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眼神回落的時候,那隻眼睛消失不見了。我用力的閉了閉眼睛,低頭在他的胳膊上看了看,果然,那隻眼睛消失不見了。頭有些暈,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産生的錯覺。
羅钊看我的樣子,問我怎麽了,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朝着另外一口棺材看了看,那口棺材裏不知道裝的什麽,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拿起狼牙鏟把另一口棺材的棺材釘除掉,把棺材打開。沒想到這口棺材裏居然是空的。
一口空棺材,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我心裏頭有些壓抑,爲什麽要擺放一口棺材在這,陳祭祀的目的是什麽,這讓我心裏更加的産生了一個疑問。
也就在這是實話,小院外頭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迅速的擡起了頭,不僅讓我心裏一顫,因爲院門外頭竟然站了七八個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一副漁民的打扮,跟陳大旺的打扮很是相似,他們神色裏帶着陰翳瘆人,并且他們的臉上都有細密的黑色絨毛。
他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眼珠子裏帶着的都是怨毒和兇厲,這些人居然都是黑煞。
我心裏不由的顫抖了一下,陳祭司爲什麽要在這裏放這麽多的黑煞,這些人的穿着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本村人,把這些人放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我來對付他們,你先走。”羅钊握緊了手裏的棍子。山魈也弓起了腰,随着準備着戰鬥的姿勢。
我沒有動,因爲那幾個“人”,他們并沒有沖進來,隻是杵在那裏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們,并且他們竟然逐漸的讓開了一條路,自覺的站在了院門的兩側,好像在歡迎什麽人的到來一般。
又是一個腳步聲逐漸靠近,同時還有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在叫喊,野小子!那聲音似人聲,卻沒透着人氣兒。
兩道聲音同時傳進了院子,随着聲音,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人背着手,走過了那些黑煞,進了院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一副民國時期的風水師的打扮,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就像是被刀削出來的一般。
他的肩膀上邊居然停着一隻紅色的羽毛,翅膀上還有藍色,并且長着一雙鋒利爪子的鹦鹉,那隻鹦鹉此刻還仰着脖子,前後一晃一晃的,嘴裏還發出“野小子”三個字,喊個不停。一雙黑寶石一般的眼睛瞪着我們。
來的這個人正是陳祭司,之前我是見過他的,雖然他的面上此刻露出的是一張溫和的面容,但是卻讓我絲毫不敢小觑。
我們來這個宅子已經是很小心翼翼了,沒想到這麽快的就被發現了……
“你們幾個已經來陳潭村有幾天了,我計算着你們該來找我了。”陳祭司說罷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陳瞎子的孫子,陳瞎子這老頭一輩子都是光明磊落的,沒想到居然教出一個翻牆行竊的孫子,若是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陳祭司的聲音有些粗犷和蒼老,看他的面容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但是聲音卻
象一個老人的聲音。
聽到他提到瞎子爺爺,我立即問道,“你認識我爺爺,他是不是來過這裏。”
陳祭司冷哼了一聲,“我們是幾十年的老相識了,他當然來過,不僅來過,還被我扣下了。”
聽到這話,我神情立即緊張了起來,着急的問道,“我爺爺現在在哪,你趕緊把他放了。”
我臉色不好看,壓抑這心頭的悸動,沒想到瞎子爺爺真的在這裏,還被這個陳祭司給扣了,我強忍着心頭的怒火問道。
“想讓我放那個老瞎子簡單,他差點壞了我的好事,你隻要幫我辦一件事,我自然會把他放了,還有那個又臭又硬的老劉。”
聽到他這麽說,我心裏頭突然覺得這是一個陰謀,難道是陳祭司派人給我送信,讓我過來的,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陳大旺之前說是一個年輕人送的信。而且,陳祭司要是讓我過來,他沒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陳大旺,還有就是我之前一直都被一個人牽着鼻子走,他讓我來陳潭村,難道是知道下瞎子爺爺在這裏,讓我過來的。
他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肯定不是單純的讓我找到瞎子爺爺的,難道就是爲了讓我幫陳祭司一個忙。陳祭司有什麽忙需要我一個道行不深的遷墳師來幫呢。
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更加的看不明白了,也想不明白了。
“讓我幫你的忙可以,不過,我要見我爺爺一眼。”我直接說道。
還沒等陳祭司說話,那隻鹦鹉扯着脖子直接說道,“不能談條件,不能談條件。”
陳祭司呵呵的笑了起來,沖着我說道,“聽到了吧,在我這裏從來都沒得條件可談。”
“你不讓我見爺爺,我是不會幫你忙的。”我也來脾氣了直接說道,主要是這個陳祭司說話不知道有沒有準,我要确定瞎子爺爺确實在這裏。
“不幫都死,都死。”那隻鹦鹉又喊到。
這隻讨厭的鹦鹉,我真想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揪下來。
陳祭司笑呵呵的沖着鹦鹉說了句,“那可不行,他有大用。”
鹦鹉一雙黑色的眼珠咕噜噜的轉動了幾下,“殺老劉,殺老劉。”
陳祭司這次若有所思了起來,一瞬間,院子裏頭的氛圍變得格外的冷寂,也充滿了殺機。
我心中大寒,一瞬間頭皮都炸了起來,他竟然想要老劉的命。
雖然我跟老劉頭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是老劉頭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同時還交給了我很多的東西,我怎麽可能讓他死。
手裏握緊了狼牙鏟,眼睛直直的看着陳祭司。這陳祭司看着面向都不是一個陰翳之人,他養的這隻鹦鹉爲什麽這麽的詭異,張口就是殺人。
要是陳祭司真的想動老劉頭,那我們的臉皮就是撕破了,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那隻鹦鹉在陳祭司的肩頭飛了起來,撲騰了兩下翅膀,咯咯咯的叫了起來,那聲音像是興奮的狂笑一般,不過,
那笑聲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陳祭司的臉皮抽動了一下,我心裏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陳祭司,你想讓他幫你辦事,沒有必要殺人吧。”羅钊開口道。
陳祭司看了一眼羅钊,表情很是淡漠,“沒想到陽城赫赫有名的羅家也會跟一個小小的遷墳師扯在一起,也令我驚詫。”
沒想到這個陳祭司竟然知道羅钊的底細,不過,轉瞬間我也想清楚了,憑羅家在陽城的财富,陽城離這裏又不是很遠,知道羅家應該也算是正常了。
“你們羅家雖然祖上有本事,但是到你這裏恐怕就不行了,你隻不過是羅家無能的子孫,哪裏有膽氣跟我開口?”
陳祭司這番話,惹惱了羅钊,羅钊是一個多麽高傲的人,被這麽一說,當即整張臉紅了起來。
陳祭司沒有理他,直接對我說道,“你想好了嗎,你隻要幫了我,我會放了他們兩個人的。不然的話,就讓劉老頭先死在你的面前,對了,我可以讓你看看我的誠意。”
“你們一塊來的,是不是還有一個叫張小北的,我可以把他交給你,不過,他現在是半人半鬼,你能不能救活他,跟你能不能幫我把事情辦成也有很大的關系。”
殺人誅心,威逼利誘,陳祭司當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盤,把事情都歸結到他要我幫他辦的事情上,這是讓我盡最大的努力幫他。
我心裏動了,先把張小北弄出來也算是一個收獲,想到這裏,我點了點頭,“我同意了,不過,我希望你說話算話。”
“一言爲定。”陳祭司道。
“一言爲定,一言爲定。”鹦鹉尖銳的聲音喊到。
陳祭司點了點頭,語氣也和善了起來,“明天晚上,我在這裏等你。你可不要不敢來。”
說完這話,他朝着鹦鹉做了一個手勢,鹦鹉立馬飛走了,沒有多大功夫,一個人帶着張小北來到我們跟前。
此刻的張小北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低垂着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走路的時候,身體也有些僵硬。真的跟陳祭司說的一般,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我不禁朝着陳祭司問道。
“要不是我,他現在已經是變成水鬼了,你放心,隻要你辦成了那件事,自然也能得到救治他的辦法。”
張小北是因爲救我,在鬼潭裏變成這樣的,這麽說來,陳祭司讓我辦的事情跟鬼潭有關系。
“你讓我辦的事情是不是跟鬼潭有關系?”我直接問道。
陳祭司不置可否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把這個拿回去,給他喂下,不然他可能挺不到明天了。”
陳祭司說着遞給我一個紙包,我摸着紙包裏的東西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咱們先回去吧。”羅钊對我說道。
陳祭司擡起手,那些堵着門的黑煞,給我們讓開了一條路出來,從陳祭司的家宅李離開,原路從側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