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看我心神不甯的樣子,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你放心吧,馬爺爺和劉爺爺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既然打過來電話,就不會有事的。”
“我看看這羅盤上,要是真的有地址,你做的夢還說不準是真的。”張小北說着把羅盤拿了起來,放在跟前自己的觀摩了起來。
張小北看了有七八分鍾,把羅盤放下揉着眼睛說道,“這上邊哪裏有什麽地址,都是些天幹地支。”
我知道自己擔心也沒有用,不過張小北說的也對,瞎子爺爺既然打回來了電話,那就說明他們是安全的,我現在多學些本事,等他們需要的時候,我也能幫點忙。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從初中就開始背的一句話,當然是有道理的,這看風水和遷墳也一樣,光是看書不去做,等于什麽用也沒有。
上次周逢年給胡友蘭看的那個風水穴,我當時有些不明白,回來翻了翻陰宅經,再對照當時記得一些細節也明白了,爲什麽周逢年會選一個那樣的墓穴。
陰宅經上有一句話,“丘垅之骨,岡阜之支,氣之所随。”雖然短短的二十個字,卻講出了高山中的骨地,就是陰氣彙聚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就等于是養屍地一般。
岡阜之支指的是山脊所在之地,這樣的地方陽氣最是旺盛。兩處地方一陰一陽,反而相生相克,山脊下邊就成了藏風納氣的墓穴寶地了。把胡友蘭埋在這裏不僅能鎮屍還能福澤宋家。我在心裏是很佩服周逢年的,他年紀跟我差不多,本事卻比我大很多。但是他爲人有些太傲嬌了,有些讓人不喜。
我一邊心裏想着心事,一邊把羅盤拿在手裏翻轉着着,一道陽光射在了羅盤的側面,我看到羅盤的側面好像有個很小的縫隙,裏邊好像有東西。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确實裏邊有東西,張小北也看了過來。
“這裏邊有東西。”張小北也看到了。
“嗯,好像是有東西,我找個東西看看能不能弄出來。”我說着起身去找東西,縫隙很小,我有又不能把我重金買回來的羅盤弄壞了。這找什麽東西好呢,太粗的東西進不去,縫隙小子,恐怕針也進不去,再說了劉老頭這裏怎麽會有針。
我在後院轉了一圈,隻找到一根鐵絲。等我回去的時候,張小北的手裏拿着一張有些發黃的紙。
“你弄出來了,你怎麽弄出來的。”我不由的說道。
“用這個。”張小北拿出一根針灸用的銀針。
我白了他一眼,“你怎麽不早說,害的我白跑一趟。”
“我想說來着,你走的比兔子還快,我沒來的急。”張小北翻了我一眼。
“你怎麽會随身帶着銀針,你不是捉鬼的嗎?”我有些疑惑看了張小北手裏的銀針。
“誰規定捉鬼的人就不能給你看病了,我不僅能捉鬼,還能給人看病,是不是很厲害。”張小北向來都覺得自己本事了得。現在聽我這麽一說更是自賣自誇了。
我撇嘴笑了一下,不在跟他鬥嘴了,直接把他手裏的紙拿了出來,果然上邊是一個地址,“大溪鎮,五嶺村。”
我默念了幾聲,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拿出手機查了查,手機裏根本沒有這麽個地方。
那個風水師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人了,現在很多地方都改了名字,就一個鎮子的名字,不知道在哪個縣哪個市,這要找不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了。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張小北說道,“這個地方我記得好像聽說過,我剛剛看的時候,就覺得很熟悉,但是怎麽都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聽說過。”
聽他這麽一說,我頓時興奮的說道,“你趕快好好想想。”
張小北兩隻手揉着太陽穴,閉着眼睛仔細的回憶了起來。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他眼圈有些發紅。
“你怎麽了?”不知道他爲何會這樣,我問了一句。
“沒事。”張小北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哽咽。
剛剛還跟我鬥嘴,突然變成這樣,紙條上的地方跟他有關系,我立馬就聯想到這一層。
“這地方我應該知道,離大北縣有幾百兩地,開車的話用不上一天也就到了,不過,是不是咱們過去看看才知道,我也不是很确定。明天,我陪你跑一趟。”張小北咳嗦了一聲,恢複了常态。
他不願意說,我也不便多問,每個人畢竟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對方不願意分享,那也不能強求,就像我的身世,我也不會輕易對人說起淡淡。
我笑着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能白白的幫你的忙,這都快中午了,你是不是得請我一頓。”張小北又恢複了開朗的性子。
現在已經中午了,我早上因爲擔心瞎子爺爺的安全,也沒有吃飯,聽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是餓了。
我們兩個找了一個幹淨飯館,祭了五髒廟,身體被食物喂飽了,心裏也就舒服了很多。
明天先去看看,這事情總得一件一件的解決,白紙人祖上的墳地我暫時沒有辦法動,那就先去看看羅盤主人的,要是他的墳地沒有兇險,那就先給他遷墳。
吃完飯,我跟張小北約定了一下第二天早上出發的時間,就各自回各自的地方了。
回到易澤堂,我也無心開門做生意,直接回了後院,二黃捉了一個麻雀,正在院子裏逗弄着,就像貓逗弄老鼠一般,看到我回來了,把麻雀叼到我的跟前,朝我撲棱了兩下翅膀,好像在炫耀一般。
我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把專門給他買的肉放到盆子裏。二黃高興的把腦袋在我腿上蹭了蹭,跟小狗一般,我笑着說道,“你是不是跟大黃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