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得近,看的也清楚,那居然是一個壽衣的袖子。這袖子要是套上去不知道發生什麽,我也顧不上其他了,手裏的鞋子朝着老頭扔了過去,老頭的注意力都在張珍仁的身上,他此刻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鞋子很準的仍在老頭的腦袋上,瞬間老頭就呆在了原地。
我在仔細看的時候,老頭居然好像丢了魂魄一般的變得癡傻了,他的口水瞬間就從嘴裏流了下來,臉上更是露出傻子式的笑。嘴巴也歪了,眼睛也斜了,這些都是瞬間發生的事情,我都有些傻了,這老頭變化的也太快了,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如此。難道是我剛剛用鞋子打的那一下發生的作用。
鞋子竟然把老頭的魂魄打丢了,這老頭可不是一般人,剛剛他可是跟張珍仁打了一個平手。這讓我有些不可思議。
我的眼睛正好看到站在戲台一角的鬼夫人,他的面色驚變,顯然他也沒有想到一隻鞋子會這麽的厲害。
“小子,誰讓你拿鞋打活人了,趕緊下來。”米線兒外公着急的喊了起來。
我趕緊把地上的鞋子撿了起來,順着樓梯跑了下去。
“這鞋子是不能打活人的,隻要被他打過的活人都會丢魂的,這是會遭因果報應的。”米線兒爺爺嚴厲的說道。
“他剛剛也是爲了救張道長,要不是他的話,張道長還不知道會怎麽樣。”羅钊在一旁替我分辨到。
“就算是那樣也不行,這鞋子是萬萬不能打在活人身上的,就算是那人罪大惡極也不行,陽間的人自然有陽間的陽差來管,還輪不到咱們這些人。”米線兒爺爺重重的說道。
瞎子爺爺曾經告訴過我,一切都是有因果關系的,就像是我們遷墳,如果在遷墳的過程中出現了任何纰漏,主人家出了事情,因果都是會算在我們的頭上的。
我想着鞋匠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不管哪行都是有自己的規矩的。
“老人家,對不起,剛剛我是看到張爺爺面臨危險,一時忘了您的囑咐,要是有什麽因果報應,都報應到我身上好了。”我心裏暗想反正自己可能也活不長了,有什麽都沖着我來就好了。
米線兒爺爺的臉色緩和了一下,歎了一口氣,“算了,一切都是天意,我老頭子都這把歲數了,也不怕什麽報應了,隻要别報應在我的兒女和外孫女的身上就行了。”
聽老頭這麽說,我心裏更加的愧疚,但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彌補。
此刻的台上已經發生了變化,老頭已經處于半傻的狀況了,根本不需要在對付他了。
張珍仁已經朝着鬼夫人過去了,鬼夫人臉上的神情一緊,忽然快速的把外邊的衣服脫下。
我面色不進一變,不僅是我,張珍仁和米線兒外公的臉色都變了一下,因爲鬼夫人的身上竟然穿了一件壽衣,他穿的壽衣跟那些假人模特穿的壽衣又有所不同,他穿的是一件拼湊出來的壽衣。
說是拼湊的并不是說壽衣的顔色不一樣,而是壽衣是由一塊一塊的布縫補在一起平湊出來的。
壽衣之上沒一塊布料之上都有些有一個人形一般,端的是恐怖無比。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就豎了起來,之前壽衣店的老頭就說過,這些壽衣也都是用人皮做的,難道鬼夫人穿的這件壽衣是從每個人皮上弄下來一塊縫制到了一起,光是腦補一下當時的景象,後脊背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恍惚之間,鬼夫人的臉變了,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不過,很快又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鬼夫人的臉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在我眼前變來變去,一會男人一會女人,一會老人一會少年。看得我身上不斷的泛起雞皮疙瘩,這鬼夫人難道是撞祟了,而是不停的讓自己撞祟,這是那件壽衣的問題。我心裏不斷的猜測這,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刻米線兒的外公也上了戲台,很明顯他覺得張珍仁一個人對付不了鬼夫人。
就在米線兒外公剛走,圍住我們的那些模特都動了起來,他們瘋了一般的朝我們開始撕扯起來。
盡管手裏的鞋子很好用,但是這麽多的假人模特,我們根本就招架不住。可能我們還沒有收拾完他們,我們就得被他們弄死了。
這個時候鬼娃發揮了他的巨大作用,他把和錢二拿出來的包袱打開,頓時漫天的糯米,朱砂、雞血等都朝着那些假人模特招呼了過去。盡管這些東西作用不大,但是也能拖延一些世間。
鬼娃和米線兒的父親還有錢二,不斷的把帶來的那些東西撒向了那些鬼東西,我和張小北趁着他們發愣的時候,手裏的鞋子也是上下翻飛,很快一大片的模特都被我們給消滅的站的不動了。
剩下的那些模特看到不好,都停止了,不敢靠近了。
鬼夫人和張珍仁還有米線兒的外公打在一起,他可能有些招架不住了,跳進了剛剛張珍仁踩的那個窟窿裏,整個人消失不見了。
鬼夫人不見的同時,那些假人模特也快速的消失了。台上隻留下那個老頭癡癡傻傻的在台上又唱又跳的。還有那些已經不能動的假人模特,他們身上穿的壽衣已經是破爛不堪了。
張珍仁和米線兒外公都從戲台上走了下來,“走吧,他跑不了的,咱們先去壽衣店看看。”
對于壽衣店,我和張小北去過一次了,自然是我倆在前邊帶路。很快壽衣店出現在我們眼前,不過讓我們驚奇的是,壽衣店裏居然亮着燈,而是很亮的燈,比我們上次過來的時候還要亮。
我心裏有些打鼓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鬼夫人到底是玩的什麽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