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道這裏的時候,臉色變了變,有些渾濁的眼睛裏更是露出了一抹的驚恐之色,“寒衣節那天,我帶着香燭紙錢貢品之類的到山上祭祀我父親。”
“可是當我到山上的時候,我發現我父親的墳前竟然跪了幾十隻黃皮子,他們就像人一般,整整齊齊的跪在我父親的墳前,兩個後退跪在地上,前爪則是合攏在一起,然後一拜到底,起身再拜。”
“我但是離得遠,以爲我的老頭昏花,看花了眼裏,可是當我靠近墳墓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沒有看花眼,那些黃皮子正在跪拜。”
“我當時就吓了一跳,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隻跪在最前面的黃皮子突然把頭轉了過來,他的眼珠子血紅血紅的,兩個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而他的臉竟然慢慢的變成了我父親的臉。”
聽到這裏,我不僅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饒是我見過了一些世面,這事也沒有聽說過。
“那後來呢?”我追問道。
老頭顫抖的重現拿出一根煙,然後拿出打火機,怎麽打都打不着火,我看到他手抖得厲害,這老頭的内心應該是害怕的,不然是不會抖得這麽厲害的。
我把打火機接過去,幫老頭把煙點上,然後給自己也點了一根。自從幹了這一行,不知不覺中我也學會了抽煙,抽煙可以緩解緊張的心情。
老頭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再繼續說道,“那隻黃皮子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當時我動都不敢動,我們就那麽對視了幾秒鍾,後來,那黃皮子突然朝我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帶着幾十隻黃皮子往山裏跑了。”
“我當時被吓壞了,哪裏還敢祭拜我父親,連滾帶爬的下了山。”
“回家之後的當天夜裏,我就莫名的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看到一大群的黃皮子來到了我家裏,他們把我們家的房子給圍住了,然後我家屋子中出現了一口棺材,我父親就躺在裏邊,等我湊近了看的時候,棺材裏我父親的模樣竟然變成了那隻黃皮子。”
“我高燒好幾天都不退,吃藥打針都不管是,後來找了一個神婆給看了看,病總算是好了,但是卻噩夢不斷,我隻要閉上眼睛就能夢到我父親的影子,有時候他變成了一隻黃皮子,有時候他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老頭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馬大師,你不知道有什麽我都不敢閉上眼睛,我就怕看到什麽東西,就算是這樣,我隻要一閉上眼睛還是會看到,我現在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都說這黃皮子是仙家,您見多識廣,您說那群黃皮子爲什麽要在我父親的墳前叩拜。就算是成了精的動物,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到墳地叩拜的。”
“馬大師,你可得幫幫我,幫我給我父親換一個好點的地方,讓我父親能安息,免得受那些黃皮子的打擾。”
老頭一口氣把該說的基本上都說了,我點了點頭。這老頭卻是挺可憐的,他們家的墳地是什麽問題,我現在還不好說,得等去了才能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家的墳地确實出了問題。
“馬大師,您一定要幫幫忙,您要是不幫忙的話,我這把老骨頭就得被折騰的散架了。”老頭哀求道。
我感覺這事有些棘手,瞎子爺爺不在,我要是貿然接下的話,到時候辦不好,恐怕會有因果報應的。
想到這裏我說道,“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事我沒有經驗,現在我爺爺也不在,要不您另請高明。”
老頭聽完這話,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起了我的手,“馬大師,這附近懂的遷墳的就您一個,您要是不幫忙,就沒有人能幫忙了。”
看着老頭可憐的模樣,我心裏猶豫了猶豫了一下,老頭說的對,現在懂得遷墳的卻是不多了,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在幹這一行了。遷墳師這一行可以說不僅危險還又髒又累。
我點了點頭,讓老頭留了個地址和姓名,跟他說等明天的時候,先過去看看墳墓,再說遷墳的事。
老頭姓姚,大家都叫他老姚,他們家就住在張保軍家的隔壁村子。他算是張保軍的表舅。
記号了地址,我給張小北打了一個電話,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能一個人去,肯定要把張小北一起帶上。
張小北非常痛快的答應了下來,說第二天一早過來找我。
晚上的時候,我跟錢二說了這個事,錢二也非常感興趣,非要跟我們一起去,沒辦法隻能把這個好事的老頭帶上。
第二天一早,張小北開着車過來接我們,然後直奔老姚寫的地址而去。
頭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老姚說的金水村的村口,來之前已經跟老姚說過了,我們到村口的時候,老姚已經等在村口了。
老姚說讓我們先去他家吃飯,等吃完飯領着我們過去。但是我執意先去看看他們家的墳地,我不确定這活能不能接,要是這活接不了,吃了人家的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執意要先去墳地,老姚沒有辦法隻得領着往他家的墳地走去。
金水村有一條河,河水在一處山腳下流過。我暗自點頭,前有名堂,水流成祥。
我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這條河跟是張保軍村子的河應該是一條。他們都要繞過山,我點了點頭。我想起了我們在二崗子村的山上看的那個風水寶地。當時周清風的孫子周逢年就看中了那裏,想把張保軍家的墳地遷到哪裏,還是送我戒指的紅衣女人告訴我,那下邊有問題。
周逢年當時還堅持,結果他差點把小命搭在那裏,這事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紅衣女人早已幫了我三次,他已經離開我了,但是相比那個時候什麽都不懂的我,我現在也學了不少的東西了,再也不是那個愣頭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