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邊看這個銅柱應該是又年頭了,最少上千年了,上邊有些地方出現了綠色的銅鏽。
古老的銅柱表面熔鑄着一個長相奇怪的鲛人,這個鲛人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而且是向外凸出的,就跟之前那些人長在身上的眼睛一般。一錯眼神的功夫,我看到那隻眼睛裏露出了詭異的光,好像在警戒的看着我們這些不速之客一般。
我不僅縮了縮脖子,壯着膽子自己的端詳起來,銅柱上居然也刻着那些奇怪的圖案。
我心裏對這些圖案又産生了濃重的興趣,這些圖案到底是什麽意思,爲什麽會幾次三番的出現,而且陳大吉當時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他爲什麽不說。
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這些圖案與衆不同,越是對他們好奇。還有就是這跟銅柱放在這裏是做什麽用的,是後來放在這裏的,還有爲什麽要放在這裏。任何一件時間都不是平白無故的發生的,放在這裏肯定有他的目的,而且這跟銅柱的分量看樣子不輕,弄到這裏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心裏一邊想着,一邊放眼朝着這個地下室看了過去,這裏沒有燈,完全就是憑着我們手裏的手機光來照亮的。
這裏約莫有一百多平米,整個地方顯得格外的狹長,我們進來的這個地方還比較的寬敞,越往裏越是窄了。這個地方越看越像一個棺材的形狀。
整個地下室除了這個銅柱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的東西了,也沒有門通向别的地方,我不僅眉頭皺了起來,我算的應該是不會錯的,而且看陳大吉當時臉上的表情,也不會錯的,怎麽會這樣。這不應該呀,我在心裏不斷的琢磨着哪裏出了岔子。
這個時候羅钊和鬼娃還有山魈已經分頭在屋子裏搜索了,我則是回到銅柱的位置,繼續研究了起來,我總覺的這個銅柱不簡單。
地下室裏的氣氛異常的沉重了起來,三人一獸在四周不斷的尋覓着。突然,手機的光照在那個鲛人的眼睛處的時候,我好像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東西,就在我想爬上去想看看的時候,山魈羅羅發出了烏拉烏拉的聲音,好像在招呼我們一般。我也放棄了這邊,朝着山魈的防線看去,山魈正在用爪子不斷的扒拉着牆壁,好像牆壁裏有什麽東西一般。
三個人互相一眼,朝着山魈那邊走了過去。山魈所在的位置在這間屋子的最裏邊,也就是最窄的那邊。
我們來到跟前的時候,牆壁已經被山魈打開了,牆壁之後露出了一間黑乎乎的屋子。
看到牆壁上的洞,我心裏不由的跳了起來,難道陳道人就藏在裏邊。手機照了進去,發現裏邊竟然是一條走廊,走廊也就幾米長,盡頭拐角處有一個房間,從這裏看不到那個房間是什麽樣的,裏邊有什麽東西。
現在雖然心裏有些害怕,但是心裏的好奇心驅使我擡腿邁了進去,羅钊和鬼娃還有山魈也都跟了上來。
幾米的走廊幾步就到了拐角處,裏邊屋子的門關着,站在門口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襲來。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身上的汗毛一下都豎了起來。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這次是羅钊率先走了進去,我緊随其後,進到屋子裏後,屋子到處都是霧氣,就好像置身在迷霧裏一般。而且是非常的濃的霧氣,簡直可以用對面不見人來形容了。
“這裏太詭異了……”我喃喃開口道。
潛水等的光都不足以穿透霧氣,三個人已經互相看不到彼此了。
突然,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吸引了我,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着前邊走去。
在潛水燈的照射下,我看到了一張石頭的桌子出現在面前,是真的面前,再往前走一步的話,我就能立馬撞到桌子上了。
桌子上的東西把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桌子不大,上邊放着一面青銅鏡和一個鐵制的面具。
青銅鏡的四周雕刻着精美兒繁複的花紋,鏡面更是因爲氧化而包裹着一層綠鏽,看起來頗有歲月的痕迹。
這讓我不僅聯想到外邊的青銅柱子,這兩樣東西看起來好像是同一時期的。
我好奇的湊了上去,顯示把青銅鏡拿到手裏,青銅鏡沒有玻璃鏡子那麽的清楚,隻能模模糊糊的映出我的影像。
我看了一下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把鏡子放下,但是放下鏡子的一瞬間,一個非同尋常的現象讓我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我放下鏡子的時候,映在鏡子中的影子竟然沒有随着我放下兒發生變化。
我心髒砰砰的跳了起來,爲了印證自己剛剛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我蹲下身體對着鏡子做出了幾個動作,但是詭異的時候,鏡子裏的影像竟然紋絲不動。
我有些不死心的躲到鏡子照不到的地方,而且鏡子裏依然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像,像是一個人。
我不僅脊背發涼,鏡子裏的影像究竟是誰。
這一刻,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一般,我的身體因爲緊張兒繃緊了。我的腦海中一時冒出了很多的不可思議的念頭,鏡子裏難道會藏着另外一個人,還有我的魂魄是不是已經被鏡子吸了進去,此刻的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還是能摸到的,我又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真他嗎的疼。我知道自己并沒有被吸進鏡子裏,我才放下心來。
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去看旁邊那個鐵制的面具。
當我眼睛看着那個面具的時候,我的眼睛突然離不開那個面具了,我有些不受控制的把面具拿在手上,然後朝着自己的臉帶了上去。
就在面具要挨着我的臉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胳膊,“馬中元,你不能戴。”
聽到這句嚴厲的話,我一下清醒了過來,手裏的面具一下沒拿住,朝着地上掉去,就在快掉到地上的時候,被接住了,而且有東西把面具包了起來。
剛剛抓住我的手的人就是羅钊,他拉住我的胳膊說道,“這裏沒有棺材而且詭異的很,我們趕緊出去。”
羅钊說着,順手把那個鏡子也拿在了手裏。
此刻,我才反應了過來,“鬼娃和羅羅呢?”
“我已經讓他們先出去了。”羅钊一變說着一變快步的拉着我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出了房間,來到外邊,我才發現自己的心髒咚咚的跳個不停,好像要從嗓子眼裏竄出來一般。
鬼娃和山魈都等在外邊了,看我們出來了,他們也都松了一口氣。
重重的喘了兩口氣,這才恢複了一些,我問羅钊是怎麽發現我不對勁的。
羅钊嘿嘿一笑,“我聽到某人的叫聲了。”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是剛剛自己掐自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發出的一聲悶聲。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想着把那個面具戴在臉上,那個面具好像有很大的吸引力一般。”
羅钊把面具的包袱朝着我晃了晃說道,“你們還記得天水街四十四号地下的面具嗎,我搜查那裏的時候,找到一本書,書上專門記載了各種特殊的面具的制作方法,其中記載了一種特殊的材質制作的面具跟這個很是相像。”
聽到羅钊這麽說,我們都把眼睛看向了他,羅钊接着說道,“玄鐵。”
聽到玄鐵這個詞,我立即聯想到一些武俠裏的唯我獨尊的兵器。這世上難道真的又玄鐵,以前我從來都覺得那是不真實存在的,沒想到今天聽到羅钊說出來這兩個字,而且好像還跟這個面具有關。
羅钊繼續說道,“用玄鐵打制的面具隻要經過特殊的處理,就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讓戴上面具的人按照面具制作人的想法行事,而且隻要面具戴上,就再也不能取下來。”
聽到這裏,我心裏不由的一陣後怕,要是剛剛羅钊沒有阻止我,我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個傀儡了。
天水街四十四号下邊的面具是人皮做的,這裏的玄鐵面具跟天水街的鬼夫人是不是有什麽關系呢,我心裏存了一份疑惑,但是我沒有說出來。
“你手裏這個鏡子是幹什麽用的,挺不錯的。”鬼娃對羅钊手裏的那面鏡子産生了濃重的興趣。
羅钊把鏡子提給鬼娃,“這鏡子幹什麽的我不知道,你慢慢研究一些。”
鬼娃也毫不客氣的把鏡子接了過去,我們在下邊又找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還是一無所獲,什麽都沒有找到。我心裏很是疑惑,陳道友的棺材究竟藏在什麽地方了,我對自己的本事産生了懷疑。
“咱們先上去吧,時間不早了。”羅钊看了一下手表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們進來的時間不早了,天亮了容易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