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由的盯着陳道子的墳看了起來,心裏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極大的壓抑感覺,仿佛這個宅子是一個專門吞噬人的怪物。
我吐了一口濁氣,然後定了定心神,回答說還差一點。
陳祭司從懷裏拿出一塊有些老舊的懷表,這東西我隻是在電視中見過,民國時期的人用的。
陳祭司看了一眼懷表,并沒有接我的話,而是直接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這句話讓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是什麽意思,難道陳祭司一直在做兩手的準備。
我這邊在行動,那幾個擡棺人也在裏邊行動。
陳祭司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直接來到正門的跟前,上前打開了大門。
吱呀的聲響,厚重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了。
外邊的光撒進正堂之内,兩側的燭火發出了綠油油的光。這次,我看到了那口棺材還有那八個擡棺人。
棺材在正堂的中間放着,八個人則是跪在了八個方向,他們此刻雙手垂在兩旁,腦袋半垂在胸前。
一股特殊的血腥味,透着幾分怪異的香氣,緩慢的鑽進了我的鼻子裏……
我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更是頭皮發麻到了極點,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下來……
八個擡棺人的胸口竟然都插着一口冷氣森森的匕首。鮮血從他們胸口的位置汩汩的流了出來,不過,他們此刻并沒有死,他們在流血等死。這八個人難道是瘋了不成。
原本的地面是那種青色的地磚,原先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上邊有什麽花紋,站在鮮血流到上邊,地磚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個的圖案
此刻外邊牆壁上珍珠放出的光落入了裏邊,在加上大堂裏裏邊的搖曳的燭光,把整個地面照的非常的亮。
地磚上出現的并不是簡單的圖案,雖然運來越多的鮮血把地磚上的溝壑填充滿,地磚上的圖形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地磚上的圖案,竟然就是陳大吉家天井裏的圖案,這是這個圖案出現的第四次了。
羅钊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眯着看向了那些圖案。
陳祭司則是又說了一句,“馬中元,這會你去裏邊看看,或許就能找到生機位了。”
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把自己得情緒平穩了下來。
看陳祭司的放映,他好像已經算到了這一切。八個擡棺人最後的使命竟然是獻出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爲什麽陳祭司要這麽做。
剛剛我們一直都沒有看到那八個人,想不到他們竟然又繞回道了前邊,山魈去跟蹤他們,他此刻又去了哪裏,會不會有什麽危險。還有原先我們在陰墳裏遇到的陳大吉,這會又躲到哪裏去了,爲什麽他一直都沒有出現。
轉瞬間,腦袋裏閃過了很多的念頭。
陳祭司看我站着沒有動,又說了一句,“馬中元,我知道你心軟,但是你找不到生機位,我隻能幫你一把了,如果這次你再找不到的話,那就隻能犧牲全村的人了,老瞎子自然也救不出來。”
我心裏不由的一寒,陳祭司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我嗎。
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後,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邁步走了進去。
羅钊更是緊跟在我的身後,進入了裏邊之後,我才發現不僅是那八個人,那個鲛人的屍體進入也被擺放在了棺材的後邊,跪在那裏。
進到裏邊,也看清了八個人臉上的表情,那表情是要多陰翳人有多陰翳人。
果然,我在拿出紙對比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不同。繼續朝裏邊走去,來到之前有銅柱的大廳裏。
我眼睛盯着銅柱,不知道爲什麽,心不由的咚咚的跳了起來,我死死的盯着銅柱,心裏竟然莫名了升起了一種念頭和渴望。
我想到銅柱的跟前看看,這個銅柱好像對我有吸引力一般,身體下意識的晃動了一下,要往前走去。
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趕緊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的味道立即充滿了我整個口腔。
身體恢複了一些,就在這個時候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一個人影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不對,他應該是朝着銅柱走了過來,他并沒有看我們,不過,這個身影很是模糊,我突然記起在夢中,我好像看到過這個人影――他是陳道子。
人影很是模糊,任憑我怎麽看都看不清楚,那個人并沒有來到我身邊,而是朝着羅钊走了過去。
在然後,那個人影消失不見了,那個人好像進入了羅钊的體内一般,就在我心裏納悶的時候,羅钊緩緩從腰間把那面我們從密室裏得到的鏡子拿到了手裏,我看到鏡子裏竟然出現了一張臉,那是一種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
就在我心裏吃驚羅钊爲什麽要把鏡子拿出來的時候,羅钊又把玄鐵面具拿了出來,他手裏很是莊重的托着玄鐵面具,朝着我走了過去,就在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的時候,羅钊已經來到了我的身旁,手裏的玄鐵面具直接戴在我的臉上。
戴着玄鐵面具的時候,腦袋又變得暈暈的,心裏一寒,又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這才恢複了一些神志。
玄鐵面具帶上的一瞬間,那面鏡子裏閃出了一道光,正好照在銅柱上們,空氣中發出了“嘎吱”的一聲響。
銅柱上居然裂開了一道裂痕,手裏的筆和紙瞬間掉落在地上,我意識到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銅柱裏邊的空間。
銅柱并沒單純是跟柱子,而是陰宅的生機所在。想到這裏,心裏不由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生機位大開,說明什麽問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陳道子的屍體就放在這裏,之前我們找遍了陳道子整個的陰宅,都沒有找到他的棺材,想不到他竟然把自己藏在了銅柱裏邊。
想到這裏我心裏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陳祭司讓我過來并不是讓我幫他找什麽生機位,他開始實在拖延并計算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把我引到這裏,要是這樣的話,他的目的并不是單純的讓我幫他找生機位了,他這是在算計我,雖然不知道他的計劃是什麽,但是我卻是成了他安排中的一環了,我被他利用了。
想到這裏,我伸手把臉上的玄鐵面具拿了下來,然後拉起羅钊就想離開這裏。
誰知道羅钊竟然掙脫了我的手,把地上的面具撿了起來,然後神色有些呆滞的對着我露出了一個嘲笑。
“既然來了這裏,這就是你的宿命。”羅钊說着又把面具朝着我的臉上伸了過來,他這是想給我重新把面具戴上。
羅钊的聲音裏透着陰森冷冽,我想躲開,但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想挪動腿,根本就動不了,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羅钊一步一步的朝我走過來,并且慢慢的把面具戴在我的臉上。
戴上面具之後,腦袋裏又出現了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我不得不重新用力咬了咬舌尖,一口咬下去,鮮血立即充滿了整個口腔,疼痛的感覺戰勝了腦袋裏的眩暈,眼前的一切重新變得清晰了。
吸收了剛剛的教訓,我并沒有把面具從臉上拿下來,我想看看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想幹什麽。
果然,羅钊面容呆滞的走到銅柱的跟前,用力的把銅柱朝着兩邊掰開,果然如我所想,銅柱了露出了一口白皮的棺材。
我心裏猛地跳了起來,沒想到我竟然猜對了,陳道子的屍體果然藏在了銅柱了,而且打開銅柱的竟然就是那面鏡子和玄鐵的面具。
陳道子這是要幹什麽,讓八個擡棺人獻祭自己的鮮血,然後啓動機會,這裏變成生機位,他的棺材也就處于生機位之上了。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銅柱頂上竟然緩緩的有東西從上邊流了下來,那味道跟在大堂裏的味道竟然一模一樣。
銅柱頂上流下來的竟然是鮮血,越來越多的鮮血流了下來,這一下,我心慌了,難道銅柱上邊是連着那裏的,突然,我想到了陳大吉家的天井。
相似的圖案足可以告訴我,這裏和阿霞家裏是有聯系的,要是這樣的話,張小北、鬼娃和錢二他們是不是已經遇害了,我腦袋裏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的生命是否安全。
随着腦袋裏想的越來越多,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了起來,這個時候,先離開這裏才是上策。
趁着“羅钊”不注意的時候,我從身上把羅盤拿了出來,小心的挪到羅钊的身邊,猛地把羅盤扣到了羅钊的腦袋上。
羅钊的神情一變,整個人頓時就站住不動了,他的眼神由原來的呆滞變得渙散了,然後身體猛地朝着後邊倒去,我還沒後來得及過去扶他,一隻毛茸茸的大手從身後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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