地方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這裏的天氣要比大北縣冷上很多,現在是快過年的時候了,也過了最冷的時候,今年的春天來的比較早,過了年初六就打春了。
“放心,馬爺爺和劉爺爺都能找到的。”張小北突然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張小北這是再勸我。
鬼娃則是準備給我算上一卦,我沒有讓他算,因爲他要是算到我們這次不會見面,可能我會失望,也就不會盡心盡力的去找了。
我們要是能重逢,他不算我們也能相遇、。
約摸過了二十多分鍾,朱三回來了,他後頭還跟着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那幾個小夥子擡着一口咕嘟咕嘟冒着熱氣的湯鍋。
頓時羊雜的香氣從鍋裏冒了出來,後邊還有人手裏拿着食盒。
朱三的手裏提着幾個大包袱,應該是給我們準備的衣服,朱三的眼光真的很毒,他給我們買的衣服,大小合适。
穿上暖和的衣服,身體頓時暖和了很多,我做到火爐旁把手伸了過去。
朱三問我還有什麽需要嗎?
我搖了搖頭,他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說他要出去辦點事,有事兒可以打電話喊他。
那幾個年輕人也都離開了。
我們幾個把食盒打開,裏邊放着碗筷以及一些蔬菜和羊肉,還有面條。
我們三個人各盛了滿滿的一大碗羊雜湯,直接哧溜着喝下了肚子,腹中有了熱湯,驅散了趕路的疲勞和寒冷。
“錢爺怎麽沒有過來吃飯?”吃完一碗湯之後,我才意識到了錢二沒有在這。
“不知道,我過去喊他。”張小北一邊一邊說道。
我讓張小北坐着,告訴他我去。
離着錢二房間還有幾米的距離,我好像聽到房間裏隐隐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我心頭不僅一動,錢二難道這個地方還有相熟的人。
走到房間跟前,我敲了敲門,裏邊的聲音立即消失了,馬上傳來了錢二的聲音,“誰呀?”
“錢爺,開飯了,我過來叫你去吃飯。”我在門外說道,同時眼睛透過門縫往裏望去。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錢二的臉露了出來,“我肚子早就餓了,唐家準備的什麽飯菜。”
錢二說着從屋子裏出來,同時把門關上。
“錢爺,我剛剛聽到你在屋子裏跟人說話,你在這裏又認識的人。”我不僅問道。
“我剛剛在打電話,大北縣的一個老朋友,問我什麽時候回去。”錢二的神色一瞬間變了一下,但是也就一秒鍾他就恢複了正常。
我哦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麽。
來到大鍋跟前,張小北開玩笑道,“錢爺,您老這譜可是越來越大了,吃飯還得讓人去請。”
錢二直接回怼道,“我的年齡可是你們爺爺輩的,請我過來吃飯不正應該嗎。”
我給錢二盛滿滿一碗羊雜湯,錢二接過來聞了聞,也不嫌燙,直接順下了肚,然後一邊擦嘴,一邊說道,“好喝,喝上一碗羊雜湯給個神仙也不換。”
我們都笑了起來。
最後的暮色早在不知不覺間退散了,月亮已經爬到樹梢,清冷的月輝透過樹梢照了下來。
四個人今天晚上是胃口大開,一大鍋羊雜湯,再加上那些蔬菜還有面條,都被我們吃了個七七八八。
吃完飯,我們沒有急着回屋,而是聊了起來。
晃眼間,我看到一個人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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