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事了,天也漸漸亮了起來,但是雨一直都沒有停。
張小北已經醒了過來,不過整個人好像沒有什麽精神,我想跟他說話,他的頭好像擡不起來一般,沒精打采的。
回到易澤堂的時候,我發現易澤堂大門是開着的,我走的時候明明是鎖好的,怎麽回事。我看向了兩個老頭,他們朝我點了點頭,“放心,有人看着,丢不了東西。”
兩個老頭說着話,一起走了進去,我在後邊也跟着進去了。
進到店裏,果然一個老頭正坐在那裏翹着二郎腿,一邊悠閑的喝着茶一邊看着電視,還時不時的發出了笑聲。這個老頭看着好生的面熟,我一下想了起來,這不是在山上說我腦袋冒尖,眼神空浮,眉若焦炭,大難将至,命不久矣那個自稱李老鬼的人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老頭聽到聲音把頭擡了起來,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小子,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你要感謝我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我看出你大難将至,你今天必死無疑。”
聽他這麽說,我這心裏不舒服至極,這老頭張嘴閉嘴說我死。他都看出來我要死了,卻不救我,現在跑出來說風涼話,讓人心裏很是不舒服。
李老鬼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冷笑了一聲說道,“小子,你是不是不服氣,你爺爺都得對我恭敬三分,别說是你這小崽子了,要不是看在瞎子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他說完,繼續看電視,不在理我。
瞎子爺爺對我說道,“中元,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你先去洗洗澡,換件趕緊衣服,以免感冒了。”
我看的出,這是瞎子爺爺故意支開我,我很想聽聽他們說什麽,但是瞎子爺爺說的也對,我隻得去洗澡了。
身上不僅是濕的,而且還都是泥。被野貓和鬼嬰咬過的傷口可能因爲被雨水澆過,又開始疼了。
因爲傷口在脖子處,在山上,我根本看不到傷口什麽樣,現在通過鏡子,我看到傷口,被吓到了。
傷口處黑乎乎的血肉模糊,不時的有黑血冒了出來,還發出了一股腥臭的味道,無論我怎麽洗都沒有辦法把傷口洗幹淨。
我有些慌了,屍毒我是聽說瞎子爺爺說過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我想到電視上看到的喪屍,想了有些恐懼。
“中元,好了嗎?”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我趕緊穿好衣服,把傷口的位置遮擋了一下,我不想被瞎子爺爺看到,讓他擔心。等一會到白紙人那裏,他的藥貌似很管用。
打開門,看到瞎子爺爺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
“爺爺,你怎麽了,這些天你都去了哪裏?”
瞎子爺爺默默的看了我好一會,才說道,“我做好飯了,你先吃點東西,好好睡上一覺,等你睡醒了,咱們好好的聊。”
我點了點頭,經過了一晚上的事情,我确實也累的不輕,回到屋子裏,桌子上擺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面條。
熟悉的味道,讓我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吃着香噴噴的面條,我心裏流淌着一股的暖流。
吃完飯,我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睡夢中我看到瞎子來到我的床邊,然後跟我小時候一般替我掖了掖被子,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強制的把瞎子爺爺帶走了。那個人的臉是模模糊糊的,我怎麽看都看不清。
我在後邊追,怎麽都追不上,後來竟然到了那片亂墳崗,瞎子爺爺和那個人都消失了。我站在空蕩蕩的亂墳崗大喊,除了我的回聲以外,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一下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着熟悉的屋子,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是一場夢而已。
此刻外邊的雨已經停了,太陽也出來了,從透過窗簾的陽光裏可以看的出,外邊的天氣異常的好。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沒想到我一覺竟然睡了這麽長的時間。
我穿好了衣服,來到外邊,我現在特别想找瞎子爺爺好好的聊聊。聽聽他們去了哪裏,順便把我遇到的事情跟瞎子爺爺好好的講講。
我來到前邊的時候,前邊店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又回到院子裏喊了兩聲,還是沒有人回答。
我心裏不住的嘀咕道,這兩個老頭剛回來,這是又去哪了。我心裏也沒有太在意,來到前邊,在躺椅上坐着看起了書。
不知不覺中,天漸漸的黑了,瞎子爺爺和劉老頭還沒有回來。我心裏不由的有些擔心了起來,這兩個老頭會不會出事了,我拿起手機給瞎子爺爺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邊是關機的聲音,又給劉老頭撥了過去,還是關機。
這一下,我心裏慌了,他們這是又偷偷的走了。
我抱着僥幸的心理,趕緊給張小北撥了電話過去,張珍仁跟劉老頭是多年的朋友,他們或許在他哪裏。
手機很快接通了,張小北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我沒有跟他廢話,直接問道,“張小北,我爺爺和劉爺爺有沒有跟你師父在一起。”
張小北聽到我焦急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你爺爺和劉爺爺又不見了?”
我嗯了一聲,張小北讓我不要挂電話,他去師父的屋子裏看看。然後我聽到了趿拉鞋,跑步的聲音。
很快張珍仁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你爺爺他們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我怎麽能知道,昨天吃了面條,我一直都在睡覺,根本沒有聽到什麽動靜,醒過來他們就不見了。
“中元,你先不要着急,在屋子裏好好的找找,看看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張珍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