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這個詞是祭祀活動中主持慶典的人,現在沒聽說哪個村子裏還有所謂的祭司。這個村子裏居然還存在祭司,那麽他存在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我在心裏琢磨着,就在這時我看到剛剛說話的祭司從大門裏走了出來,他還朝四下看了看,然後朝着東邊而去,他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我決定跟在他後邊,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祭司很是快速的朝着村子東邊而去,邊走還不住的四處張望,好像怕被人發現一般。我不僅皺了眉頭,陳祭司出的方向竟然是鬼潭的方向,他這是要去幹什麽,我心裏更加起了疑惑。
很快,陳祭司倒了鐵絲網的邊上,我躲在一塊大石頭上朝着陳祭司的方向看去,隻見他熟練而快速的翻過了鐵絲網,然後把外邊的衣服脫了,身上隻穿了一件麻布一樣的衣服。然後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竟然跳了下去,這個動作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個陳祭司這是要幹什麽,這讓我疑惑不解。
我沒有走,繼續趴在石頭後邊等着,我想看看陳祭司要幹什麽。等了好一會陳祭司也沒有上來。
我心裏更加的疑惑不解了,陳祭司剛剛下去的時候,可是沒有帶任何的水下用品,氧氣瓶什麽的都沒有。一般人在水裏憋氣最多也就一分鍾的時間,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也就四五分鍾。
這個陳祭司竟然在水裏呆了差不多有六七分鍾了,還沒有上來。我心裏有些覺得不對勁,但是水裏沒有任何的動靜,鬼潭的水此刻平靜的就像是一面鏡子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陳祭司在别的地方離開了,又感覺不可能,鬼潭的位置比較特殊,出了這裏,别的地方都被山環繞了起來,而且山勢都比較的陡峭,徒手是很難爬上去的。
我拿出了羅盤,這是周易的羅盤,上次周易來的時候,把羅盤交給了我,他讓我好好的利用。
羅盤上的指針幾乎實在轉針和投針這兩種之間徘徊着。
投針是代表地下有墳墓,而轉針是指周圍有惡陰,也就是周圍有厲害的厲鬼或是活屍一類的兇屍。
我的手不由的抖了起來,昨天晚上的時候,我也看過羅盤了,雖然轉針也動了,但是并沒有動的這麽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厲鬼是剛剛過來的,這有些說不通。
我把鬼潭周圍的山都看了一遍,那裏山勢陡峭,在風水上都是不錯的地方,但是最好的風水還是要數鬼潭了,被三山環繞,這就有三陽開泰直說,葬在此處的人,長年經受日月的精華,說不定能羽化升天。
但是這水葬可是不簡單的一件事,一般有錢人是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那至少也得是個王公貴族才能做到的。
我趴在石頭後邊,一邊盯着水面,一邊想着這裏的事情,張小北至今都沒有路面,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還在水下。
終于,在等了多半天後,臨近日落的時候,鬼潭那邊的水動了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水裏鑽出來一般。
就在我張望的時候,一顆腦袋露了出來,陳祭司濕漉漉的腦袋從水裏鑽了出去,他的腦袋上滿是水珠。但是身體鑽出水面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有濕,我不由的看向了陳祭司的衣服,就是一件普通的麻布衣服,沒有什麽特别之處。
陳祭司上了岸,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然後把衣服穿上,看了看四周,這才爬過了鐵絲網,然後朝着陳潭村的方向而去。
我沒有跟上去,我呆在了原地。等陳祭司走遠了,我爬過了鐵絲網,來到鬼潭水邊。
剛剛陳祭司在水裏呆了多半天的時間,水裏肯定有什麽貓膩,不然的話他在裏邊早就憋死了。
難道水裏這得有墳墓,而且還是一個比較大的墳墓,不然的話,陳祭司不會在裏邊待那麽長時間。
不過,我心裏還存着一些疑問,陳祭司上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拿,他下去一趟是爲了什麽呢。
我很想下去看看究竟,但是我不會水,下去就是自尋死路。
就在我想離開的時候,水面突然一個巨浪湧了上來。毫無準備的我,一下就被巨浪卷進了水裏。
很快,我離岸邊已經有段距離了,腳踝處又被一個東西給拽住了,腥臭鹹澀的湖水又湧進了我的嘴裏,我心裏頓時有些慌了。
用力的瞪着腳上的東西,但是那東西抓的牢牢的,還在用力的把我往下拉。
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這次我極力的穩固自己的身體,讓腦袋盡力的露出水面。
突然黑乎乎的一群黑影朝着我撲了過來,我知道那些是魚組成的,心裏沒有了多少的害怕。
我拼命的踩水,想着換口氣,但是可能踩水的動作幅度有些大,離我近的那些黑魚驚慌失措的亂竄了起來。
混亂之中,一隻全身黑乎乎的魚狠狠的撞在我的胸口上,就好像被人用拳頭重重的打在了我胸口一般,剛剛吸進去肺裏的空氣又被打了出來。
我的身體一下沉了下去,頓時口腔裏,鼻子裏、耳朵裏,全都灌進了腥臭的湖水。
黑暗、恐懼、窒息、寒冷……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意識也漸漸的離我而去……
就在我即将昏厥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那隻手堅強有力,堅定的引着他朝着一個方向遊去。
我強撐着睜開了越來越沉重的眼皮,眼神裏有些模糊,用模糊的視線朝着那個拉我的人看了過去,我差點喊了出來,拉我的人竟然是張小北。
他的上半身赤裸着,皮膚發白,胳膊上和身上都是眼睛,沖着我一眨一眨的。
我感覺是我自己的錯覺,張小北怎會出來救我,我用力的睜了睜眼睛,沒錯,是張小北沒有錯。
張小北的身形很快,拉着我的胳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着湖面遊去。
因爲長久的缺氧,我腦袋裏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也慢慢的消失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胸口的位置傳來了猛力的壓力,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嗦了起來。
我感覺胃裏一陣的翻江倒海般的難受,身體猛地一翻身,狼狽的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伴随着一陣咳嗽,腥臭的湖水也一口口的吐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我把吞進去的湖水才全部吐了出來,此刻的身體是即虛弱又感覺到舒服,就那麽躺在那裏,突然,我一個翻身我記起了張小北,張小北在哪裏。
當我擡起頭的時候,我看到羅钊和鬼娃正在焦急的看着我,羅钊半跪在我身邊,看到我醒了過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終于醒了,幸好我們來的及時,不然你今天就……”鬼娃有些喜極而泣的樣子。
“張小北在哪裏,你們看到張小北了嗎。”現在這個時候,我根本顧不上說别的,我滿腦子都是張小北。
“張小北,哪裏有張小北。”羅钊皺起了眉頭。
“我知道你心裏一陣都惦記張小北,但是這裏根本沒有他,你剛剛是不是潛意識看到他了。”羅钊繼續說道。
“對,我們來的時候看到你在水裏拼命的掙紮,根本沒有看到張小北。”鬼娃也說道。
經過他們這麽一說,我現在也有些不确定剛剛我看到的是不是張小北了。
“你們怎麽會道這裏來?”我不由得問道。
“你還說呢,我從陽城回來,天都晚了,聽說你一直都沒有回來,我們心裏擔心你,這才出來找你。”
“這次多虧了羅羅,要不是他帶走,我們根本找不到你。”羅钊到。
聽他這麽一說,我這才注意到羅钊身後還站着山魈羅羅。
羅羅聽羅钊這麽一說,尾巴頓時翹了起來,還沖着我叫了兩聲,像是對我表功一般。
“謝謝羅羅了。”我對着山魈說道。
羅羅朝着我擺了擺前爪,那意思是說不客氣一般。
兩個人把我扶了起來,三個人過了鐵絲網,這才朝着阿霞家而去。
剛剛進到屋子裏,錢二就沖了出來,看到我渾身濕漉漉的樣子,錢二趕緊拿了一條毛巾和幾件幹淨的衣服出來,讓我趕緊擦擦換上。
身上實在太難受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我讓錢二幫忙燒了水,洗了一個熱水澡,錢二又給我熬了姜茶,我這才感覺到身上舒服了很多,整個人也像是從地獄回來了一般。
“快說說今天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突然去那個地方?”鬼娃最是沉不住氣,直接開口問道。
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講了一下,最後我說道,“那個陳祭司身上不知道穿的什麽衣服,竟然在水裏泡了好半天都沒有濕。”
羅钊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他盯着我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