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看到一個穿着大紅的嫁衣,蓋着大紅的紅蓋頭的新娘,娉娉婷婷的朝我走了過來。一陣風刮過,大紅的蓋頭一下掀開了。米線兒的臉一下露了出來,她的臉上化了好看的新娘妝,額頭上更是畫了一朵桃花,跟我在電視上看到的唐代美女一般。
我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突然我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也穿了一件大紅的禮服,四周竟然多出了很多的人,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好像在參加婚禮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兩聲鼓掌,眼前的人都消失不見了,米線也不見了,隻有笛聲不斷的傳進我的耳朵。
“中元,你怎麽了,看到什麽了。”一張巨大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吓得後退了兩步。
“小子,你被笛聲迷了心智,你看到什麽了。”米線兒外公愣着臉問道。
“中元,你看到什麽了,剛剛你咧着一張嘴,嘴角都快上天了。”張小北在一旁調笑道。
看到米線兒外公那張冷着的老臉,我哪裏敢說我看到自己和米線兒要結婚的事情,我要是說出來,他還不把我給吃了。
“沒什麽,就是看到有很多的錢。”我随便編了一個理由。
“行了,不要耽誤時間了,趕緊進去吧。”米線兒外公倒背着雙手,不耐煩的說道。
米線兒父親過去吧壽衣店的門推開了,傳來了吱呀的開門聲。大門沒有鎖,看到這是知道我們來,想請我們進去。
推開店門之後,大門裏邊的地面上竟然鋪了一層的紅布,各處更是挂滿了紅色的綢緞。
到處的紅色透着一股子莊重的氣息……讓人覺得甚是詭異。
店裏大堂的假人模特已經都不見了,整個大堂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壽衣店變喜堂,這鬼夫人真是好手段。”米線兒外公冷冷的道,“你想把我外孫女嫁了,我老頭子還沒有同意呢。”
米線兒外公的話聲音洪亮,他說完之後,那笛聲竟然停了一下,但是隻有片刻的功夫,笛聲重新吹了起來。
山魈朝着裏邊吼了兩聲,他應該是發生了什麽。
“羅羅,帶路。”羅钊對山魈道。
山魈一馬當先朝着裏邊走去,大家跟在山魈的後邊,穿過了一個走廊,來到後邊。
這裏明明沒好風,但是卻給我一種勁風迎面而來的感覺,吹得我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山魈帶着我們來到了一個圓形的院子,這個院子真的是圓形的,就跟用圓規畫出來的一般的圓。
院子中有一道大紅的屏風,那笛聲就是從紅色的屏風後穿過來的。透出屏風,隐隐約約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的晃動着。
羅钊一腳把屏風踢飛,“裝神弄鬼。”
看到屏風後的一幕,我們驚駭不已。
一個秋千立在那裏,秋千兩旁各是擺了一張黑色的桌子,每張桌子的旁邊各跪着五個人。
這十個人身上的皮都被剝掉,身上的血不斷的朝外冒着,臉上更是已經看不出五官,隻是模糊的一團。
黑黝黝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大的托盤,托盤裏放着一套紅色的男士禮服。另一張桌子上則是擺放着紅色的蠟燭,燭光一閃一閃的,好像随時能滅掉一般,但是在那晃來晃去,發出綠色的幽幽的光。
那十個人雙膝跪地,沒人的手裏捧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邊不知道放的什麽東西,因爲托盤的上邊用紅綢子蓋着。
這些人明顯是剛死不久,從他們身上還有臉上的讓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渾身竄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秋千上則是坐着一個女人,女人穿着大紅的金絲嫁衣,頭上蓋着紅色的蓋頭,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鞋子上繡着一朵詭異的花,那花随着秋千的晃動竟然動了起來,猶如活了一般。
山魈琥珀色的眼睛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低頭叫了一聲,然後竟然往後退了兩步。
山魈的厲害我是看到過的,之前在那些人體模特的跟前,它可是非常的骁勇的,這一次竟然露出了畏懼的神色,看來這裏的這些不好對付。我心裏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此刻笛聲已經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面前這個女人吹得。秋千上挂滿了鈴铛,随着秋千的起伏發出陣陣清脆而帶着詭異的聲音。
秋千上的女人蓋着蓋頭,不知道長什麽樣,但是我總感覺秋千上坐着的就是米線兒。之前米線兒不就是穿過這套大紅的嫁衣嗎。
我雖然懷疑秋千上的人米線兒,但是我并不敢太多肯定。我想過去把女人的蓋頭掀開,但是被張珍仁給攔住了。
“中元,你不要過去,那女人不是在蕩秋千,他實在祈福,這個時候過去,把他的蓋頭掀開,不管他是人是鬼,你就是他的丈夫了。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張珍仁的話,讓我不由的吃了一驚,這是什麽意思,蕩秋千祈福,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
不僅是我張小北和鬼娃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張珍仁,米線兒外公在一旁說道,“張老弟,我看着些小子都想知道一下原因,現在我們暫時還不能過去,你就先給他們講講。”
張珍仁也沒有推脫,直接講了起來,“秋千者,千秋也。”
秋千原本不叫秋千,他的原名叫千秋。在漢朝的時候,每年的清明節,皇宮裏所有的人都要蕩秋千,用來爲皇帝祈千秋之壽。
“除了這個,還有一個特殊的古老的民族,更是在女子出嫁的時候,女人用蕩秋千的方式祈禱自己的婚姻幸福。”
“新郎更是要在秋千上把新娘的紅蓋頭掀開,讓上天見證兩個的婚姻,這樣的話就可以保佑兩個人長長久久,永生永世在一起。”
“你剛剛要是過去把他的紅蓋頭掀開了,那你可就是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