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血。”白紙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我腦門上也都是汗了,我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雖然我心裏存了一萬種想法,但是怎麽都沒有想到墳地裏會冒出血來,而且這血如同噴泉一般,好像割了墓地的大動脈。
我手裏用力的拿着狼牙鏟,眼睛注視着冒血的地方,張小北的鏟子斜插在地上,血從鏟子旁邊不住的往外冒着,甚至有些噴濺。
我心裏跳得有些快,這情景看着就瘆人。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是不能着急的,遷墳本來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血腥的味道越來越重,地面已經濕了一片。我平靜了一下拿起鏟子朝着那邊走了過去,要挖開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小北瞪着眼睛看着我,“你要幹什麽?”
“挖開看看。”我直接挖了起來,此時血冒的沒有剛才那麽多了,但是還是有一些滲出。
心裏跳得厲害,額頭上的汗珠也掉了下來,随着一鏟子一鏟子的土清開,一條蛇露了出來。我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這好像是一條大蟒蛇,有小孩的腰一般的粗,顔色是土黃色的,剛剛的血就是從他的身上流出來的。他的腦袋從棺材的一個洞裏探出來,别的地方的土沒有挖開,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棺材裏有蛇我是見過的,胡友蘭的棺材裏就有蛇,但是他棺材裏的蛇是在棺材外邊的,是蛇纏棺,而這條蛇的腦袋是從棺材裏的洞裏探出來,那麽它剩下的身體是在棺材裏,還是在土裏,這都不好說。
怎麽辦,我在心裏盤算着,白紙人也走了過來,他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煙,過來好一會才說,“小子,要不今天先把土填上,等哪天咱們再來。”
我擺了擺手,“白爺爺,我們一行有句話叫棺露土,陰人不走。”
這句話的意思是棺材露出來了,陰人就不會走的,遷墳本事打擾地下亡靈的清靜的,我們剛剛又是燒紙又是禱告的,已經告訴地下的人做好準備,要遷墳了,還把棺材露了出來,突然說不遷了,地下的人能願意嗎。
白紙人點了點頭,說你們這行确實有這個規矩,現在怎麽辦,這蛇怎麽辦。
老爺子雖然是個經驗豐富的紙紮匠,但是遇到這種事情也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爲什麽隔行如隔山,不管你在哪一行多麽的厲害,到了另外一行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我看了看那條大蛇,剛剛雖然他的身體被張小北的鏟子鏟到了,但是腦袋還在動,說明他還沒有死。
這條蛇很可能是因爲棺中的怨氣而生出來的,看這蛇的樣子也有幾十年了,不然長不了這麽大。
“中元,這條蛇不能留,他身上有煞氣。”張小北小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蛇自然是不能留的,但是怎麽把它除了,這是我心裏想的。
蛇靈珠對于這條蛇不知道有沒有用,就算是有用,這蛇跟蛇纏棺的蛇又不一樣,他斷不會自己爬進火堆裏。
我心裏越想越亂,最後行一橫,現在隻能是先把蛇從棺材裏引出來,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把它除掉。
我跟張小北和白紙人商量了一下,兩個人都點頭同意,現在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要想遷墳,必須先把蛇解決了。
我們撤到離棺材不遠的地方,三個人一人站在一個方位,二黃飛在空中,雖然做出攻擊。我朝着他們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了蛇靈珠。
蛇靈珠一露出來,大蛇動了起來,它先是四處張望,而後好像尋到了方向,慢慢的從棺材裏往外爬,等他的身體都從棺材裏出來的時候,我才看到它的身體整整有兩米多長。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蛇,心裏不由的有些打怵。蛇開始的時候爬行的很慢,後來突然快了起來,一下朝我沖了過來。
我沒想到它會突然朝我沖過來,心裏一驚,蛇靈珠差點掉在地上。還是空中飛着的二黃機敏,他急速的從空中沖下來,嘴叼住了大蛇腦袋上的肉,然後想着把大蛇叼起來,但是蛇太大了,它的力氣根本起不來,大蛇尾巴直接甩了出去,差點掃到二黃的身上,饒是二黃反應快,一下飛上了天空。
趁着這個機會,我們三個人都同時動手了。張小北和白紙人都是有功夫的,他們的動作都比我快上很多。
張小北年輕,身後也利索,他手裏的鏟子上還帶着蛇血,此刻已經砍在蛇的頸部位置,但是這條蛇動作也很快,在張小北鏟上的一瞬間,他的尾巴重重的拍在地上,腦袋往外用力的一扭,居然隻是傷了一點皮。
大蛇的尾巴拍在地上,一陣塵土飛了起來,三個人同時迷住了眼睛,白紙人的手裏的鏟子本來已經要打過去了,但是眼睛一閉,居然斜了。
大蛇趁機朝着我爬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嘴朝我咬了下來,我的小心髒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這要是被它咬上,小命就完了,爲了活命,我的動作也快了起來,手裏的鏟子朝着他的血盆大口裏插了進去。
用力過猛,鏟子從我手裏飛了出去,直接飛進了大蛇的嘴裏。
我手裏的鏟子是狼牙鏟,鋒利無比,直接把大蛇的咽喉穿透了,從他的咽喉處冒了出來。大蛇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我,然後身體翻滾了幾下,躺在地上不動了。
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一陣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寒顫,這才感覺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剛剛真是好兇險,要是我的鏟子扔斜了,或是沒扔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白紙人和張小北也都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們的臉上不僅有汗還有土,一個個簡直跟在地上滾爬了一圈一樣,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的都笑了起來,剛剛有驚無險,也算是我們福大命大造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