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地裏不時的閃着光,像極了傳說中的鬼火。在課堂上聽老師講過,其實這是所謂的磷火。但是此時隻要有人站到這個地方,拿到那個鬼火一閃一閃的,恐怕就算是知道那不是鬼火,也沒有幾個人不會害怕。
反正現在的我看着眼前一大片的墳地,渾身上下傳來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空氣中的風都陰森森的。
這一片亂墳崗占地有兩三畝地,從這邊看不到那邊,看樣子應該有些年頭了。我朝裏邊看了看,并沒有看到人。
不知道是什麽人約的我,他的目的是什麽,這一切我都無從得知,所以我都得小心一些。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我把手電關了,朝着裏邊輕手輕腳的走去。
突然,我聽到前邊有動靜,“啪——啪——”好像是在用鋤頭刨土的動靜。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顯得尤爲刺耳尖利,我的心不由的提了起來。
我屏住了呼吸,把手電關掉,從後背摸出了那把折疊狼牙鏟拿在手裏,這東西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好用的很。
小心翼翼的朝着前邊走去,把腳步放的很輕很慢,怎麽說我都是在農村長大的,走路的力道控制的還是很好的。
很快,這聲音越來越大了,我知道我離的也越來越近了,心髒跳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往前又走了十幾米的時候,一個黑影出現在前邊七八米處。他手裏拿着一把鋤頭,正在揮着鋤頭刨土。看到這一幕,我心口不僅抽了一下,整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因爲那個人正在刨墳。
那個刨墳的家夥是誰,他爲什麽要在這亂葬崗刨墳。就算是盜墓也不會來這裏盜墓,這裏的墳裏别說陪葬品了,就是棺材都不一定有。
所謂亂葬崗,就是沒主的屍體,或是入不了祖墳的屍體埋在這裏。一般人家誰會把屍體埋在這裏,家裏都是有祖墳的。
還有,給我留紙條讓我過來的人,是刨墳的這個家夥嗎,越來越多的疑惑出現在我的心裏。
我趴在一處墳頭後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人,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沖上去問這個家夥,這顯然有些不靠譜,萬一不是他給我留的條,那我看到了他做的事情,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畢竟刨墳掘墓,不僅是犯罪,傳出去名聲更是完了。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亂動一下。心裏琢磨着刨墳人的目的是什麽,任何事情的發生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那人刨了大概十分鍾的時間,好像挖到了什麽東西,停了下來,然後他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快速的将手裏的鏟子丢掉。用手開始刨土,沒一會的時間,他從土堆裏慢慢的抱出來一個不大的木頭箱子。
這個箱子看起來大概隻有半米的長度,木箱子裏不知裝的是什麽東西,不過就在抱出來的那一刻,空氣中立即彌漫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我差點吐了出來。
我強烈的忍住了惡心,爲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我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
再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拿着東西在撬箱子了,看樣子他想把箱子撬開。在他撬箱子的時候,我腦子裏開始腦補箱子裏裝的什麽東西。
看箱子的長度,裏邊肯定不是一個大人,難道是孩子。想到這裏我心裏一下毛了起來,難道裏邊是死嬰。
這人弄死嬰幹什麽,他的目的是什麽,大半夜跑到亂墳崗挖死嬰,這人肯定不一般。
那邊那人已經把箱子撬開了,黑暗中,我看到他拿出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袋子,把裏邊的東西取出來,放進了袋子裏。他的動作很是熟練麻利,我不僅皺起了眉頭。看這樣子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家夥把東西裝好,重新把木箱子訂上,然後埋上。這才站起來身,警惕性的看了看四周,然後背起袋子迅速的離開了。
等他走遠了,沒有一點腳步聲了,我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很是好奇他到底從木箱子裏拿走的是什麽東西。
心裏越是好奇,我就越想過去看看,我忍着恐懼,來到他剛剛的位置。土被翻新過,很是好找。
我狠了狠心拿出了狼牙鏟,重新把土挖開,坑不是很深,這土又是剛剛松動過的,木箱子很容易挖了出來。
那股腥臭的味道立即傳了過來,這味道是腐爛的味道,讓人很是惡心想吐。
把箱子從下邊弄上來,箱子的木頭很薄,很容易的拽了上來。重新把箱子打開,裏邊已經空了,隻有一些難爲的味道和一些血腥,還有一些衣服的殘留物。
我臉色瞬間變得深沉了起來,剛剛我隻是猜測,現在卻肯定了起來,這裏邊裝的就是死嬰。死嬰和死胎不一樣,死嬰是孩子出生後,因爲各種原因死了,死胎是孩子根本沒有生出來,直接死了。
死胎是不會用箱子裝的,都是醫院直接處理了,隻有死嬰才會用箱子裝起來,而且箱子裏還有衣服的碎片,就更加能肯定裏邊是死嬰了。
不過不管是哪種,隻要是有怨氣離了土很容易化煞,化煞之後都是極難對付的。我真是有些不明白那人爲什麽要把一個已經腐爛變臭的死嬰弄回去。
我心裏有些毛毛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感覺背後好像有人在牽着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但是我經曆的這些事情好像又沒有什麽關聯,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麽來。
我把箱子重新埋了回去,剛剛那個給我留條的人絕對不是挖墳的人,那麽他又是誰,他讓貓襲擊我,又讓我來這裏,他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是讓我看剛剛那一幕。那件事好像對我也沒有什麽影響,隻是讓我多了一份好奇心罷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腦子裏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