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破屍,據劉伯罡留下的那本書上所說,破屍最爲兇殘,特被是那些被死後破屍的“人”。
我眼睛盯着男人,腦子裏飛快的轉頭着,古代的人雖然沒有現代人的技術,但是一般情況下,那些身體有缺陷的人,死後,家裏基本上都會想方設法讓他們的身體恢複完整的。
一些家境不是很好的人家會用木頭做成死者缺少的部分,有錢人家則是會用黃金打造死者缺少的部分。
顯然這個屍體并沒有這麽做,因爲他右邊的袖子根本就沒有。我不僅皺起了眉頭,這個男人看穿着和打扮都是不是普通人,最起碼也得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爲什麽他死的時候,他的家人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身體,難道中間有什麽隐情。
同時,我隐隐的覺得這個男人跟那個紅衣女人有關系,他們都同樣穿着大紅的喜服,同樣是在這個地方。這不會是巧合,應該是……
想到這裏,我不敢想下去了,難道那個女人是這個男人的妻子,他們點了陰親。
恍惚間,我看到男人的眼睛好像睜開了,他望向了我,他的眼神裏透出的是冷冷的殺意。等我定定心神再看過去的時候,男人好好的躺在那裏。
我不僅下意識的抹了一把額頭,我感覺自己的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但是被潛水衣擋着,我沒有摸到額頭。
突然,男人慢慢的飄了起來,大紅色的喜服在水中散開,還有束在腦袋後邊的頭發也一并散開了。
黑漆漆的長發,就好像是無數跟黑色的觸角在水中不斷的扭動着,那股子冷意,讓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身上所有的肌膚頓時都冒出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男人的臉很白,甚至都超過了一些女人,他的臉不僅白,而且透出了一種美,那種美似乎超過了女人,我不由看的有些走神了。
我趕緊的用力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迫使自己清醒過來。
随着他往上飄,我忽然發現,這具男屍的脖子處有些有什麽東西。
爲了防止男人化煞,我從身上把羅盤拿了出來,放在他的腦袋上。
把男人的屍體拉了過來,隐隐的他的脖子處好像有一道疤痕,隻不過這疤痕有些特殊,看到這疤痕有一股莫名的緊張感,好像有個東西在盯着一般……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男屍領口的衣服往下拉了拉。他身上的皮膚和臉上的皮膚一樣的白,在男人胸口的位置是一個烙印的傷疤。
看着個烙印,我突然想到以前的時候,人們在審訊的時候,會用嚴刑逼供,有時候會把一塊烙鐵在火中燒的通紅,然後按在人胸口的位置,留下一個永久性的傷痕……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男屍胸口出猙獰的瘡疤,和右臂的斷口,頭皮瞬間炸起,眼皮不受控制的一陣的狂跳。
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時候,我感覺有什麽東西纏上了我的手臂,我低頭看去,原來是那個男屍的頭發。
我心頭更加的惡寒不已,男屍已經被我用羅盤鎮住了,難道他還能化煞不成,還是說,隻是湊巧我的胳膊就纏上了他的頭發。
極力控制住雜亂的思緒,就在這個當口,有人在後邊拍了拍我,我回頭看到眼睛,給我可是吓得不輕,那眼睛掙得大大的,就好像看到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很是吓人。
拍我的人是鬼娃,此刻的鬼娃一副見鬼的模樣,不對,就算是見鬼也比這個好。
鬼娃臉色難看的拉着我,然後指了指另一處地方,他指的那個地方跟男屍的棺材相距差不多一米遠,那裏有幾塊亂石,順着鬼娃的手指,在亂石中,我看到一團黑色中帶點灰色的東西。
我不由的朝前遊了幾下,離得近看的也就清楚了,一具黑中帶着灰的屍體趴在河沙之上。
那具屍體就好像一頭小牛犢一般,漆黑的皮毛裏夾雜些一些灰色,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子極爲陰翳和兇厲的氣息,我單單是看了幾眼,不僅有些心慌意亂了起來,就好像它會随時竄起來,咬斷我的脖子一般。
并且他趴着的位置,正好眼睛看向了我們這個方向,就像是在看我們一樣……
片刻之後,我認了出來,那是一頭狼,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狼王,一條狼放在水裏,這是什麽操作。
在水裏發現一條魚的屍體,哪怕是鲨魚的屍體都正常,一條狼的屍體出現在這裏就顯得極爲的不正常了。
我心裏一顫,聯想到身後那個女人的大紅嫁衣和那個男屍身上的喜服,我忽然心裏隐約有種預感,這其中是有關聯的,可是是什麽關聯,我一時還沒有想到。
鬼娃這個時候,朝着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上去,從他的神情中我感覺他知道些什麽。
紅衣女人的屍體還沒有找到,這裏又發生了如此的變故,鬼娃招呼我們上去,應該是有什麽話要說。
我想了一下,對着趙三滿招了招手,意思是讓大家先上去。
趙三滿等人在水下呆的時間可算是不短了,看到我的手勢,他對着衆人動了動嘴,我們又順着那個洞口魚貫往外遊去。
進來的時候,趙三滿應該派人在外邊守着了,所以出去的時候,也還算是簡單,并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衆人從水裏冒出了頭,随着破開了水面,心裏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氣,我快速的扒着船爬了上去,船上的人并沒有人幫我們,他們一個個手裏拿着蔔刀神情緊張,驚疑不定的四處看着,如臨大敵一般……
剛剛在水下,身體一直都處于高度的緊張和精神高度的警惕之中,我還沒有感覺到身體怎麽樣,就算是疼也能忍着的,現在上了船,我頓時有種脫力感,身體一下就跪在了船闆上。
無意間,我看到船闆上有抓痕和刀砍過的痕迹……
“你們遭到偷襲了?”用力的扯下潛水服後,我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有人告訴我,就在我們走後不久,突然從水裏頭竄出來十幾隻水獅鬼。他們也是有些大意了,覺得這大白天的水獅鬼是不敢露頭的,所以并沒有做太多的準備,結果被水獅鬼鑽了空氣,爬上了船。
不過,他們很快反應了過來,将水獅鬼打退了。
聽他們講述的過程中,我看到一個撈屍人的手裏空空的,我問他蔔刀是不是掉水裏了。
那個撈屍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說起來真是丢人,也不知道怎麽的,手一軟,刀掉進了水裏。”
我立即明白了過來,那把救我的蔔刀就是這位撈屍人掉下去的,我趕緊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個撈屍人被我的舉動給吓住了,身體趕忙的朝着旁邊側了側,“馬先生,您這是幹什麽?”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的刀掉下去,我這條小命就沒了。”不知道是冥冥之中有命數護佑着我還是巧合,鬼使神差的那把刀正好紮在水獅鬼的身上。
“等回去,我一定賠你一把上好的蔔刀。”我對撈屍人許諾道。
撈屍人聽到我這話,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
水下的撈屍人陸陸續續的都上來了,我身體受了傷,趙三滿拿出備着的藥,給我上了藥,然後又給我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我這才問鬼娃水下是什麽情況,他爲什麽神情如此的惶恐不安。
鬼娃出了一口長氣,語氣沉重的說道,“水下的東西以咱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惹不起,恐怕你現在沒有辦法給那個女人遷墳了。”
聽到鬼娃這話,我不由的愣了一下,自從鬼娃跟我在一起以後,就算是遇到再大的事情,再大的危險,他還從來沒有說過如此的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把話說明白。”張小北在一旁立馬問道。
“天狼頭朝棺,家主護身邊,夫妻同林鳥,天狼煞婦歸。”鬼娃幽幽的說道。
聽了他這話,我有些似懂非懂,他說的天狼應該指的就是天狼星了,
水下那個東西的确是頭狼,他頭也正好看向了那口棺材,難道棺材裏的男人是他的主人。他在水下就是爲了護住那個男人。
後兩句的意思是那個男人和我們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是夫妻,就算是那個女人化煞了,有天狼在那裏,他也走不掉。
想到這裏,我額頭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可能事情比我想象的這些還有複雜一些,看來這件事不是一般的棘手。
在中國古代,天狼星被認爲是惡星,象征侵擾,所以古代文人們也會寫出類似“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詞句。
鬼娃看了我一眼,語氣中透出了一種無奈和後悔,“要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那個女人。”
“這件事恐怕咱們現在是無能爲力了,要是再繼續下去,咱們這些人都得葬身在此。”鬼娃的眼睛掃過衆人的臉,我知道他是在給大家看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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