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外婆家了,你們跟我進來。”米線兒笑着的臉上露出了兩個酒窩。
我們跟着米線兒進了屋子,屋子的家具很是簡單,整間屋子顯得很是空曠。
“線兒,誰來了?”一個七十多歲的婦人弓着腰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
“外婆,這是我的兩個好朋友,他們出來玩迷路了,正好碰上我,我把他們領來了。”米線兒一邊說一邊過去挽住了他外婆的胳膊。
米線兒跟他外婆好像很是親熱的樣子,看的出來,他跟他外婆的關系很好。
米線的外婆可能因爲長年不見陽光的原因,皮膚顯得異常的蒼白,就是那種幾乎透明的白,爬滿了皺紋的臉上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又白又薄。
米線兒外婆頭微微的擡了擡,看了我們兩眼,她的眼光突然落到我肩膀的鹞子身上,眼睛眯了一下,但是很快恢複了過來,笑着說道,“原來是你的朋友,那你好好的招待他們,我跟你外公要出去一趟。”
“我外公呢,我怎麽沒有看到他,天都黑了,你們去哪,我陪你們一起去。”米線兒聽說外公外婆要出去,趕緊說道。
“你外公去隔壁借東西了,”米線兒外婆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在家好好的招待你的朋友,家裏櫃子裏有酒。”
米線兒外婆說完弓着腰出去了。
“你們都餓了吧,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米線兒說完去了後邊。
大廳裏隻剩下我和張小北了,張小北湊到我的跟前,小聲的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正常的,我這心裏總感覺這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沒發現什麽。”
我不知道張小北這是什麽意思,這裏有什麽不正常的,除了屋子裏有些冷,别的沒有什麽。外邊那麽冷,屋子裏冷也很正常。
“行了,你可能是想多了,咱們今天晚上好好的在這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咱們就去陰山村。”其實這地方我也感覺有些瘆得慌,趕緊辦完事趕緊離開。
米線兒幹活很是麻利,不一樣他把飯菜端了上來,我又找他要了一些生肉,二黃這一路上也餓了。
米線兒給二黃弄了些肉,對我說道,“你這是鳥不錯。”
二黃好像是不喜歡被稱作鳥,吱吱的叫了兩聲,以示抗議。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米線兒也跟着笑了起來。
飯菜很香,我跟張小北一路上吃的都是快餐,現在吃上熱乎乎的飯菜心情也舒服了很多。米線兒沒有給我們拿酒,他說當地人的習慣是隻要外人來陰山鎮,招待客人的時候都是有酒的,他覺得我們兩個年紀不大,外公外婆又沒有在家,就不給我們喝酒了。
我們兩個也不是酒鬼,自然也就不說什麽。
吃的差不多了,我吃飯的速度也慢了起來,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米線兒聊了起來。
米線兒告訴我,她小時候父母工作忙,就把他放在外婆家裏。她還告訴我他從小就是在這長大的,直到上學的年齡了才離開這裏。
張小北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問道,“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這裏是不是有戶姓張的人家,他們家很有錢。”
米線兒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說道,“這個鎮子上的人都姓張,太有錢的我倒是沒聽說過。我小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忘記了,等我外婆回來,我幫你問問。”
“算了,不用了,就是一個朋友而已。”張小北擺手道。
張小北突然打聽姓張的人家,他也姓張,他還知道這個地方,難道這裏跟他也有關系。
米線兒跟我們的年紀差不多,她小的時候還住在這裏,說不定他也知道一些什麽。
我想了一下,雖然跟米線兒接觸的時間不長,她過去說話有些不好聽,但是這個姑娘還是挺熱情的,人眼也不壞,我決定告訴他我們來的目的,可能對我們也有幫助。
我把筷子放下,鄭重的說道,“米線兒,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跟你說實話,其實我們不是來遊玩的。”
聽到這話,米線兒把手裏的杯子放下,眼睛看向了我,似乎是在詢問一般。
“這個地方以前是不是叫大溪鎮,後來改名陰山鎮?”我想先确定一下地方對不對。
米線兒點了點頭,“這裏以前确實叫大溪鎮。我聽我外婆說過,以前這裏有一條溪水流過,所以起名大溪鎮,後來溪水不知道爲什麽就沒有了,也就改了現在的名字,你是怎麽知道的,除了鎮子裏的老人,很少有人知道大溪鎮這個名字的。”
我沒有回答米線兒的問題,接着問她知不知道陰山村。
米線兒告訴我,陰山鎮跟陰山村是挨着的,他外婆的娘家就在陰山村,他小的時候跟着外婆去過一次。那裏其實也算不上一個村子了,也就七八戶人家。
聽到米線兒這麽一說,我心裏更有底了。米線兒追問我爲什麽來這裏,我也把羅盤的主人讓我們過來給他遷墳的事情說了一遍。
米線兒也沒有怪我們騙她,反而笑着說要幫我們,她說她也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對遷墳很敢興趣。
米線兒的工作過去的時候,他說去過,他是給去世的人整理妝容的,他能認識趙滿臣也是因爲他們那裏有時也發現一些怪異的現象。
我問她一個姑娘家爲什麽要找一個那樣的工作,她笑了笑說開始的時候是身不由己,後來他慢慢喜歡上了這份工作,能讓那些過世的人在死後體體面面的走,他心裏很是高興。
我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張小北沒有參與,隻是坐在一旁眼睛有些發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我們聊得高興的時候,我無意中瞥見了餐桌對着的一扇門,我的臉一下就僵住了,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