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幾聲聲音響起,我的另一條胳膊還有兩個腳都不能動了,我身體顫抖了起來。
劇痛讓我瞪大了雙眼,額頭上的青筋暴跳,汗珠子更是大顆大顆的掉落了下來。此刻的我,已經痛的叫都叫不出來了,鼻子裏發出了悶哼的聲。
“陳祭司,你太狠了,你不得好死。”我咬着牙,一個個字從牙縫裏蹦了出來。
陳祭司冷笑一聲,“馬中元,你也不要怪我狠,我這是不放心你,你要是想不開死了,祖師爺的羽化升天的計劃也就失敗了。”
“不過,這也怪你不配合,你要是好好的配合,何至于此呢。”陳祭司說我邁步離開這裏,朝着上邊繼續爬去,他應該是去找陳大吉了。
我軟軟的躺在地上,胳膊和腳都在痙攣的抽搐着,汗水甚至都浸濕了地面,冷意也在不斷的侵蝕着我的身體。
我真的就這麽完了嗎,成爲别人手裏魚肉,任人宰割。陳祭司不知道去哪裏找陳大吉了,此刻我的耳朵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身體的疼痛感讓甚至停止了思考。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陳祭司終于回來了,他幫我把胳膊和腳都接上。我才感覺到身體舒服了很多,我再看向棺材的時候,發現棺材上已經有鮮血落了下來。
很快棺材表面變成了紅色的,陳祭司滿意的點了點頭,諷刺的對我說道,“你不要在幻想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
陳祭司一把把我從地上抓了起來,然後直接把我拽到棺材的跟前,冷冰冰的說道,“現在該你了。”
我現在身上沒有一點的力氣,身體靠着陳祭司扯着才勉強能站着,我也沒有再反抗掙紮了。
“你放心,你現在死不了,你還有别的用。”陳祭司語氣陰翳的說道。
聽到這話,我有些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他抓我不就是爲了讓陳道子羽化嗎,我還有别的用途,還有什麽用途。一時間,我也不明白陳祭司想幹什麽。
陳祭司說完直接把我摁在棺材上,我的腦袋正好探進了棺材,我的臉正好對上了棺材裏人的臉,我也看清了棺材裏的人。
棺材裏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額頭圓潤,印堂飽滿,臉上有少許的皺紋,方臉,眉毛過了眼睛,耳垂十分的圓潤,端是長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在他的臉上我看到有一層薄薄的白羽在一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
棺材裏的這個人難道就是陳道子,他長的如此的慈眉善目,怎麽可能爲了一己之私而讓陳潭村的村民死于非命,我有些不相信。
還有就是我看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死人,甚至我都覺得他是又呼吸的,隻是那呼吸太過微弱了,令人難以察覺而已。
下一刻我更是感覺他的眼睛說不定就會突然的睜開了,我的心髒不由的莫名的跳動了起來。
“馬中元,現在是你獻血的時候了。”
陳祭司說我,也不等我反應,手裏的匕首直接在我的胳膊上劃了一道。鮮血立即順着我的胳膊流了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到陳道子的身上,他原本穿的是灰色的道袍,很快道袍被鮮血染紅了,變成了紅色的。
我看到他臉上的絨羽生長的更加的快了,原本薄薄的一層,現在已經密密麻麻了。
陳祭司在我身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裏帶着異常的興奮,甚至我還感覺到了一絲的癫狂。
就在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裏的血快我流光的時候,陳祭司扯出了一張白布,給我纏上了傷口。
“行了,血差不多了。”陳祭司說完,看了看棺材裏的陳道子,突然拿出了一把拂塵,直接放在了陳道子的胸前。
陳祭司這是要幹什麽,他這是要鎮屍,一時間我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辛辛苦苦的把我弄過來,還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的村民,不就是爲了讓陳道子羽化成天嗎,現在他又用拂塵鎮壓陳道子的屍體,這是爲了什麽?
我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讓我的心頭狂跳了起來,或許這對于我們來說就是一個轉機。
陳道子看了一眼銅柱的下邊,羅钊和羅羅還在跟血煞打鬥。一時間雙方分不出勝負。
陳祭司把陳道子的屍體背在了背上,并且用繩子捆了起來,這才一手把我提了起來,直接從梯子上下來,然後快速的上了樓梯,直接回到了上邊。
這才把我重重的仍在地上,由于失血過多,我身體此刻變得有些發軟,隻能暫時的躺在地上。
這個地方是我們進來的堂屋,那口棺材依然放在那裏,圍在棺材周圍的八個人此刻已經倒在地上了。他們的身體幹癟,臉上的肌肉凹陷了下去,雙眼顯得更加的凸起,一臉的陰森恐怖,我後脊背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來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壯漢,隻是這麽短的時間,就變成了幹屍,我立即意識到棺材裏的東西不對勁。
陳祭司來到我的跟前,蹲在我的身前笑眯眯的說道,“馬中元,你不用着急,等會該輪到你了,你自然也會更他們一樣。”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是笑眯眯的,但是眼睛裏透出的是森冷的無情的光。
“你到底是什麽目的,陳道子已經羽化了,你爲什麽還要殺人。”此刻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陳祭司的目的不簡單,現在我還猜不出來。
“陳道子,”陳祭司冷哼了一聲,“他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爲了他的羽化還不值得我如此的大費周折。”
聽他這麽一說,再加上剛剛他竟然出手鎮壓了陳道子,還把他的屍體帶了過來。陳大旺當時跟我說陳姓族人對于陳道子是非常的尊敬的,作爲陳姓族人的祭司,陳祭司不該是這樣的表現,我腦子迅速的轉動着,這個陳祭司實在是有些奇怪。
我大膽的猜測道,“你不是真正的陳祭司?”
聽到這話,陳祭司的眉毛明顯動了一下,看到他的表情,我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爲什麽要冒充陳祭司,你想得到陳道子的屍丹?”我繼續猜測道。
說完這話,陳祭司的眼睛變了,眼睛竟然變成了雙瞳,我不禁腦袋嗡了一聲。
目生雙瞳的人可是太少見了,我隻是聽說過,還沒有見過。
陳祭司的重瞳注視着我,我心裏不由的跳了起來,更讓我感到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不是陳祭司。
陳祭司伸手慢慢的從臉上扯下來一層皮,他的臉露出了另一個顔色,陳祭司的臉上竟然戴着一張高仿的人臉面具。
不,準備的說,是這人戴着“陳祭司”的面具,喬裝成陳祭司的樣子。
陳祭司的臉徹底的露了出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想到之前在陳祭司的宅子裏的棺材裏看到的那個跟陳祭司長的很想的屍體,我突然想到那可能就是原本的陳祭司。
這個男人又是誰,他爲什麽要殺死陳祭司,假扮成他的樣子,我眉頭皺了一下,想到村子裏關于阿霞的兒子的傳說,阿霞的兒子出生的時候,因爲目生雙瞳兒被村子裏的人要求扔到鬼潭。難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阿霞當年被扔進鬼潭的兒子,他沒有死,還活着。
“你應該也想到了,沒錯,我就是陳大吉和阿霞的兒子陳瞳。”陳瞳的眼神裏透出了寒冷的光。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陳大吉和阿霞的兒子,他不僅活着,還裝扮成陳祭司。
我腦子裏快速的轉動着,陳瞳用全村人的血幫助陳道子羽化,是爲了報複陳潭村的人,同時他還有别的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他想控制陳道子。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僅一寒,陳道子現在是羽化屍,羽化屍說白了也是屍變的一種,隻不過要比青煞、血煞、黑煞和白煞高級一些。
一般的羽化屍都是乘生氣,葬一處吉穴,二五精氣含在體魄内,活葬入穴,而達到羽化。
陰陽相對,羽化有屍,羽化之屍一般都是善屍,一般是不會害人的。從我們進來到現在,陳道子一直都是安安穩穩的躺在那裏,從來沒有出過手,這也說明他是一具善屍。
但是善屍要是被人利用,極有可能變成惡屍,一具惡屍要是行兇,别說是我,恐怕周易、張珍仁等都來了,也是擋不住的。
想清楚這些,我内心裏突然有種難以抵擋的壓力,心頭愈發的沉重了起來。
陳瞳看我不說話,嘴角微微往上挑了一下,“你不用胡思亂想的瞎猜,我是想利用陳道子,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馬中元,你年紀也不大,死了真的怪可惜的,不過,你也不能怪我,誰讓你自己來到陳潭村。”
“不過,我對你還是挺佩服的,要不是我要用你的血,我還真的舍不得殺你。”陳瞳說着歎了一口氣道,“三十年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這世上恐怕隻有我了。”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低落了起來,神情也變得有些落寞。
聽到他這麽說,我心裏立馬感覺機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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