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詭異的是,廁所裏的溫度也急劇下降了,越來越冷,而且這冷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冷,而是陰冷陰冷的,我身上的雞皮疙瘩立馬起了一層。
這種情況我也不是頭一次遇到了,腦子裏冒出了鬼娃說的話,我不由得心裏一緊,這應該是碰到什麽鬼祟了。
我身上現在什麽都沒有帶,這門又打不開,要真的又什麽鬼祟的話,還真的有些麻煩了。
此刻,我頭皮都炸了起來,心裏怎麽可能不怕,不過,我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這門打不開,隻能用蠻力了。
我退到車窗的跟前,身體貼住了車窗,我原本是想借力把門踹開,就算是不能踹開也能驚動車廂裏的人。
結果我的腳剛擡起來,一雙跟冰塊一樣的手突然抱住了我的腰,就在此時,廁所的燈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下,一雙慘白并且長着黑色的長指甲的手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立即意識到不好,真的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一陣陰冷的怪笑聲從我身後傳了過來,這聲音好像在貼着我耳朵一般,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在心裏速度的思索着現在該怎麽辦,能制住邪祟的東西都沒有在手裏,還真是不好辦。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頭頂傳來了格格的笑聲,我不僅擡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不好緊,我差點有拉出來。
我頭頂的這個玩意實在太恐怖了,我都後悔看他了,半截的身體,頭發垂到了胸前,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睛裏往外冒着血。
他趴在車廂頂上,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好像在看獵物一般,嘴裏是不是發出難聽的聲音。
也可能是急中生智,我突然想到瞎子爺爺說過,舌尖血是人身上陽氣最多的地方,可以破邪祟。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其他的,心一橫,牙用力一咬,這一下可是疼的我不清,差點眼淚都流出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了我的整個口腔,我趕緊用力的吸了一下,然後用力的朝着車廂頂吐了過去。
一聲陰翳的尖叫聲傳了過來,車廂頂更是冒起來一層的白煙,女鬼叫了一聲,然後消失了。
這鬼玩意還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心裏松了一口氣,再開門的時候,就很容易的把門打開了。
到了外邊吹上了暖氣,我才感覺到一陣的舒服,那種陰冷的感覺慢慢被吹走了。
回到車廂的時候,鬼娃那小子還盤腿坐在那裏鼓搗着手裏的東西,跟沒事人一般。
我心裏頓時冒出了一股無名的火氣,這小子也太壞了,明知道廁所有危險,還不攔着我點。
“你是不是已經算出廁所裏有鬼,你爲什麽不直接和我說?”我氣沖沖的質問道。
“我怎麽沒說,我都說了不讓你去,你偏不聽這怨的了誰。”鬼娃擡頭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是你自己太笨沒有理解,你現在反過來怪我,可是怪不着。”
“我爺爺說過,話到嘴邊要留三分的,不能都說出去。你沒有悟性,那怪得了誰呢。”
這小子的脾氣真是跟他爺爺的脾氣一樣,又臭又硬,不過,我拿他也沒有辦法,指的暗氣暗憋。
我們說話的聲音,把張大伯和錢二都給吵醒了,他們看我站在車廂的中間,直瞪瞪的看着鬼娃,以爲發生了什麽大事,趕忙問我發生什麽事了。
我把在廁所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張大伯和錢二都有些替我擔心,不過兩個人更加的驚奇于鬼娃,特被是錢二。
“鬼娃,你真的能算出來?”錢二有些既好奇有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鬼娃也沒有客氣,直接點頭,“我當然能算出來,我爺爺李老鬼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我從會說話氣就跟着我爺爺學習,我爺爺的本事我可是差不多都學會了,這事算不了什麽,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聽到這話,錢二立即抓住了鬼娃的手,興奮的說道,“你趕緊說說我什麽時候能發财。”
鬼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能是被錢二給逗笑了,“錢财之事我是算不出來的,我隻能算人吉兇。”
“剛剛他上廁所的時候厄疾宮出塌陷,晦氣也種,所以我猜測他要倒黴。”
“這火車上的腌臜物都是直接排到地面上的,而剛剛他上廁所的地方,正是那個女人埋葬的地方,你把人家房子弄髒了,人家能願意嗎。再加上他身上的陰氣重,被纏上也算正常。”
“還有,我早就算出你不會有事,隻是虛驚一場,所以我當時才隻是提醒了你,而沒有攔住你。”
聽完這番話,我對眼前這個鬼娃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他小小的年紀居然能懂得這麽多,重要的是不僅懂得多,說出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很是有理有據,跟胡攪蠻纏還不一樣。
看來這個鬼娃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的多,有他在身邊或許真的能有什麽幫助。
不過,想起那個女鬼,我不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上個廁所還能把粑粑拉倒被人家的房子上面,我也真是夠點背的。
“好了,趕緊睡覺吧,時間不早了。”錢二一變催一變看了一眼鬼娃,他應該是不死心,還想讓鬼娃給他算卦。
張大伯叮囑我不管去哪裏,身上都要有一件能辟邪的東西,一旦遇到不幹淨的東西最起碼也能自保一下。
張大伯叮囑了我以後,又重新躺了回去,錢二更是沒一會就打起了呼噜。
我躺在床上卻是有些睡不着,我腦子裏都是瞎子爺爺,不知道他們在天水街四十四号裏是怎樣的一種情形。有沒有受苦,受難。
快到天亮的時候,我才閉了一會眼睛。後來,我是被一個聲音給叫醒的,“中元,醒醒。”
我睜開有些朦胧的眼睛看到錢二站在我的床邊,我直接問道,“錢爺爺,這麽早,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