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土包竟然好像是墳頭,陰森,恐懼的感覺立即彌漫了整個心頭,我不由的用力咽了一下口水。
昨天隻是感覺道路有些不平坦,沒想到我們居然是踩在了墳頭上,心裏怎麽想都不舒服至極。還有那口井,昨天明明是敞開的,今天居然被蓋上了。隻是看了一眼那口水井,身上的雞皮疙瘩立即冒了出來,腦袋裏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很想走過去……
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突然就清醒了過來,趕緊晃了晃頭。
瞎子爺爺拿出了一張符,貼在我的身上,“你身上陰氣重,容易中招。”
老劉頭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狠狠的吸了兩口煙,吐了一口煙圈出來,“不管别的,先把井封了。”
瞎子爺爺隻是吸着煙,煙霧籠罩下,他點了點頭。
兩個人把手裏各自的煙抽完,把煙頭仍在地上,用腳踩了踩。
老劉頭把羅盤拿出來,圍着水井轉了起來,一邊轉一邊看着手裏的羅盤,然在一個位置停了下來,“瞎子,這裏挖個坑。”
瞎子爺爺沒有動,拿出了狼牙鏟遞給我,“中元,你去挖,不用挖太深,挖一尺深就可以了。”
挖坑的時候,我發現在了這些土上邊是黃色的,但是到了下邊,居然變成了黑色了。劉老頭看到了,搖頭歎氣道,“怨氣沖天呐……”
我按照指示,把坑挖好,老劉頭又指了幾個地方,最後一共是挖了九個坑。
老劉頭在每個坑裏看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
瞎子爺爺讓我把準備的桃樹枝拿出來,并且埋進剛剛挖的坑裏。
很快一切都準備好了,瞎子爺爺拿出了一個類似于木匠用的墨鬥線,然後和老劉頭一人抻着一邊準備封井。
誰知道詭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那墨線剛剛在地上一彈,墨線一下子被崩斷了。
要知道這墨線可是用非常柔韌的材質做成的,别說這麽輕輕的一彈,就是老劉頭和馬瞎子一起用力拉,都未必能拉斷。
可是它就是斷了,任誰心裏也發涼。
瞎子爺爺和老劉頭原本就嚴肅的臉上,此刻更加的凝重了。
從小時候在墳頭看到紅衣女人到第一次跟着他們去遷墳,再到昨天遇到那個鬼嬰,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了。但之前所有的恐懼都是我能用眼睛看到的,而現在的這份恐懼是無形的。
眼前的墨線沒有任何的東西碰到,他居然自己斷裂了,這怎麽讓人心裏不産生恐懼。
瞎子爺爺一聲不吭,從包裏拿了朱砂出來,倒進一個空碗裏,然後一口血吐到了碗裏。碗裏的朱砂遇到血瞬間就把血吸收了,變得更加的殷紅了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人身上陽氣最旺的就是舌尖血了,瞎子爺爺當時用的應該就是舌尖血。
把一切準備好了,瞎子爺爺重現把摻了血的朱砂倒進了墨鬥裏,然後重新把墨線拉了出來,和老劉頭繼續在剛剛埋了桃枝的地方,墨線在地上重重的彈了一下,這次墨線沒有斷,一道殷紅的直線猶如打印在地面上一般。
很快這口井就被橫七豎八的紅線圍在了其中,就在老劉頭擦汗的時候,突然井裏傳來了聲音,“咚”的一聲,好像是有人掉進了井裏一般,我心也跟着跳了起來。恐懼的看着那口井,井蓋蓋着,裏邊怎麽會突然發出聲音。
“今天先回去,等晚上再說。”瞎子爺爺說完背着手,頭也不回的朝前邊走了。老劉頭也跟着走了。
我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跟了上去。就在我們剛剛離開這裏,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吳淼。
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非常焦急的陌生聲音,“你是馬大師嗎,我表姐出事了,她讓我給你們打得電話。”
聽到這話,趕緊問道,“吳老師出什麽事了,他現在在哪?”
“我表姐昨天晚上割腕自殺了,現在在醫院,他要見見你們。”對面的女人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我手裏的手機差點掉了,吳淼昨天晚上竟然割腕自殺了。這肯定不是偶然,會不會跟這裏的事情有關。
我問了地址,然後跟瞎子爺爺和老劉頭都說了一遍。
老劉頭想了一下,“你們爺倆過去看看,我去找張珍仁,我擔心會出事。”
老劉頭之前介紹過張珍仁,張珍仁是一個正派的破煞道士,專門斬鬼祟,破屍煞。這老劉頭要是把張珍仁找過來,那翠蓮母子是不是就會危險了,但是翠蓮母子的兇狠我也見識了,此時我要是攔着的話,到時候真的在出了人命,那就是我的罪了。
猶豫一瞬間被瞎子爺爺看了出來,他拍了拍我的胳膊說道,“中元,一切都順其自然就好,咱們先去看看吳老師。”
我跟馬瞎子很快來到了醫院,我給吳淼打了電話,沒多大功夫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從裏邊走了出去,四下張望着,這應該就是吳淼的表妹了。
“你是吳老師的表妹,我是馬中元,這是我爺爺馬大師。”我介紹道。
“我是吳淼的表妹米線兒,我表姐現在在三樓,你們跟我來吧。”
路上的時候,米線把事情講了一遍,昨天晚上吳淼到了他們家,他父母出去旅遊了,沒在家。吳淼到了以後,兩個姐妹聊了一會天,吳淼也把鑫豐家園的事情跟表妹講了。當時米線兒也沒有在意,讓表姐就放心住在他們家裏。
當天晚上,吳淼的神情和情緒都很正常,但是早上米線兒買早餐都回來了,吳淼還沒有起來,米線兒去敲門,敲了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米線兒着急了,拿備用鑰匙把門打開,看到了血泊裏的吳淼,她趕緊叫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