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張大伯聽完我的描述,把煙袋在鞋上磕了磕,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識,而且不管是鎮子裏的人還是村子裏的人,都不會去碰那些草的。”
之前張大伯說過,村子裏有人被陰陽草纏死了。
我心裏不斷的想着,那個人會是什麽人,跟那個吹口哨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呢。他爲什麽要這麽做,他的目的是什麽。
突然,我意識到我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個被村裏人燒死的人還有一個弟弟,難道那是他的弟弟。不過,我還快在心裏否定了。那個人的弟弟現在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歲了。我們看到的灰衣人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這年紀根本對不上。
一路想着到了張大伯家,他讓我們先進去,他去聯系人。
我跟張小北去屋子裏等着,張大伯背着手朝着鎮子裏走去。也不知道張大伯能不能請來幫忙的人。米線兒的外公和外婆之前好像對張家話裏話外有很多的怨氣,這張家在陰山鎮好像人緣不是很好的樣子,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些忐忑。
張小北直接去收拾東西了,他出來的時候,腰除了銅錢劍以外,還挂了一面銅鏡,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還有一些零七零八的小零碎,應該都是他除邪祟用的。
我沒有什麽好收拾的,除了劉老頭給我的那塊貔貅印章有鎮邪的作用,像雞骨粉一類的對付普通的鬼祟沒問題,但是對付貓煞那樣的鬼祟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最後,我把那把斬穴人用的狼牙鏟背在了後背,這把鏟子鋒利無比,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用上,而且有總比沒有強。
我們收拾好了,張大伯也回來了,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麽快。我心裏有些擔心事情沒成,因爲他回來的實在是有些快。
“大伯,怎麽樣了那些人願意一起去破蓮花陣嗎?”張小北立馬問道。
“嗯,他們剛剛也聽到了動靜,已經有人去族長家裏說過了,我去的時候,他們也正商量這事呢。”
怪不得張大伯回來的這麽快,原來鎮子裏已經得到消息了。
“他們怎麽說?”我趕緊問道。
“大家都自然不忍心看着陰山村的人死幹淨,而且陰山村跟銀山鎮挨的這麽近,那邊都死光了,說不定還會蔓延到這邊,所以大家一緻同意趁着這個機會把蓮花陣破了,鬼祟斬了。”
族長已經領着人過去了,咱們也趕緊過去。
聽到這話,我頓時興奮了起來,張大伯說過這鎮子裏有很多有本事的,要是大家一起,那肯定能把蓮花陣破了。
此時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天山陰沉沉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張大伯拿了一個手電筒。
出門後,看到前邊有亮光,是火把的亮光,應該是鎮子裏的人點着火把先過去了。
我們原本想追上他們的,但是山裏人走路快,我們經管已經緊趕慢趕了,但是依然沒有追上。
等我們出了陰山村的時候,前邊的人已經沒有影子了,隻能看到點點的光。
“這些人走的還真是快,也不等等咱們。”張小北有些不悅的說道。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前邊突然傳來了凄厲的叫喊聲,那聲音裏透着一股子的絕望。
“不好,出事了。”我立即意識到情況有變。
三個人立馬跑了起來,到了出事點,我的心立馬揪了起來,不管是路上還是山上,都長滿了陰陽草。
好些人已經被陰陽草給包裹了起來,猶如一個個粽子一般。
還有些站在邊上,一個個臉色煞白,有些去用手扯,但是也不敢太靠近。因爲這個東西實在長得太快了,一個不留心,人沒有救成反而搭上了自己。
我們剛剛回來的時候,這裏還好好的,這麽短的時間這些陰陽草竟然把路擋住了。
米線兒的外公站在邊上,眯着眼睛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煙,眼光望向了陰陽草,好像在想着什麽。
他的旁邊是一個臉色有些微紅的老頭,這老頭那裏拿着兩個文玩核頭在不停的轉動着。紅臉老頭的旁邊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他正在跟兩個老頭說着什麽,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看到張大伯過來,他趕緊走了過來。
“族長,這是怎麽回事?”張大伯點頭說道,原來這個中老年人是這裏的族長。
“張老哥,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到了這裏,這些草就像是瘋了一樣朝着我們撲了過來,你看咱們族裏很多人都被困住了,你趕緊想想辦法。”族長焦急的說道,“再不救,恐怕就來不及了。”
我倒是不怕這些草,可是這些草堅韌無比,張小北被困住的時候,我當時用手根本扯不開。
心裏着急的時候,往往能急中生智,我想起了狼牙鏟,這把鏟子鋒利無比。砍這些東西應該沒有問題。
想到這裏我把鏟子安裝好,提着鏟子沖了進去。來到一個粽子的跟前,這個人已經快斷氣了,眼睛都翻白眼珠了,我不在多想提起鏟子砍了起來。
沒想到是,居然幾下把陰陽草砍斷了,而且竟然沒有陰陽草再敢過來了。沒想到這把鏟子還有這個作用。見識了狼牙鏟的作用,我不在遲疑,如同切瓜砍菜一般,轉眼前把人都救了出來。
看的陰山鎮裏的人,一個個都驚得長大了嘴巴。
那些陰陽草也奇迹般的退走了,它們好像很怕這把鏟子一般。
被我救出來的人,人們幫着他們把身上的草除去,一個個也都恢複了過來。
族長來到我的面前,激動的握住我的手,說道,“小兄弟,謝謝你出手相救,要不是你,他們都得死在這裏。”
我趕忙擺手說不要客氣。
人群裏,我突然看到了米線兒的影子,沒想到她竟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