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陳大吉落入了水中,被水沖到這個地方,他原本是想順着原路回去的,但是被一個人攔住了,那個人就是村子裏的老祭司。
老祭司告訴他,他已經知道這個地方了暫時不能離開,隻要等這裏的事情完結了,他才能回家。
陳大吉當然不同意,他放心不下身懷有孕的妻子,執意要回去。但是老祭司告訴他,他要是執意回去的話,他也會跟村子裏那些人一樣的下場,變成身上長眼睛的怪物,一輩子都再也回不去了。而且,他的妻子和将來他兒子都是活不成的。他要是聽話的話,等這裏的事情完結了,他可以回去見他的妻子和孩子,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
“我當時沒有辦法,爲了能不死在這裏,活着出去,同時也爲了他們母子的安危,我隻能選擇留在這裏。”
“沒想到,阿霞他竟然瘋了,孩子也沒有了……”陳大吉說着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陳大吉,你先不要哭了,老祭司有沒有告訴他們,他要完結的事情是什麽事情。”
陳大吉搖了搖頭,“沒說,他隻是讓我在這裏打掃一些衛生,同時給陳老先師上香,香火不能斷。然後,他定是給我送吃食過來。後來,老祭司不來了換了陳祭司。”
聽到這裏,我總算明白了一些,陳大吉當年應該是誤打誤撞到了這裏,可能這也是陳道子算計到了,不然陳大吉的媳婦阿霞爲什麽會生了雙瞳的兒子,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很多都不是巧合的,這之間肯定是又什麽必然的聯系的,隻是這聯系我一時半會還有些猜不到。還有那天那個陳祭司說不定就是過來給陳大吉送東西的。
“那些身上長了眼睛的人,你認識他們嗎?”羅钊問道。
陳大吉點了點頭,“認識,剛剛進來的那三個原先都是陳潭村的人,我們經常在一起打魚,不知道他們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每次他們來了,我都怕被發現,躲起來。剛剛你們來的時候,我以爲是他們來了,這才躲了起來。後來,也是不小心從上邊掉了下來。”
我點了點頭,問他那些人都是什麽時候來,陳大吉說沒有具體的時間。我問他有沒有看到一個陌生的面孔,陳大吉搖頭說沒有注意到。
聽到這麽說,我心裏更加的擔心張小北了,張小北沒有在這裏,他會去哪裏。
還有陳大吉說的那個老祭司是不是還活着,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老祭司要是死了的話,現在這個陳祭司應該是繼承了下來,他也是知道一些東西的。
不過,既然遇到陳大吉了,我很想看看陳道子是什麽樣子的,他弄這個到底要幹什麽,還有村子裏的那些人到底是鲛人害死的還是陳道子或是老祭司的手筆。
想到這裏,我繼續問道,“陳道子你認識嗎?”
陳大吉點了點頭,“知道,但是我沒有見過,聽說他是村子裏的風水師,用風水之術幫助了不少的人。後來英年早逝,死的時候年僅四十多歲。”
“他是怎麽死的,知道嗎?”我繼續追問道。
陳大吉搖了搖頭,“聽村子裏的人說在跟鲛人的打鬥中死的,當時那個鲛人也被殺了,陳道子也沒有過多久就離世了。”
陳大吉說的話,倒是跟我們在石碑上看到的想類似。照這麽說的話,那個陳大旺說的就是瞎話了,我記得他說在三十年前村子裏才來了鲛人,這跟這件事有些不相符。
要是村子裏三十年前來了鲛人的話,因爲之前的事情,村子裏的村民不可能跟他和平共處的,這陳大旺到底是什麽人,他爲什麽要那麽說,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陳大旺,你認識嗎?”我接着問道。
陳大吉眉頭皺了一下,“認識,他是我們家前街的,我們住的不遠,他比我小上幾歲。”
陳大吉說的這歲數倒是跟那個陳大旺對上了,不過,我還是覺得陳大旺有問題。
這件事隻有等回去在查了,“陳大吉,我還有一個事情想問下,你願意回答告訴我們,不願意回答就算了。”
陳大吉讓我有問題盡管問。
“你們家天井裏那個符号是什麽意思?”那個符号我已經看到過三次了,我很想弄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陳大吉略一遲疑說道,“這個我不能說,這是我們陳家村的秘密,我爹死的時候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說出去。”
聽他這麽說,我也就不在問了。不過,這事我并沒有放棄,這些符号幾次三番的出來,說明他很重要。陳大吉現在不說,隻能等等看了。
想到這裏,我也不問了,先把這裏的事情弄明白才是現在該做的,顯然,羅钊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陳大吉,你能帶我們去看看陳道子的屍體嗎?”我很想看看陳道子到底是怎麽一個人。有這麽大的本事找到這個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這個陳道子是不是跟鬼夫人有關系。
陳大吉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瘦骨嶙峋的臉上更加的難看了,他的神色很是爲難,好半天才怯懦的說道,“不是我不帶你們去,老祭司說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陳大師在什麽地方,我在他面前發過毒誓的,不把這事告訴任何人的。”
沒想到老祭司竟然還有這麽一招,他這麽做看來是早有準備的。不過,我要是不去看看陳道子的屍體,我心裏總有些不甘心。
“行,我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們要是自己找的話,你應該不會攔着吧。”我說道。
陳大吉點了點頭,“不會,你們願意找可以,我沒有護衛的責任。”
陳道子是個風水師,風水師給自己找的羽化升天的地方,畢竟不簡單,我雖然不是風水師,但是對于陰宅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我很想試試自己的本事。
還有在找的過程中,說不定能發現瞎子爺爺的線索。他要是來了這裏,肯定也是看這裏陰宅的風水的。
我把羅盤拿出來,想看一下方位,但是羅盤上的指針動個不停,根本沒有辦法,我隻得通過眼睛來辨别方位了。
陳道子必定是想利用這裏的風水局來保護自己的棺木和屍體的,他會給自己安排個什麽地方呢,我心裏暗自思索着。
“馬中元,怎麽樣,想出什麽了嗎?”鬼娃着急的催促道。
聽到鬼娃的催促我并沒有說話,羅钊在一旁拉了鬼娃一眼,“别說話,讓他好好的想想。”
鬼娃這才不說話了,我心裏把岸上鬼潭的的地形和下水之後,進到這裏邊的地形都反複琢磨了一遍,怎麽都想不出這陳道子會把自己的棺材放在那裏。
突然,我想起羅钊說過的利用奇門遁甲盜天地之靈氣。難道陳道子就是用了這個方法。
“陳道子,陳道子。”我在心裏反複的念着這個名字,突然心裏頭亮了一下,陳道子的名字在于這個‘道’字,在中國古代的名詞裏道這個字,是形而上的概念,能說出來的便不是道了。孔子雲:“形而上者謂之道,行而下者謂之器”。同時棺爲死地,就是我從死門尋棺,生死兩相對,生門對應的是應該是死門,而從道這裏字來看,棺材乃是器物,從兩方面看棺材應該在我們站的這裏的下邊。
想到這裏我說道,“羅钊,鬼娃,咱們在屋子裏找找,這間屋子裏應該有密室,通往地下的密室。”
說着話的時候,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陳大吉,其實我心裏是不确定的,我想從陳大吉的表情看看我猜測的對不對。
果然,陳大吉的臉色變了,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同時眼睛裏有一抹喜色,我知道自己說對了,心裏放下心來。
三個人在屋子裏找了有十幾分鍾的時間,鬼娃屋子裏的木架上拿起銅鏡的時候,發現了機關。原來那面擺放的銅鏡就是機關的開關,隻要轉動銅鏡的方向就能牽動機關。
随着嘎吱的聲音,一道門出現在牆壁之上。我那裏不由的暗歎,這個陳道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把自己的墳墓放在水裏已經是很隐蔽的地方誰會想到這地下還會有密室,看來這個陳道子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我在心裏不由的暗暗佩服起這個人來,不知道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我不由的想快些看看他本人了。
陳大吉看我們找到了機關,對我們說道,“是你們自己找到的,或許這就是天意,你們下去吧,我在上邊看着。”
我點了點頭,三個人魚貫朝着下邊走去,這是一個傾斜的台階,台階修建的不僅狹窄,而且有些陡峭,因爲地處水裏,還有些濕滑,所以我們走的很慢。
這段距離不是很大,我們走了足足有五六分鍾的時間才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