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心裏确實這麽想的。
“你也去過我陰山鎮,知道我外公是做什麽的,那你知道我父親和母親是幹什麽的嗎?”
我沒有想到米線兒會提到他的父母,搖了搖頭。
“我父親是專門驗屍的,我母親是刑警。所以我們一家人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我沒有想到米線兒一家的職業居然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一個給死人做陰鞋的老頭,有一個做刑警的女兒,還有一個驗屍的女婿,更是有一個給死人化妝的外孫女。這一家人聚在一起,是不是談論最多的也是死人。
“怎麽,吓到了。”米線兒看我的樣子,笑着說道。
“沒有,沒有,隻是覺得你們一家的職業都聽高尚的。”我說的并不是昧着良心話,米線兒一家的職業确實有挺高尚的,一般人是不願意從事這樣的職業的。
“你幹這些事情的時候,爲什麽要在床單下進行,這樣不是增加了難度了嗎?”我看到米線兒把手伸到床單下,給老太太擦身,黃衣服,直接轉移了話題。
“死者爲大,她雖然已經死了,但是死人也是要尊嚴的。”
我點了點頭,不在說話,站在那裏看米線兒熟練的給老太太換衣服,把臉上的傷口縫合好,又上妝。
我愣神的時候,聽到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小子,剛剛你在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你了。”
“你剛剛看到的那件事,你最好不要管,你管不了,還會惹禍上身。看在這丫頭的份上,我才告訴你這件事的,你記住我的話,多管閑事,英年早逝。”
聲音一瞬而過,但是我這次肯定沒有錯覺,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我又看向了老太太的臉,他的嘴角竟然詭異的動了動。
我這次确定,剛剛在我耳邊說話的就是這個老太太。剛剛這裏發生的事情,他知道,他這是在警告我。
我不是想管那件事,而是可能這事跟瞎子爺爺有關系,既然有人把我引到這裏,肯定是有原因的。
任何的事情都不是無緣無故的發生的,都有其根由的。
我來到老太太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婆婆,您能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嗎?”
米線兒看我突然跟老太太說話,很是疑惑的看着我,“中元,你怎麽了,這老太太已經死了,而且他也沒有撞祟,你這是幹什麽?”
“米線兒,我要問他一件事,他知道的一件事。”我不管米線兒說什麽,都要把這件事問清楚。但是接下來不管我怎麽哀求,老太太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他兒子兒媳婦過來把他接走。
送走了老太太,我有些頹廢的坐在了地上,這裏發生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個男人做的一切是爲了什麽。老太太說這事我管不了,讓我不要參合。
“中元,你到底怎麽了,今天晚上你怎麽有些不正常?”米線兒用力的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着急的問道。
這件事我不想跟他說,也不能跟他說,我擔心會牽連他,他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的。
“你已經拉黑了我的微信,咱們以後裝作互不認識吧。”說完,我朝着外邊走去。
米線兒一把拉住了我,“你站住,這事咱們必須說清楚,你的微信不是我删的,是我外公删的。”
“我外公比較固執,你也知道的,我現在把你的微信重新加上。”米線兒說着拿出了手機。
“不用了,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好了。”我硬下心來,冷冷的說道。
原本我還有一絲僥幸的心裏,剛剛的事情讓我那一點僥幸的心裏都破滅了。瞎子爺爺已經出事了,我不能再讓米線兒跟着也出事。
我走出了停屍房,老劉頭站在值班室的門口,眯着眼睛看着我。我接觸到他的眼神的時候,心裏不由的顫了一下。
我想到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值班室有人,而且停屍房的門也是開着的,這裏應該就這個老頭一個人。停屍房的門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開,也不會自己鎖上。
我不由的多看了老頭兩眼,老頭的半邊臉被燒的有些慘不忍睹,褐色的疤痕布滿了右半邊的臉,甚至鼻子出也隻是露出了一個窟窿。
他的另外半張臉确實完好無損的,沒有一點的傷痕,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的好的半邊臉和燒的半邊臉非常的對稱,就好像有人在中間劃了一道分界線一般。一個人是怎麽毀了半邊臉,而且還這麽的對稱的。我心裏不由的多了一個疑問,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頭看我在看他,直接朝着停屍房走了過去。
我擔心米線兒會出事,也沒有着急離開,朝前走了幾步,在一個房間門口将身體隐藏了起來。知道米線兒從裏邊走出來,我才松了一口氣,放心的離開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了。
一晚上都沒有歇着,我有些口渴了,準備給自己倒一杯說。拿起水杯的時候,一張紙條出現在我的眼前。
“馬中元,你想救馬瞎子的話,把亂葬崗和停屍房的事情調查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
我拿着紙條的手不由的顫抖了起來,果然這事不是那麽簡單。帶走瞎子爺爺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他爲什麽要我去調查這兩件事。
他能把瞎子爺爺帶走,說明他本事了得,他爲什麽要讓我去調查呢。
我站在那裏愣了好半天的神,直到張小北進來,我都沒有發覺。
張小北把我手裏的紙條直接拿了過去,看完了皺起了眉頭,“什麽意思,什麽亂葬崗,停屍房。”
我搖了搖,重新坐回了床上。這件事,我不準備讓認識人參合,我是一個不詳之人,不能在連累周圍的人。我一個人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認了,不能在連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