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外邊的月光,我看清了眼前的人,居然是張保軍。
“張保軍,這大晚上的你幹什麽,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我氣的坐了起來。
張保軍慢慢的收回了腦袋,他動作很是緩慢,眼神有些呆滞,很是有些不對。
“張師傅,你這是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看他這樣,不由的問道。
張保軍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朝我扔了過來,我根本沒有防備,杯子正好砸到我的肩膀,我不由的“啊”了一聲。
這是時候張保軍已經奔着我過來了,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臉上滿是戾氣,我心裏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
撒腿往外跑,剛剛跑到門口,張保軍趕了過來,手直接掐到我的脖子上,我頓時感覺一陣的窒息。
“張……張師傅,你……趕緊放手。”我伸出雙手用力的掰扯張保軍的手,但是他的手跟鉗子一般,我根本就掰不動。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沒氣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在張保軍的身上,張保軍立即後退了幾步,也松開了手。
“中元,你沒事吧?”來的正是瞎子爺爺。
“爺爺,你快看看張保軍這是怎麽了?”
此時張保軍嘿嘿的笑了起來,整個人狀若癫狂一般,朝着瞎子爺爺抓了過來。瞎子爺爺沒有過多的防備,一個躲閃不及,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後腦勺正好磕在屋裏桌子上,桌子一下就傾斜了桌子上的杯子掉在地上。
張保軍的眼神裏帶着狠戾,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着瞎子爺爺,像是要把瞎子爺爺給撕碎了一般。他一步一步的朝着瞎子爺爺過去了,我見狀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抱住了張保軍,“爺爺,你快走。”
瞎子爺爺扶着桌子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臉上有血流了下來,這個時候老劉頭也趕了進來,看到屋裏的情形,拿出羅盤朝着張保軍打了過去。
我此刻用力的抱着張保軍,羅盤打在張保軍的腦袋上,張保軍立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張保軍的父母聽到動靜,披着衣服跑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兒子,張保軍的娘立即撲了過去,“保軍,你這是怎麽了?”
張保軍的爹黑着臉,“你們想幹什麽,你們想要錢,我給你們,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聽完這話,我差點氣笑了,張保軍他爹可能以爲我們是強盜了。
就在這時張保軍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一屋子的人,他有些迷糊,“爹娘,馬大師,劉大師,你們怎麽都在這。”
“馬大師,你這是怎麽了,流血了。”
聽到張保軍這話,我這才注意到,瞎子爺爺的腦門有血冒了出來。
“保軍,你可醒了,你請來的這是什麽人,他們剛剛把你打暈了。”張保軍的娘立即說道。
“娘,你肯定搞錯了,他們怎麽可能打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保軍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剛剛撞祟了,差點把我掐死。”
我把剛剛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張保軍的父母也明白了怎麽回事,他們有些不好意思的給我們道歉。
瞎子爺爺擺了擺手,對張家人說道,“張保軍你媳婦肚子裏的鬼嬰怨氣很重,現在他已經比在前幾天厲害了,要趕緊遷墳,化解他身上的怨氣,不然的話你們家是不會清靜的。”
張家三口人聽了瞎子爺爺的話,一個個臉色煞白,張保軍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在鑫豐家園的時候,那鬼嬰就在窗戶外邊吓唬他,後來又吸他的陽氣,現在又上了他的身。
“張大師,馬大師,明天他們要是不同意遷的話,先把我媳婦的墳遷走。”
“對,對,這事不能再耽誤了。”張保軍的父母趕緊随身符合道。
瞎子爺爺和老劉頭不放心我們,我們換了屋子。老劉頭和張保軍住一個屋子,瞎子爺爺和我一個屋子,還在屋子裏貼了符紙。
瞎子爺爺的腦袋磕破了皮,傷的不是很嚴重,我簡單的給傷口消了消毒,用紗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我們就睡下了,可能因爲剛剛經曆的事情太多讓人恐懼,快天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小時候在墳前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對我說道,千萬不能把張家的墳遷到那座山上。
紅衣女人說完就消失不見了,我也驚醒了,外邊天已經有些亮了,一晚上都沒有怎麽睡覺,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回憶着剛剛紅衣女人說的話,難道那座山上真的像張保軍講的那個故事一樣。
“中元,想什麽呢?”瞎子爺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
我把做的夢說了一下,瞎子爺爺沉思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再找别的地方,沒必要爲了一個風水之地引來麻煩。要是到時候出了事,對張家,對咱們都不好。”
收拾了一下,來到外邊,張家老夫妻已經把早飯做好了,早飯很是豐盛。
“幾位大師,你們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多虧了你們。馬大師真是不好意思,還讓您受傷了,我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張保軍的娘一邊擺着碗筷,一邊不好意的說道。
“沒事,張師傅也不是故意的,他當時也是撞祟了才這樣。”瞎子爺爺說道。
“劉大師,馬大師,我們都聽我兒子說了,在大北縣的事情多虧你們,不然我兒子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呢,昨天晚上還誤會了你們,這是讓我老漢不知道說什麽了。”張保軍的爹道歉道。
“爹,娘,小鳳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個可憐的,等墳遷了,我想找人給他超度一下。”張保軍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行,行,隻要咱們家能平平安安的,怎麽着都行。”張保軍的娘連連點頭。
“倒是也不用超度,你們要是願意可以給那孩子起個名字,然後立個牌位,供奉在家裏,那孩子也能盡快的去投胎了,也算不枉你們有這一段父子之情。瞎子爺爺張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