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更加擔心的是張珍仁,這東西都出來,張珍仁怎麽還沒有動靜,他去了哪裏?
不過夏一瞬間,我松了一口氣,因爲那顆腦袋之後,張珍仁的腦袋也露了出來,他扶着那個東西,原來是張珍仁下下邊托着那個東西。
我趕緊過去把那個“人”拉上了陰陽草搭建的橋,張珍仁也從水裏爬了上來。
“這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死沉死沉的。”張珍仁一變擰着身上的水,一邊喘着粗氣說道。
剛才拉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因爲着急并沒有多想,現在張珍仁這麽一說,我也覺出了不對勁。
我蹲在那具屍體的跟前,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具屍體的的五官真的跟羅钊很相似,不說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也差不多。
屍體好像保存的很完好的樣子,身上沒有任何腐爛的迹象,我用手按了按他的臉,這才發現了問題。
因爲這具屍體的臉太硬了,我又按了按他的身體,也很硬。這屍體就算是沒有腐爛的屍體,也不會如此的硬。
即便是幹癟萎縮的皮包骨頭,也不應該是這種木然僵硬的感覺。尤其是他眼窩的位置,眼睛是閉着的,眼珠子凸起要比一般的凸起大一些。
看着這個屍體,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一件事,鬼夫人弄得那些假人模特。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的手在頭顱上摸索了起來,最後摸到了後腦勺的位置,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個凸起不平的地方,果然,那個地方有個接口,我拿出手機照了過去,果然是接口。
我用手指頭戳進去,接着往上一拉,發出了“嘶拉”一聲,這聲音聽的耳鼓跳了一下,身上的汗毛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我瞳孔緊縮,心更是咚咚咚的的跳了起來。果然,這不是屍體。外邊是皮,裏邊是木頭。
把皮慢慢的扯下來,一個木雕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這木頭雕刻的人特别的精緻,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是假人。
這個木雕人的長相應該跟羅家有關系,要是這麽說的話,那麽這個鎮物不是鬼夫人放到裏邊的,而是羅家放下去的,羅家放下去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用手機在“屍體”上邊照了一個遍,就在手機照到屍體的後背的時候,一行字出現我們的面前。
不過可能因爲年頭有些久了,上邊的字有些模糊不清,隻能勉強看出幾個字,有個天字,有個魅字,還有一個羅字,其餘的都看的不是很清楚,根本沒有辦法看出是什麽意思。
我眉頭皺了一下,這木頭不是普通的木頭,張珍仁在一旁說道,“這是栗木,栗木是生機之木,栗木逢春,放在水裏邊更是變成了不死之木。”
“而且這根木頭被一根滿是貼荊棘的鐵鏈鎖在水裏,好像不願意他出。”張珍仁繼續說道,“對于這方面我懂得不是很多,中元,你想想是不是其中的蹊跷。”
這個木雕雕刻的很是精緻,之前米線兒外公說過羅家是雕刻師中的高手,看這個木雕的手法是高手做出來的。
我心裏想着的時候,眼睛并沒有離開木雕,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栗木跟外邊包的皮好像不是一起放進水裏的。這栗木放進水裏的時間應該是比較長,而外邊包的皮則是沒有多長的時間。
從這一點可以看的出,這木雕上的皮是後邊弄上去的。要是這麽說的話,這皮又會是什麽人,要是這皮是不是跟羅家有關,還是根本就不是羅家的。
心裏越想越是有些亂,看來這事得找羅钊問問了,或許他能知道一些什麽。
我腿上有傷,張珍仁扛起一人高的木雕,我們回到了壽衣店。
到了壽衣店的時候,壽衣店裏的大火已經起來了。火光把周圍照的雪亮。
看到我們回來了,衆人都迎了上去,“師父,你怎麽抗一個屍體?”
張小北看到師父肩膀上扛着的木雕,張口問道。
“這不是屍體,是一個木雕。”張珍仁說着把木雕放在了地上,“這是我們在那邊河裏撈出來的。”
羅钊你好好看看,這應該跟你們羅家有關系。
聽到這戶,羅钊朝着木雕看來過去,他的眼睛一下就直了,好久才嘴唇有些顫抖的說道,“這是我父親,你們是怎麽找到的。”
我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羅钊的父親,我原本覺得這應該是羅家的祖先雕刻的。不過,我轉念一想,羅钊應該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應該是木雕外邊的皮是他父親,畢竟這木雕手藝再好,雕刻的再像也不可能把一個人雕刻的分毫不差。
外邊這一層皮才更加能看出一個人的相貌,想到這裏我不僅直接問道,“你怎麽能确定這就是你父親?”
“我雖然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父親,但是爺爺經常拿出他的照片給我看,所以我深深的把他的樣子記在我的腦海中,你看這裏,我父親這個位置有個小痦子。”羅钊指了指嘴角的位置。
果然在人皮的嘴角有一顆小痦子,不仔細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看來這個人真的是羅钊的父親,羅钊的父親的皮怎麽會在栗木之上,這件事是羅家幹的還是鬼夫人幹的。
“你從小沒有見過你父親是什麽意思?”我追問道,并不是我八卦,對别人家的事情感興趣,而是這關系到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是想不清楚的,可能羅钊說完他父親的事情之後,我也就能想明白了。所以我想問清楚。
羅钊也沒有隐瞞,直接把他們家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