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劍心一驚,猛地回頭,申候已經拿着香走到了祭壇的頂部将要進入那片暗幕之中。
“不要進去!”
安劍一聲大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
隻有申候還是着了魔一樣地往暗幕裏面走。
“怎麽了?”
廚子不解地問道。
“你們看蒙獸的血!”
衆人一看,果然俱是一驚,無不把懷疑的眼神投向正中央的那個祭壇。
但是已經沒用了,申候一腳踏入了暗幕之中,身體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從暗幕裏傳出,讓人毛骨悚然。
“我的好徒弟!你果然回來找師父了!”
“什麽?”
“在暗幕裏的果真是他師父!而且還沒死?”
安劍臉色大驚,按申候說的,他的師父洞愚就是這一個龐大的墳墓的建造者,實力少說也在築基期,根本不是他們能匹敵的!
“我先送你們走!”
南玉當機立斷,神識帶着兩個煉體期的女孩就往地道裏送去!
“不用麻煩了!乖乖留下來吧!”
暗幕裏又傳出來說話聲。
緊接着,連安劍都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識掃過,被南玉神識牽引着的兩個女孩一下子就尖叫着從空中掉了下來!
南玉見此有點失望,她本是想試探一下暗幕裏那人的态度的,結果很不好,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暗幕裏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一個比申候還要高瘦的人從裏面慢慢地走了出來!
那人臉龐瘦削,像是饑民一樣,身上的衣衫也是不整,甚至有點不合身,過于寬大的衣服連他肋骨外露的胸膛都遮不住。
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看于他,不止是他剛剛與南玉在神識上的較量。
還因爲他的手上還拎着一個人,正是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一點動靜的申候!
洞愚瘦柴一樣的手掐着申候同樣瘦的脖子,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把他拖了出來!
一個煉氣修士居然沒來得及發出一點動靜就直接被擒,這塊大石壓得衆人心裏都喘不過氣來!
“你怎麽還活着?申候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
廚子有點崩潰,要不是申候說他師父已經死了,他絕對不來趟這趟混水!
“哈哈哈哈!”
“我這徒弟可不是老實人,他确實告訴了你們真相,我确實是死了!”
“但他沒有告訴你們,我還可以複活啊!哈哈哈哈!”
洞愚仰天大笑,極盡猖狂!
“什麽!人死了還可以複活?”
連安劍聽到都驚訝不已,他本以爲申候師父是假死騙過了申候,沒想到他居然是真死了,還能複活!
不過他說申候沒告訴我們他可以複活,也就是說申候事實上也知道洞愚可以複活?
安劍立馬想到了關鍵。
“怎麽樣?好徒弟,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麽事情沒按你推算好的走,爲什麽我會自動複活,而不是由你用引魂香引回魂魄複活!爲什麽我一複活就能重回築基期!”
“咳咳!是我輸了,你赢了!”
被掐着脖子的申候勉強說出話來,不再反抗。
見申候放棄了抵抗,洞愚一陣無趣,把目光轉向了安劍等人這邊。
“這些煉體期就是你給爲師複活準備的貢品吧!那幾個煉氣期想必就是你想用來對付我的手段了!”
“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通通沒用!哈哈!”
“不過既然你一番心意,那爲師就收下了!”
洞愚手一伸,剛剛南玉想送走的兩個女孩頓時就飛到他面前!
“啊!不要啊!”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兩個女孩還在做着最後的掙紮,想要往回跑,可惜被洞愚抓住的她們除了開口尖叫,根本就動彈不得。
洞愚鷹爪一樣的手掌蓋住其中一個女孩的臉,忽然一個龐大的陰影将他覆蓋住!
金甲符人!
剛剛那番大戰之後,南玉還沒有收起金甲符人,情況就突然急轉直下,之後她索性就不收回了,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金甲符人龐大的身軀迅捷地打出一記重拳,快到連洞愚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把他直接打飛出去!
洞愚雙手下意識一松,申候立馬就掙紮出來,飛到廚子身邊。
被抓走的兩個女孩也被帶回南玉身邊。
趁着這個機會,安劍連忙問道:“你跟你師父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
申候苦笑道:“實不相瞞,我與他之間隻有師徒的名義,沒有任何情份,我們這一派修煉的功法叫《毒身功》,突破築基期有一個捷徑,就是……”
說到這裏,申候有點難以啓齒。
“就是吃掉我的屍體!”
洞愚突然接話,話語驚悚!
被說破以後申候反而豁達了許多,“對,隻要把另一個同樣修煉毒身功,并且突破到築基期的人煉化,吸收掉他的力量,那我就可以快速地突破到築基期。”
“徒弟在師父死後吸收掉他的屍體,也一直是我毒身派的傳統!”
安劍聽着,隻覺得毛骨悚然,像是饑荒年間人吃人一樣。
“這樣算是魔道功法了吧!”
覃吉呢喃道。
“嘻嘻!本來我死了以後屍體也是要留給我這乖徒兒的,怎奈我命不該絕!”
“我從功法裏參悟出了身毒派祖師創法的真正意圖!”
“《毒身功》不是練了以後隻能當徒弟的肥料的!”
“隻要有血祭,我就可以複活,把其他同樣練《毒身功》的人的力量吸收掉,從而邁入更高的境界!”
洞愚邊走邊說,猙獰的表情讓他顴骨高高突起,像是從地獄裏回來的骷髅。
“那你爲什麽想複活他?”
南玉問申候,明明隻要煉化吸收洞愚的屍體就可以奪取他的力量,但申候卻帶了幾個煉體期進來想要血祭複活洞愚!
申候不甘地說道:“因爲他有一樣東西還沒有傳給我!”
“哈哈!那樣東西我還要用,怎麽會給你?”
“而且隻要那樣東西沒有傳給你,你就一定會來複活我!”
“你是我養大的,你在耍什麽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洞愚再次走到衆人面前,強悍的氣勢像刀鋒一樣抵着所有人的背脊,讓他們難以動彈。
“血祭不是要人祭嗎?”
抗着洞愚身上的氣勢,申候艱難地開口。
“誰告訴你隻能夠用人血祭的?”
“是我!”
“不要!”
洞愚的手再次蓋上一個女孩的臉,指尖插入她的血肉,隻幾個呼吸,那個女孩就變成了一具幹屍。
“快了快了!就要恢複我全盛時期的實力了!”
洞愚滿臉愉悅,身上的氣勢又強幾分!
把手又蓋住一個女孩的臉,如法炮制,幾個呼吸之後又是一具幹屍。
“還有一個!”
洞愚的手蓋住安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