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張,先把祭司扶進屋子。”我說道。
幾個人趕緊慌張的吧祭司扶進了大丫的屋子,此時門被打開了。
“大丫,大丫。”一個男人的聲音喊了起來。
“不好,我爹回來了。”大丫這下更緊張了。
“你先出去應付一下你爹,讓他不要到這個屋子來。”我趕緊說道。
大丫深呼吸了兩口氣,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爹,你怎麽回來了,你身體怎麽樣了?”大丫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你妹妹今天晚上跟河司結陰親,我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強硬出院了,你娘還在醫院呢。”男人說道。
“爹,您這得想讓我妹妹嫁給河司,我聽奶奶說,他可是個老頭,而且他娶了那麽多的媳婦,我妹妹嫁給他會受苦的。”大丫道。
“胡說什麽呢,河司是咱們整個大河村的恩人,沒有他的話,大河村都不存在了,更不好說咱們今天的好日子了。”
“你怎麽能生出這樣的想法,以後不要再說了。”大丫的爹怒斥道。
大丫沒有再說話了,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爹的固執的。
大丫讓他爹先回屋子休息一下,一會招呼有事喊他。
外邊一會沒有了動靜,我和張小北都松了一口氣。
我給米線兒打了電話,告訴他一切都準備好了,讓他過來。
很快,米線兒一個人進到屋子裏。
張小北說讓他穿祭司的鞋子,米線兒搖了搖頭,“這事還得中元來,他身上陰氣重,更适合。”
聽到這話,張小北也就不争了,米線兒在地上點了三炷香,然後開始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說的什麽。
等念叨完了,他又拿出一種草點燃,然後圍着祭司轉了一圈,然後讓張小北把祭司的鞋子脫下來,把鞋子裏裏外外都熏了一遍,讓我趕緊把鞋子穿上,然後又開始圍着我身邊也轉了一圈。
等一切結束了,米線兒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汗水,臉蛋也紅紅的,很累的樣子。
張小北的眼睛此刻睜的大大的,好像看到鬼了一般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祭司。
“這也太像了,就好像是一個人。”
屋子裏正好有鏡子,聽到張小北這麽說,我也趕緊看向了鏡子。
我也震驚到了,鏡子裏的人已經完全的變成了祭司,我摸着有些蒼老而消瘦的臉,真的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我不僅驚歎,這世上真的有這般的技藝,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們一開,大丫走了進來,看到我和躺在床上的祭司差點叫了起來,要不是他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一聲肯定要把外邊的人引進來。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兩個祭司。你們誰……誰……是真的祭司?”大丫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看哪個是?”我笑着問道。
“你是假的,祭司從來都不笑的,總是繃着一張連。”大丫道。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看來還得跟大丫多請教一些祭司平常的細節,千萬不能露餡了。
幾個人在屋子裏研究了半個多小時,大丫詳細的說了祭司平常的細節和娶陰親的過程。
我都用心的一一記在心裏。
我們這邊準備的差不多了,時間也基本上快到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把祭司捆了起來,然後塞進裏大衣櫃中。
我故意裝出了祭司的神情,來到外邊對着衆人宣布道,“吉日快到了,都準備了。”
院子裏的人頓時都忙碌了起來,跟我們說話比較橫的那個中年男人湊了過來,讨好的說道,“祭司,你看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
我朝着院子裏看了一遍,其實我哪裏知道還缺什麽,對着中年男人說道,“不需要了,到了時辰咱們就出發。”
我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到時間了,莫名的心裏有些緊張了起來,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進行下去。鬼娃和錢二那邊也不知道準備的怎麽樣了。
“吉時已到,送親。”
随着我的一聲吆喝,有人過來擡起了二丫的棺材,還有些人把花圈和招魂幡,紙紮一類的喪葬用品舉了起來。
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我心裏有幾分的緊張,走在隊伍的前邊,張小北跟在我的身後。
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冬天的天五六點已經黑了,幽幽的月光之下,路不安此刻并沒有多少的霧氣,隊伍走的很慢,後邊還有唢呐的聲音。唢呐吹出的竟然是喜慶的調子。
臨近河邊,我不由得朝着河邊的山上看了過去,我想看看鬼娃他們準備的怎麽樣了。我心裏有些打鼓,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成功,要是河司的屍體真的着了,村民們會不會發現什麽。
我小聲讓張小北去把車子開到附近,萬一到時候不行的話,還能趕緊跑。
張小北點了點頭,偷偷的溜了出去,此刻人得精神都注意在河邊,誰也沒有在意。
到了河邊,我揮了揮手,送喪的隊伍停了下來。
暗暗的出了一口長氣,我大聲說道,“水流鎮宮,三山玄武氣昂昂,水流東去複名堂。”
“棺中王家女,芳齡一十八,今嫁河司,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聲音裏透出了高亢和森冷,喊完之後,送喪的隊伍繼續朝前走。
二丫的棺材是白色的,不是紅色,我有些納悶,我記得江慧珍的棺材是暗紅色的,這二丫的棺材爲什麽是白色。
後來,我才想通,江慧珍是河司的第一任老婆,也算是他的大老婆,後邊娶的這些應該是小妾級别的,所以他們隻能用白色的棺材。
棺材是由八個人擡着的,上邊滿是挽聯和一些假花。
到了河邊墳地的位置,衆人才停了下來,我看了看四周照着二丫的話,這墳地是由規律的排列的。
聽他說我,我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心裏多少有些數了,所以很快指了一個地方,後邊有人拿着鐵鍁鋤頭一類的開始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