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滿,不好了,下水撈屍的趙毅,不知道爲啥不見了……”
“他剛剛脫隊之前,神叨叨的說他錯了,他不該下水撈屍,那樣子就好像撞邪了一般,今天這水路真是有些邪性,咱們要想出去得想個法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前頭忽然有人喊了起來,“船沉了,有人落水了。”
趙三滿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了起來,“還真是見鬼了,撈了一輩子的屍體了,還能上不來岸。”
忽然,周圍的霧氣變得濃重了起來,隻是一瞬間周圍就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對面看不到人了。
“所有的人趕緊的聚集起來,把探照燈都打開。”趙三滿大聲的喊着。
“鬧鬼的事情,老子見多了,我還不信今天回不去了。”趙三滿的聲音裏充滿了猙獰。
很快,所有的探照燈都照了起來,霧氣雖然越來越濃,但是探照燈的光還是讓我們看見了彼此,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
很快,有人被從水裏拉了出來,那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趙毅,我看到了趙毅,他穿着紅色的衣服,他把我拉了下去。”
聽到這話,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趙毅就是剛剛那個下水撈屍的人,他這是撞了祟客了。
趙三滿瞪了那個人一眼,冷冷的說道,“胡說八道什麽,趙毅怎麽可能會拽你下水,我看你是癔症犯了。”
那人停了趙三滿的話,嘴裏嘀咕了一句,“趙毅是你侄子,你也不能這麽向着他。”
原來趙毅是趙三滿的侄子,怪不得趙三滿沒有說一句趙毅的不是。
霧氣中透着的冷意越來越濃了起來,趙三滿讓大家把船用鎖鏈鎖在一起,這樣會平穩一些,同時大家也可以互相照顧。
我們三個人靠在了船尾,手裏都拿着破祟的法器,萬一一會這些人再有撞祟的,我們最起碼也得自保。
忽然,最右邊的一艘撈屍船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由于所有的船都是靠着鐵索連在一起的,一個船動了,所有的船也都動了。
“趙毅,你這是什麽鬼樣子?”一聲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的目光立即随着聲音看了過去,那邊幾個撈屍人同時都後退了幾步,在那邊的船上果然站着一個影子……
船上所有人的探照燈都照在他的身上,大紅色的嫁人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豔麗,不過也透着陰翳,水不斷的從上邊落了下來,啪嗒啪嗒的落在了船闆上。
我不記得哪個人是趙毅了,站在船頭的那個男人長了一張鵝蛋臉,卧蠶眉,他此刻臉色蒼白,配上這件大紅色的嫁衣,竟然多了幾分的陰柔之氣。
這身衣服就是剛剛那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衣服上還有一些破裂的痕迹,這是他們取衣服上的珠寶太用力造成的。
趙毅晃晃悠悠的朝前走了兩步,他的臉突然變成了剛剛我看到的那個女屍的臉,我心裏不由的一陣的寒涼,趙毅撞祟了。
船上所有的撈屍人臉上都露出了難看的神色,那神色裏有害怕,有驚恐,更多的是害怕,因爲他們剛剛都參與了瓜分女屍的珠寶首飾。
“趙毅撞祟了,把他弄下水。”趙三滿大聲的呵斥了起來。
他的聲音裏都是兇厲,現在出現個人的安危了,他也不在顧念叔侄情誼了。
那些撈屍人,聽到趙三滿的喊聲,眼睛裏也都露出了兇光,生死面前什麽都不重要了,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撈屍人直接朝着趙毅湊了過去,他們或是拿出了蔔刀,或是拿出繩索,直接朝着趙毅圍攻了起來。
五六個人跟趙毅鬥在了一起,趙毅也當真是兇悍,和幾個人打在一起都沒有落一點的下風。
他渾然不覺的疼痛死的,蔔刀紮入他的身體,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的。
同樣,他對這些人也都下了狠手,那動手的幾個撈屍人轉瞬間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我看了一眼張小北,趙毅要是真的把這些人都殺了,我們恐怕也難以活命了。
張小北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在這方面比那些撈屍人要強一些,張小北從身上拿出了一枚銅錢,然後偷偷的來到趙毅的後邊,突然把銅錢放在了趙毅的腦門上。
銅錢放下的一瞬間,趙毅一下站住不動了,而後,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那些撈屍人一擁而上,把趙毅捆了起來。
趙毅剛剛被捆了起來,船上的鐵鏈突然一下子崩開了,有兩個撈屍船沉了下去。連帶着船上的人也都掉了下去。
看到有人落水,那些撈屍人一個個都臉色難看至極,誰也不敢下水去撈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幾個大活人死在水裏。
這些人都是擅長撈屍的撈屍人,他們的水性可是比一般人都好上太多,他們下水上不來,本事就說明了問題。
“三滿,我看聽馬大師把那些東西都扔會水裏,咱們磕頭謝罪吧。”一個年紀大的老頭說道。
趙三滿瞪了老頭一眼,想說什麽,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馬中元,你剛剛說隻要我們把東西歸還了,他就能放過我們,你确定嗎?”趙三滿瞪着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這事我可說不準,況且剛剛還可以,現在他們不僅把女屍的首飾都弄了下來,更是把女屍的衣服都弄破了,這件事恐怕不能這麽容易的解決了。
趙三滿看我搖頭,狠了一下心對着水裏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今天的事情一切都是因爲我的原因,跟他們沒有關系。”
“你隻要肯放了他們,我這條命你盡管拿去。”趙三滿的這幾句話說得可謂是帶了一腔的凜然義氣,不管這人如何,看他現在的表現這個人還不算是一個壞人。
想到這裏,我對着水裏說道,“我們願意歸還你所有的東西,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但是你也要了幾個的命,這已算是抵過了。”
“我讓他們給你磕頭認錯,你放我們一碼。”我聲音裏透出了冷冽。
說完這話,我眼睛盯着水裏,水裏平靜了片刻,突然,一個浪頭翻了上來,正好打在我的身上。
這事那個女屍不同意,我臉色冷了幾分,殺人不過頭點地,況且爲這件事已經死了幾個人了,那個女屍居然還不想放過我們,我眼睛立了起來,厲聲喝道,“我跟你客客氣氣的說,是覺得本事就是我們不對,你要是不聽,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你。”
說完這話,我對張小北使了一個眼色,張小北從身上拿出一張符咒,直接點燃仍在了水裏。
頓時水裏冒出了白煙,這張符咒是張珍仁特意給張小北的,路上的時候,張小北拿出來給我顯擺,他告我這張符咒厲害的很,别說普通的鬼祟,就是比較強大的活屍都怕。
這符咒不僅畫起來特别的複雜,而且用的材料也是特别的難找。張珍仁也就一張,因爲擔心徒弟的安危,特意給了張小北。
這次到了關鍵的時候,不拿出來,恐怕我們都得死了。就算是除不掉那個女屍,也能讓女屍不敢在造次了。
果然,符咒扔下之後,過了好一會,那件紅色的嫁衣出現了水面之上,我耳邊傳了似乎傳來了女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很低,但是我聽的很真切,“你是遷墳師,要想讓我放過他們,你的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的墳已經毀了,你幫我遷墳。那些首飾珠寶就當做謝禮了。”
我沒有想到那個女屍會提出這樣的一個條件,唐家的墳還沒有一點的着落,現在要冒出來一個。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我也沒有辦法了,不答應,我們可能都回去了。我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了。”
我說完這話之後,沣河上的霧氣竟然慢慢的散了,周圍漸漸的明亮了起來,也能看清一些東西了。
趙三滿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的問道,“馬大師,是不是沒事了。”
“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這次沒有過多長時間,我們回到了之前出發的地點,衆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去的時候浩浩蕩蕩的,回來的時候燒了四個人兒,任誰心裏也不會太舒服。
此刻那些撈屍人看我的眼神裏滿是崇拜之情,他們再也沒有之前的高傲了,就連趙三滿對我也是客客氣氣的,不在叫什麽小馬大師了,而是一口一個馬大師,他讓人把從女人身上弄下來的那些珠寶首飾都給我送了過來。
我留下了一部分,因爲我畢竟要給那個女人遷墳,不拿報酬的話,對我自己不利。
剩下的一部分,我讓趙三滿換成了錢,分給那幾個遇難的撈屍人。有了唐家給的那一箱子大黃魚兒,我心裏有底多了,對于錢财也就看的不是那麽的重了。
我的這番舉動,讓趙三滿更是對我刮目相看了。
“馬大師,之前都是我狗眼看人低,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跟我一般的計較。”
“從今以後,我趙三滿爲您馬首是瞻,您讓我幹什麽,我都沒有二話兒,就是要我這條命,我都會立馬給您。”
趙三滿的話一下把我逗笑了,“趙先生,你這話就說的嚴重了,咱們從今往後就是朋友了。”
對于趙三滿這個人雖然有缺點,但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他能挺身而出,說明他這個人還是可以的,況且等唐家的事情辦完了,撈屍人我還用的着,我答應了那個女屍了,就不能不辦,女屍是從水裏發現的,要想給他遷墳,自然也少不了撈屍人幫忙。
來到前邊,見過了唐志奇,趙三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他着重的說了我三言兩語就把女屍吓住事情,讓唐志奇對我更加充滿了敬佩。
唐志奇告訴我們,他們唐家的棺材是一口銅棺,棺材就放在水下。棺材被鐵鏈鎖着,棺材的周圍有很多的走屍護着那口棺材。
聽完唐志奇的介紹,我心裏忽悠了一下,昨天的時候,那裏的地形和風水我大概看了一下,要想把一口沉在水裏的棺材取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棺材附近還有走屍護着,那些走屍之所以護住那口棺材,應該是那口棺材本身對那些走屍有很強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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