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師,您真的是神了……”孫大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想到這樣也行,我光是想着從他身上找了,沒想到您兩句話,他竟然……”
我談了一口氣說道,“有句話叫葉落歸根,就算是已經死了,魂魄裏依然還有那個執念的,所以客氣異鄉的人是一心想回到故鄉的。”
孫大偉和唐軍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怔然,他們各自都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對唐軍說,讓他去準備一口棺材,先把白生裝進棺材裏,等這邊的事情了解了,我會把他送回故鄉的。
唐軍開車去找棺材了,爲了防止白生的屍體被什麽東西弄走,我跟孫大偉在這邊看着。
孫大偉可能是心裏有些害怕,拿起一根煙掉在了嘴邊,這才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問我抽不抽。
冬天的天氣實在有些冷,我跟他要了一根。
辛辣的滋味進入肺部以後,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幾分。抽了幾口之後,身體也暖和了一些。
抽了一根煙之後,孫大偉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他這事有事,問他什麽事。
孫大偉這才有些猶豫的說道,他一個遠房表親,算是他老婆那邊的親戚,屬于親堂兄弟。
那家女兒死了半年了,但是最近半夜的時候,那家人經常聽到女兒的哭聲。
後來,他們去了女兒的墳地,結果墳地已經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刨開了,屍骨都沒有了。原本他家人也不想管的,但是他們家隻要到半夜的時候,就會有哭聲,那哭聲十分的凄慘,鬧得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哎,我那個侄女實在是可憐,她那父母典型的重男輕女,家裏好吃的好喝的都沒有她的事,家裏的活都是她幹的。”
“後來小學畢業就不讓他讀書了,說是女孩子早晚要出嫁的,我們這些親戚好說歹說的,才讓他去上學。”
“好不容易高中畢業了,考上了一個好大學,我那表親嫌學費貴,說什麽不讓去,孩子犟了兩句嘴,直接打了一頓,關了起來。當天就給他尋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條件倒是不錯,就是那家的兒子是出了名的打媳婦,都打跑了好幾個。”
“後來他爺爺把她放了出去,跟我借的錢,送孩子偷着去了學校。他那父母愣是去學校鬧,非不讓孩子上學了。”
“後來,那家的女兒差點跳樓了,他們才不鬧了。”孫大偉說道這裏歎了一口氣,“真是造孽,後來那女娃子好不容易大學畢業掙錢了,他那父母三天兩頭跟他要錢。”
“那女娃子一個月掙得錢自己隻留幾百,剩下的都給家裏。他那個弟弟成天就是遊手好閑的什麽都不幹,爹媽把從姑娘那要的錢都給兒子花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有種說不多的隐怒感,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父母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們怎麽能如此的區别對待。那家人這不就等于在喝女兒的血嗎。
說真的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想管這事了,隻是我有覺得那個女孩兒沒有回家鬧,隻是哭,還有他墳被刨了,可能是中間有什麽事情。我要是不管的話,恐怕那個女孩兒都沒有辦法去投胎了,生來已經夠受苦的了,死了還要遭罪。
“孫先生,那個女孩兒怎麽死的?”我壓下來心裏頭的思緒,開口問道。
“這……”孫大偉又有些欲言又止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說出來,真是丢人。”
“我堂哥和堂嫂爲了他兒子能夠娶媳婦,這不張羅在城裏給兒子買套房子,他們沒有錢就逼迫我那侄女拿錢。”
“你說他每個月的錢都寄給了爸媽,哪裏有錢給他弟弟買房子,後來他父母找到了之前給他提親的那戶人家,隻要對方願意多出點彩禮,他們就把女兒嫁給他。”
“那家的兒子已經四十多了,家裏雖然有錢,但是名聲不好,沒有人願意嫁給他,我那侄女才二十多歲,人長得也漂亮,還是大學生。他們家當然願意了,滿口答應下來。”
說道這裏,孫大偉的眼珠子也紅了起來,臉色很是不好看的說道,“我那堂哥兩口子簡直就不是人,他們擔心女兒不答應,就想了一個把生米煮成熟飯的損招。”
“把那孩子诓到了酒店裏,結果,我那侄女性子烈,直接就跳了樓了,後來那家人家賠了錢,他們也給兒子在城裏買了樓……”
孫大偉說道這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世上還有如此卑鄙的父母嗎,爲了錢不擇手段,簡直是可惡至極。
我拳頭一下就握了起來,我雖然是瞎子爺爺撿回來的孩子,但是他對我那是沒得說,家裏無論是吃的還是喝的,我都是最好的。他們竟然爲了錢,把女兒等于給買了。
要是那對豬狗不如的父母在我跟前,我一拳就得砸過去。
孫大偉看到我的神情,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馬大師,我那堂哥兩口子的事情我也不願意管,但是我那可憐的侄女實在太可憐了,他生前受苦受難的,死後還不得安生。希望您能幫幫他,讓他早日投胎做人,别再受苦受難了。”
我點了點頭,跟他說這事我管了,讓他明天一早過來接我。
孫大偉聽說我要管了,趕緊說道,“馬大師,錢的問題您放心,到時候我來說,這裏邊也有我們的責任,要是我們能多關心他一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都怪我以爲他大學畢業了,能脫離家裏了,誰知道……”
孫大偉說着眼圈就紅了起來,聲音裏帶着哽咽了,看的出孫大偉這個人是個熱心腸的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明天咱們先去看看。”
我們說完了話,唐軍也回來。他開着孫大偉的車,後邊跟着一兩小型的貨車,上邊放着一口棺材,還跟着幾個人。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白生的屍體放進了棺材,我給白生整理了一下身體,我得了他的星命經,也算是他半個徒弟了。
“白先生,您先等兩天,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送您回故鄉。”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回到了唐家。
唐三通已經擺出了慶功宴,正在等着我回來。
聽說我回來了,直接來到門口把我迎了進去,我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待遇,心裏頗有些自豪,但是很快我就平靜了下來,這次多虧了我之前得到了那本星象經,不然的話,我根本沒有辦法破解。這算不算是冥冥中的注定。
唐家的慶功宴一直吃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才散了。回到房間,身體有些疲倦,現在離跟孫大偉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的距離,我合衣躺在船上準備眯一會。
隻是過了沒有多久,感覺周圍有一股若有如無的香味,身體反倒是有一種下墜的感覺。
雖然睡着了,但是卻感覺有個東西壓在我的胸口,同時脖子上傳來了一股冰涼的感覺。那是一種異常的冰涼,涼的有些人。
我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是粘住了一般,竟然睜不開了。同時身體也重的厲害,擡不起胳膊,想起身也起不來,這感覺就好像是鬼壓床,但是又不是。
鬼壓床是夢,能夠醒過來,然後又重新被拉回去睡着了,對于人的精神是一種折磨。
現在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身邊是又東西,他不僅爬上了我的床,還在瞪着眼睛看着我。
尖銳的指尖不斷的劃着我的脖子,讓我驚恐無比。
“你想對付我,沒有那麽容易。”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立即意識到這是唐三通說的那個女人的,我沙啞的說道,“我沒想對付你,我知道你可憐,冤有頭債有主,唐志萬已經死了,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給你尋風水之地,讓你早日投胎。”
能開口說話,我也愣了一下,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發現我四肢的重量消失不見了,我一下就坐了起來。
同時眼睛也睜開了,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張臉的主人也吓了一跳,迅速的從我眼前往後撤了一寸。
面前的女人整張臉隻有巴掌大,尖尖的下巴如同錐子一般。一雙桃花眼,兩道彎彎的柳葉眉,鼻梁挺翹,皮膚更是如同剝了皮的雞蛋一般。
她穿了一件斂服,一雙好看的眼睛沒有一點光。
随着我做起來,他的手一下掐住我了我的脖子,尖銳的指甲仿佛随時都能刺穿我的咽喉,我不敢亂動了。
“他們害死了我,我爲什麽要放過他們,我要唐家人都爲我償命。”她的嘴巴很是好看,櫻桃的小嘴,但是說起話來卻是狠戾異常。那種恨意是發自骨子裏的恨。
我眼皮不僅狂跳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了床邊。
這個女人的腿放在床上,一雙黑漆漆的大頭蛤蟆鞋穿在他的腳上,顯得跟他十分的不協調。
“你已經要了一個人的命,殺人太多,你就沒有辦法回頭了。”我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激怒他。
這句話落下的時候,他的臉色突然變了,原本還算是整齊的頭發一下就亂了起來,同時眼睛變得猩紅無比,就像是随時有血流出來一般,那雙猩紅的眼睛怨毒無比。
“你是壞人,你和他們一樣。”他的聲音透着幾分的凄冷,手頓時也變得用力了起來。
我跟他說話的時候,手偷偷的摸到了随身帶着的貔貅印章,這是劉老頭給我的。
同時我厲聲喝道,“無端害人性命,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貔貅印章還沒有拿出來,外邊傳來了雞叫的聲音。
她忽而身體一僵,又松開了手,怔怔的看着我幾秒鍾後,然後下了床。
黑漆漆的蛤蟆鞋吧嗒吧嗒的撞擊着地面,他朝着屋外走去了……
我身體同時陡然一沉,意識竟然有迷糊了,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下子,我的意識裏頭有些分不清剛剛是在做夢還是醒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傳來了竅門的聲音。
我勉強讓自己清醒了過來,覺得頭還是發沉,脖子也難受的厲害。
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有陽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
我動了動脖子,總算是緩過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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