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羅钊說道,“你說的那件不沾水的衣服應該是鲛紗,鲛紗不僅可以入水不濕,而且可以讓人在水下自由的呼吸。”
他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不過,這都是傳說,世上到底有沒有鲛人都尚未可知。”
聽張小北提到鲛紗,我也想起了來我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在一本不知道什麽書名的書上看到過鲛紗。
傳說鲛人身上的皮叫鲛绡,定期都會脫落下來,用鲛绡制成的的衣服不僅輕薄,而且入水不濕。
原本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傳說,現在人類的科技如此的發達了,都不能研究出這樣的衣服,古代怎麽可能有。過去隻是當一個民間故事看的,沒想到真的讓我看到了。
有了那件衣服豈不是想在水裏呆多久就可以呆多久了嗎,怪不得陳祭司半天才從水裏出來,他還一直擔心他被淹死在水裏呢。
“我認爲水下有問題,要不咱們到水下看看。”羅钊提議道。
我當然也覺得水下有問題,而且要找到張小北必須下水去找,但是苦于我不會遊泳,我下水就是個累贅。羅钊看出了我的顧慮,“我知道你不會遊泳,專門給你帶了救生衣和一些潛水的設備。”
我沒有想到羅钊居然考慮的這麽周到,不僅對他有些另眼相看了。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好決定事不宜遲,今天晚上就行動。白天的時候,就算村子裏人再少,也說不定會被人看到惹出禍端,晚上行動可以避開人們的眼目。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照例留下錢二照看阿霞,其實我也不打算帶鬼娃去的,但是鬼娃執意要去,沒有辦法,隻得把他帶上。
這裏隻留下錢二一個人,我叮囑錢二一定要看好阿霞,千萬不能讓他亂跑,錢二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讓阿霞跑出去的。
天黑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在裏邊穿好了潛水服,帶了一切需要的東西,帶着山魈羅羅趁着月色前往鬼潭。
今天晚上月色有些凄冷,此時光線越發的晦暗了。
越過了鐵絲網,來到鬼潭的邊上,不知道爲什麽,今天晚上的鬼潭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更是給人一種感覺,好像随時都會從水裏出來一個怪物,把我們三人一魈吞進肚子的感覺。
潭水很平靜,在夜色的襯托下,周圍有一種死寂的感覺,這種感覺有些讓人心慌。
接近這裏之後,山魈顯得有些躁動不安的樣子,他的眼睛四處的看着,身上的毛也炸了起來,背部弓了起來,好像随時都要進攻的模樣。
我看了一眼鬼娃,“鬼娃,你不是說我命大嗎,你給我算算,咱們這次可否有兇險,能不能把張小北找到。”
鬼娃也沒有說話,直接從身上掏出了一個油布包,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邊露出了三片龜鼍。
羅钊對于鬼娃手裏的龜鼍很是感興趣,湊到鬼娃的跟前,伸手想摸一下,但是被鬼娃一把拍開了。
“這個你可不能碰。”
羅钊撇了鬼娃一眼,嘟囔道,“這麽小氣,不讓看算了。虧我對你如此的大方。”
羅钊之前送給鬼娃一個金算盤,鬼娃聽羅钊這麽一說,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紅,半天才怯懦道,“不是我小氣,這個龜鼍太珍貴了,萬一他身上的靈氣沒有了,那就廢了,所以我爺爺說了,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摸的。”
羅钊笑了起來,“我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
鬼娃撓了撓腦袋,也不說話了,盤膝坐于地面,開始爻了起來。
鬼娃把鬼鼍撒在地上,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鬼鼍,喃喃道,“勾陳殺動坤艮位,地龍定主鬼崇滅。”
“這卦象可是又什麽兇險。”我速度的問道。
李老鬼說過我的命比較硬,若是我們中間誰不可能死,那就是我了。隻要我不死,他們就都不會有事。
“有兇險,但是不會有事,這次的卦象比上次在天水街的時候,可是準了很多,也基本上沒有變數。”鬼娃信誓旦旦的說道。
聽了這話,我們都把心放了下來,我問鬼娃能不能找到張小北。
鬼娃搖了搖頭,說卦象上沒有顯現,不好說。
聽到這話,我心裏有些沮喪。
“馬中元,咱們先下水,說不定會遇到張小北呢。”羅钊道。
我點了點頭,三個人收拾了一下,我穿上了救生服,然後把氧氣瓶帶上。羅钊這次準備東西很充足,他告訴我們這氧氣瓶可以足夠支撐我們在下邊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幹很多的事情了,三個人一起朝着湖中心遊去。
此時潭心上空彌漫着氤氲的濃霧,天地間好像都被混沌的紗帳籠罩着,濃霧好像在遮蔽和保護着鬼潭一般。
周圍靜的隻能聽到漁船泛起的水花聲,潭水有些混沌不堪,即便有潛棺燈的光,在水下的視野也十分的有限。
潭水裏有很多的微生物不斷的在我眼前飄過,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置身在氤氲的濃霧裏穿行一般,隻不過現在是水下而已。
我們三個人不斷的朝着潭底下潛,越是往深處,周圍越是安靜了起來,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黑色的身上長着多餘的眼睛的怪魚,這次一隻都沒有出現。
水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聲響,除了我們頭頂的潛水等發出的暗黃色的光以外,三個人就好像穿梭在茫茫的時空中一般,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腳終于踩在地面上了,我們終于到了潭底了。
到了潭底的一刹那,我們還沒有緩沖過來,三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嶙峋的湖底礁石之中,赫然睜着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他隻眼睛發着光,朝着我們三個人看了過來。
我不由的想起了周伯海說的鬼眼,不僅感覺心裏一寒。不過,這個時候既然下來了,就要看個究竟。
顯然羅钊和鬼娃也是這個想法,三個人互相點了點頭,然後朝着前邊繼續走。
随着我們不斷的靠近,鬼眼的真實面目顯示了出來,原來,那是一個敞開的黑黝黝的大洞。
洞口是橢圓形的,更人的眼睛很相似,往裏看了看,洞口有些深不見底,洞口蒙着一層幽藍色的光,散發出來的是冰冷幽暗的神秘氣息。就好像一隻眼睛一般,森森的寒氣中陰翳的看着我們,讓人心裏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洞口的邊緣豎着一個長方形的石頭,上邊寫着幾個大字,這幾個字是用繁複難辨的古體字寫的,我們看了好一會才看明白,“潭中百年,待有緣人。”
不僅如此,除了這些字外,石頭的下邊刻着一個如同甲骨文一般的圖案,看着這個圖案的時候,我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看過一般。突然,我想了起來,這個圖案我們在阿霞家的天井裏看到過。
我心裏頓時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難道阿霞家和這裏有關系。顯然羅钊和鬼娃也是跟我有同樣的想法,他們的眼睛都在盯着那個圖案看。
由于口鼻上都扣着氧氣罩,我們都無法發聲,三個人隻能是靠在一起,用手勢和眼神交流。
上邊寫的那句‘潭中百年,待有緣人’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洞裏有人,等着什麽人的到來。
三個人互相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我率先朝着洞裏遊去。洞裏比外邊還有黑上很多,潛水燈的光似乎都沒有辦法穿透黑暗了。
我們小心翼翼的貼着岩壁進入了鬼眼,裏邊是一條黑黝黝的通道,很寬,幾個人同時并排應該都可以通過。
往前走了幾十米後,前邊的通道突然轉了一個彎,朝着另一個方向延伸而去,沒走上幾十米,前邊又出現了一個拐彎……
三個人一邊往裏邊走,一邊看着兩周。我心裏最擔心的是張小北,同時我也想在找些線索,看看有沒有瞎子爺爺和劉爺爺的線索。
越往裏走,通道變得運來越曲折了,萦繞在我心頭的擔心也越來越多了起來,張小北會去哪裏,他沒有潛水的設備,這樣的地方是根本沒有辦法存活的。
短短的十幾分鍾,我們已經在鬼眼的通道裏不知道轉了幾個彎了,最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勉強記得方向,但是随着越來越往裏,我已經對方向失去了判斷力了。
隻能憑借這身體的本能,朝着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着,這裏的壓力非常的大,每一步走起來都需要耗費巨大的體力。
就在我感覺精疲力盡的時候,身體突然輕了起來,就感覺身體飄起來了一般,胸口就像是卸掉了千斤的石頭一般,整個身體頓時舒服無比,水壓竟然沒有了。
不僅水壓沒有了,眼前的景象更是讓我們大吃一驚,我們眼前居然是一道厚重的大門,四周也沒有水了,水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