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爺爺爲什麽突然回來,又一聲不吭的離開。他到底在隐藏什麽秘密呢,這個秘密要是關乎我的事情,他爲什麽不告訴我呢。
我心裏越想越亂,理不出一點的頭緒。
沒一會,張小北和張珍仁師徒過來了,張小北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寬慰道,“說不定馬爺爺和劉爺爺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他們才不告而辭的。”
“兩位爺爺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中元,你放心吧,之前那麽長時間,他們不也都平安回來了嗎。而且,他們走了肯定有走了的道理,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張小北繼續安慰道。
張小北說的确實有道理,兩個老頭可以能有什麽事情去辦了,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瞎子爺爺好像根本沒有回來過,一切都是夢中的事情。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不定他能算出來二人的去向。”張珍仁在一邊說道。
聽了這話,我立馬來了精神,對于看相算卦雖然我是将信将疑,但是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要好。
張小北開車,張珍仁指路,慢慢的我們竟然出了縣城,朝着郊外而去。
到了縣城郊外的鎮子裏,張珍仁指揮張小北在一處平房跟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賣花圈的地方,門口上的牌子上寫着花圈店三個字。
開花圈店的應該是屬于紙紮匠一類的,沒想到張珍仁會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不過,既然來了,那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屋裏的燈亮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門口喂雞。
少年聽到有車停在門口,連眼皮都沒有擡,繼續不緊不慢的喂雞。不知道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還是生意好,他已經習慣了。
張珍仁臉上帶着笑,對着少年問道,“李神算在嗎?”
少年看了張珍仁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眼神裏透出了一抹深邃的光。
“你們找我爺爺算命,是你算還是他算。”少年指了指我問道。
“給他算。”
“他不算,半死之人,算什麽命。”少年直接冷冷的說道。
少年看向我的眼神裏帶着怪異,讓我的心裏特别的不舒服,他說的話更加的讓我心裏不爽。
半死之人,這不就是說的我麽,我是陰生子不假,但是怎麽就半死了,别人嘲笑我也就罷了,居然一個半大的孩子都看不起我。我頓時火冒三丈,直接發了火。
“小孩,說話注意點,你家大人沒有教給你說話的時候,嘴上有個把門的嗎,你這樣說話,出去的時候容易挨打。”
“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沒病沒災的,怎麽就成了半死之人了。”
少年不屑的挑了挑嘴角,相貌稚嫩,一雙眼睛裏卻透出了大海一樣讓人捉摸不透的光。
他用鼻子哼了一聲,挑眉說道,“你這天庭地閣雖然長得還算是飽滿,但是崎岖不平,你這一輩子都注定多災多難,而且還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說白了,你這命活不長不說,還會連累身邊人。還有你的疾厄宮和驿馬骨隐隐發黑,說明晦氣沖天,你自身先天不足,後來就算是補了一些也無濟于事。而現在你遇到了大的麻煩,晦氣不斷,原本你還能活兩年,恐怕這次兩年都活不到了。”
“我看你還是回家準備後事吧。”
少年的一番話,我後背的冷汗不由的流了下來,我面色已經是一片慘白了。這少年說的還真是不錯,我今年離二十五歲還有兩年的時間,要是瞎子爺爺那封信上是真的,我可不是還有兩年的時間。
最近這兩天我确實挺倒黴的,先是被野貓抓傷,又被鬼嬰咬了一口,難道我真如少年所說,快要死了。
張小北氣的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服領子,“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麽,看我不打你。”
說完舉起拳頭就要打,被張珍仁給攔住了,“小北,休得無禮。”
張小北沒有辦法,氣哼哼的把拳頭放下了,惡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
張珍仁的面色雖然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他起碼沒有使了分寸,對着少年問道,“你是李神算的孫子,看來你對着這仆算之術也懂得。”
少年聽到張珍仁的話,原本傲嬌的臉上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神情,撇了撇嘴,鼻孔朝天的說道,“這小子從生上來就是黴運纏身的,不光是短命鬼,就算是死的時候都是不得好死。”
聽了這話,我剛剛忍住的火一下竄了起來,說我短命也就算了,說我不得好死,這不是罵人的話嗎。
不等我發作,少年斜了我一眼,“你别以爲我是罵你,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正在這個時候,屋子裏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鬼娃,讓他們進來。”
少年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答應了一聲,然後對我說道,“我說的你愛信不信。”
進到裏邊,我感覺一陣冷氣竄了出來。這屋子裏擺滿了花圈和各種死人用的東西,讓人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暗黃的燈光下,一個老頭坐在一張桌子的跟前,背對着我們,他好像正在擺弄着花圈。
聽到我們進來,他頭都沒有擡,直接說道,“你們先找地方做,等我把手裏的活忙完了。”
這老頭的聲音聽着有些耳熟,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透出昏黃的燈光,我朝着老頭望了過去。越看,越是覺得這老頭眼熟。
我見過他,肯定見過他,突然,我一下想了起來,我一個人守在白紙人祖上墓地的時候,就是這個老頭當時說我命不久矣。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張珍仁說的大師,竟然是這個李老鬼。
瞎子爺爺和劉老頭在易澤堂的那一晚也跟他在一起,說不定他能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