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手裏一直都拿着我的狼牙鏟,直接問我要不要繼續挖下去。
我想了一下,讓他先不要挖,還是派一個人守着,有句話叫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要是動了這個地方,别的地方說不定就會起什麽變化。之後放了一個人在這裏守着,我們繼續朝前走去找另外兩處地方。
很快,我們在驚門的位置找到了一顆雷擊木,這棵大樹周身都是漆黑的,樹幹上傷痕累累,看的出是被雷電擊穿所制。
驚門爲金,所謂的金并不十分隻要鐵器才爲金,閃電打中樹木,導緻其變成雷擊木,這也算是金的一種。
雷擊木之上捆綁着一條從山體裏延伸出來的鐵鏈,四個方位找打三個了,我擡頭看了看天,雖然還是烏雲遮日,但是比之前已經好了一些,天沒有那麽黑了。
現在隻要找到最後一處,把四個地方都破了,唐家的祖先的棺材自然也就能撈上來了。
想到這裏,這裏還是留下一個人,同時我讓大家都加快腳步,盡快找到生門的位置所在。
生門爲土,這個最是不好找。島嶼之上到處都是石頭,這要找屬于真正的土的,着實不容易。
不過,好在經過我們的努力,最終在一處樹木茂盛的地方找到生門,也找到了那根鐵索。
四個人都找到了,我讓鄭遠和另外一個人待在這裏,我一會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把這裏的鐵鏈鋸斷。
我們重新回到了驚門和休門,分别加派了一個人手,讓他們等我電話。吩咐完這些,我們朝着死門走去。
我心裏頭莫名的有些悸動,強忍着那股子不自然,死門是四個門裏最兇險的一個,但是那裏不動的話,下邊的七星連珠可能就會被他所左右,變成兇地,這個地方也會變成大兇之地,那我也就成了爲害一方的罪人了。
我看了一下手機,現在是下午三點,要是快的話,四點半之前就完事而來。撈棺,遷墳,應該能在天黑之前做完。
大家都加快了腳步,直接朝着死門的位置而去。剩下的幾個撈屍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隻要我們三個有些擔憂,我們三個跟兇屍打過交道,知道那些兇屍的厲害。
二黃似乎都有些急迫了起來,他飛行的速度要快了一些,要不是爲了等我們,他恐怕早就飛過去了。差不多三點半的時候,我們回到死門的位置。
隻是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的眼睛,棺材已經被打開了,五鬼木的棺材蓋仍在一邊,棺木之中彌漫着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道。
裏頭也是空空如也……除了一些血迹以外,哪裏還有什麽屍體,而之前我們留下的那個撈屍人林木已經沒有了蹤影。
“他們動了棺材!”其中一個撈屍人說道,他們的臉上都有幾分的驚懼之色。
甚至還有人猜測那個林木是不是從棺材裏弄了什麽好東西,離開了這裏。
張小北則是瞪了他們一眼,厲聲道,“你們是不是掉進錢眼裏了,看不到這棺材都飛出去了,棺材裏指不定是什麽兇屍,林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張小北這話一處,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議論,一個個面面相觑。
我和張小北商量了一下,先離開這裏,棺材裏的東西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了,我們帶來的人手有些少,想找到那具屍體實在有些困難。
我打電話,讓其餘三門的人先不要動鐵鏈,都過來彙合,他們雖然也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說不動鐵鏈了,但是他們也沒有多問,直接都過來了。
一行人彙合之後,我們朝着山下走去。
等到了山腳我們放船的地方,那艘船早已經沒有了蹤影了,林木半跪在水邊,眼睛好像在望着水面,身體就那麽直挺挺的跪着。
靠近水的岩石邊則是坐着一個穿着青麻小褂人,他也是背對着我們。
“彭斌。”鄭遠先是大叫了起來,對于這些撈屍人,除了極個别的,其餘我都是隻有那麽一點的印象,看背影根本看不出是誰。
不過,在聽到鄭遠喊出名字的之後,我心裏頭頓時惡寒不已,鄭遠之前就說過,他好像看到彭斌了,現在彭斌突然出現在這裏,怎麽能讓人心裏不寒。
所有的人都幾乎同時停住了腳步,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彭斌已經在幾天前就死了,他現在坐在這裏,怎麽能讓人不害怕。
特被是那幾個撈屍人,他們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額頭上已經有冷汗分泌了出來。
原本烏雲遮日的天,此刻烏雲更加的濃重了,彭斌的身體前後微微的晃動,從他的身上透出來的隻有陰翳和冷意。
林木的身體突然朝着前邊倒下去,發出了噗通的一聲,他的身體直直的栽進了水裏。
林木應該是已經死了,難道是彭斌弄死了他。那棺材也是彭斌弄開的。
死地埋棺的兇屍,十有八九就是被他放出來的,想到這裏,我不僅把狼牙鏟拿到了手裏。
張小北也握緊了銅錢劍,神情緊張的看着彭斌,準備随時出手。
鄭遠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哆嗦的說了一句,“彭斌,我是鄭遠,你沒出事就好,林木是怎麽回事。”
鄭遠說着就要靠過去,我趕忙一把拉住了他。這鄭遠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這彭斌現在哪裏還是一個正常的人,看他的樣子,他現在極有可能是一個活屍。
下一刻,彭斌站了起來,轉過頭來,他胸口的位置紮着一根簪子,額頭上的皮膚似乎都凹陷了下去。
鐵青的皮膚,似乎好像是由于浸水太多,而變的有些腫脹。他的眼神裏都是死寂和怨毒。
“爲什麽是我?”這聲音森冷,帶着一種強烈的死氣沉沉,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聲音。
說話的時候,彭斌的眼神裏帶着痛苦,痛苦中卻帶着幾分的怨毒,死死的盯着我。
彭斌的樣子登時讓我心裏猛的一跳,甚至都快跳到嗓子眼裏頭了……
這一刹那的功夫,天更加的陰沉了起來,我忽然瞅見,他的臉上,竟然冒出來幾分紅色的毛發。
我眉頭皺了起來,一般的屍體化煞長毛,最多不過直立詐屍,能走還能說話的,就隻能是吊着最後一口氣的活屍。
鄭遠用力的想從我的手裏掙脫出來,他用力的掙紮着,“馬大師,你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鄭遠,你需要明白一點,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化煞詐屍,也是心裏有怨氣凝聚在一起不散來害人,留着最後一口氣咽不下去,才能動彈。”
“你要明白,他已經不是你的好兄弟彭斌了,”最後我重重的說了一句,“他現在是一個有怨氣的活屍,恐怕林木就是被他害死的。”
鄭遠聽到我這麽說,身體不動了,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彭斌。
彭斌聽到我的話,冷笑了兩聲,“我爲了你們下水,我死了,你們卻還好好的活着,憑什麽!”
彭斌冷不丁的開口,聲音透着一股尖銳。
這聲音讓我我額頭上泌出了大顆大顆的汗水,心都被狠狠的捏住了一般。
鄭遠等其餘幾個撈屍人臉色都難看的不行,顯然他們被吓得不輕。
不過,他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些人也是經常在水裏跟走屍打交道的人,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很快有一個人反應了過來。
“他已經不是人了,弄了他,不然咱們都得死在這兒。”語罷的瞬間,一個撈屍人猛地前沖,他手裏頭的蔔刀狠狠的朝着彭斌的胸口紮去。
另外的幾個撈屍人,除了鄭遠以外,他們瞬間沖至到彭斌的跟前,以一個包圍的形式将彭斌圍成了一個圈兒。
還沒等我說話,下一刻,他們出手了,他們或是出手抓住了彭斌的肩膀,或是朝着他的腿狠狠的踢去。
這些人是下了殺手的,以肩膀作爲着力點,死死的抓住,腿上在發力,一般人要是被踢中了,就得雙腿被踢斷。
幾個人這樣同時用力,就算是一根鋼筋都要折彎了,更何況是一個人呢。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下一秒,他們齊聲而動。
結果彭斌根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幾個撈屍人此刻已經滿頭大汗了,一個個臉因爲用了蠻力而憋的通紅了。
那個朝着彭斌出刀的撈屍人,他的蔔刀也沒有刺中彭斌的胸口,因爲他停在了彭斌的前面……
他的臉上表情痛苦不堪,甚至都有些扭曲了起來。
我心裏惡寒不已。
彭斌的速度太快了,他剛剛竟是在刹那間伸出手,一把按住了那撈屍人的手腕,反手把刀插進了撈屍人的胸口。
這根本沒有給我們任何的反應,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撈屍人已經喪命了。
“我在水下等着你們救,可是我等呀等,沒有等到一個人來救我。”一個空洞的尖銳的聲音在我耳邊炸起,這聲音聽的我頭皮發麻。
那些撈屍人驚恐的朝着彭斌看去。
彭斌忽而猛地一個回身,幾個撈屍人嘴裏發出一聲的悶哼,竟然齊齊的被他震飛而來出去,有的人被震到了水裏。
“幹掉他。”張小北一提手裏的銅錢劍,朝着彭斌直接斬殺了過去。
這次,我反應的速度也不慢,緊随着張小北的身後,手裏的狼牙鏟也朝着彭斌的頭上砸去。
我原本是練的當頭一棒,但是在陳潭村鬼潭的時候,雷擊木掉落在陳道子的墳裏。現在隻能把狼牙鏟當成棍子用了。
練得多了,用的也多了,雖然是狼牙鏟,但是我這一下又快有狠。
彭斌忽然把身體匍匐了下來,他手裏也握着一把蔔刀,猛然朝着張小北撲了過去。
他沒有躲閃張小北手裏的銅錢劍,手裏的蔔刀直接紮向了張小北。彭斌這是想以命換命,張小北手裏的銅錢劍能刺中他的胸口,但是張小北多半也會讓他砍爲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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