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喘着粗氣,我此時的心裏可不是用一個怕字就能形容的。我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個事情千萬不能慌。
胡友蘭剛剛還好好的,現在突然變成這樣,顯然跟她的手臂和他的孩子消失有關。孩子就是當娘的命,孩子丢了,他不化煞才怪。
“胡友蘭,這是個意外,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孩子找回來。”
說完這話,我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了起來,“你現在要是化煞了,你的孩子也會跟着你化煞的,到時候老天都不會容你們的。”
“你好好想想,我們去幫你把孩子找回來,等到下輩子老天爺會彌補你們的,讓你的孩子投到一個好人家,你是願意變煞被陰差抓到陰間下油鍋,還是願意他去投個好人家,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嚴厲,我這會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口氣說了很多。宋豐年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像看外星人一般。
我說完這番話,眼睛眯起來緊緊的盯着棺材裏胡友蘭的屍骨,胡友蘭屍骨上的紅色絨毛慢慢的消退了,我聽到耳邊有個人說道,“你說話算數,你要是不把我孩子找回來,這裏的人一個都别想活。”
我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頭皮發麻,這胡友蘭也太厲害了,身體被桃木釘定着,還有貔貅印章壓着,他還能給我放話。
“張小北,這裏交給你了,我也去找。”
這胡友蘭這麽厲害,萬一他孩子真的找不回來,我們這些人還真的是兇多吉少,現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張小北點了點頭,“你去吧,她要是再敢作祟,我讓他魂飛破滅。”
話音剛剛落下,棺材裏發出“砰”的一聲,我趕緊望過去,紮在胡友蘭額頭上的桃木釘,竟然掉了出來,我知道這是胡友蘭在警告張小北,他不是好惹的。
張小北的臉上也難看了幾分,他眯起了眼睛伸手還想拿桃木釘,我攔住了他。桃木釘對于胡友蘭來說,好像沒有什麽用。
張小北的本事我沒有見過,他能不能對付得了胡友蘭還真的不好說,所以現在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而且一旦動了手,胡友蘭萬一真的被打的魂飛魄散了,對于宋家也不利。
“小北,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一旦動手對宋家不利。”我簡單的說道。
張小北點頭,臉上也不在堅定,可能他也在衡量他能不能有本事對付胡友蘭。
我這才放心去找胡友蘭的孩子和手骨,我也不知道改完哪裏走,随着心朝山上而去。天空中這會已經變得陰雲密布了,好像馬上要下雨的樣子,天也變得黑了下來。
我一個人朝着山上走去,有些漫無目标。
鄭家的墳地在半山腰,我朝着山上而去,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鍾,突然傳來一聲陰恻恻的啼哭聲,這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刺耳,好像充滿了痛苦,有點像小孩子的,又似乎不太像。
我不由的心裏一喜,這會不會是胡友蘭的孩子在提示我。我趕緊停下腳步仔細辨認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就在我辨認聲音的時候,耳畔,突然傳過來一股勁風。
我臉色不由的變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身後襲擊我。我猛地回頭,一個灰不溜秋的東西朝着我的臉撲了過來,我心裏頓時一驚,側頭躲了過去。那東西立馬消失不見了,等我再回頭看的時候,一個形同枯槁、瘦的隻剩下皮包骨的老頭出現在在我的面前。
老頭穿着一身破爛的灰皮襖,佝偻的身軀,拄着一根細細的拐杖,眼睛裏滿是不懷好意和神秘。
他沖着我笑了起來。
怪異的笑聲在黑暗中聽起來仿佛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我不由的頭皮發麻,脊梁骨竄起了一股寒意。
這老頭看着好生的詭異,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好像從地下鑽出來的一般,我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等我在仔細看的時候,我面前哪裏是人,居然是一隻大耗子。
這隻耗子跟一個大貓差不多大,灰白色的毛,眼睛露出了奸詐的光。
像人一樣兩隻後腿站在地上,肥大的肚子露了出來。毛茸茸的臉上,尖尖的下巴,好像是一個沒有牙的老人一般,詭異陰森。
我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這老鼠是成了精了嗎,在農村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耗子,而且剛剛我分明看到的就是一個老頭。
突然不知道爲什麽,我竟然不受控制的朝着老鼠走了過去,腦袋裏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晃眼間,老耗子又變成了老頭的樣子,正在詭異的朝着我笑。
幾步走到老鼠的跟前,我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老鼠的跟前。
老耗子伸出一隻前爪添了一下,我心裏一驚,想站起來但是身體根本動不了。
腹部傳來了一陣陣的涼飕飕的涼意,我心裏一陣的害怕,想着挪動一下身體,但是根本就動不了一點。
肚皮上傳來一陣陣的涼意和刺痛的感覺,心裏不由的惡寒。
感覺老耗子的爪子在我的肚皮上不住的劃拉着,心裏恐懼無比,還動不了,這種感覺真的是應了那句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
頓時,我心裏頭就涼了半截,今天真是夠倒黴的,先是蛇現在又是耗子,還真是蛇鼠一窩。
強烈的刺痛感傳了過來,我感覺自己今天真的要折在這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後飛出了一個東西朝着老耗子砸了過去。
半塊磚頭大小的石頭正好砸在老耗子的腦袋上,老耗子的腦袋就想塊海綿一般塌下去了一塊兒。他的身體也滾了出去一米多遠,老耗子的臉變得猙獰而扭曲,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