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離氣定神閑,安劍卻聽得眼中異色連連,連長老身邊都有她的人,看來這假姐姐也是勢力不小啊!
走到飛舟邊時,安劍忽然對劍離說道:“姐,我想去藏書閣看看。”
劍離看過來,見他一雙求知的眼神,笑道:“看來你是想當個好孩子了!也好,這樣我也可以省點心,走吧!”
劍離架起飛舟向藏書閣飛去。
“姐,就這樣把飛舟開走不會有事吧?”
“不會,到時候他們自己去我的分光山拿就是了!”
“原來你那裏叫分光山啊!”安劍這時候才知道。
“對啊,你努力一點,到通玄期就能擁有自己的一座山了!”劍離順手又在安劍頭上摸了一把。
安劍撥回被弄亂的頭發,“那就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我盡力吧,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也不用多久!”
劍離似有所感:“是啊!運氣好的話是用不了多久,就像我!”
“……”安劍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
所幸,飛舟已經停下。
走下飛舟,面前又是一座高山,四面各有一條長長的樓梯直通穩坐于山頂的藏書閣,遠遠望去極有氣勢,不時有人滿頭大汗地上上下下,樓梯起始一塊巨石上入木三分地刻有三個赤色大字:問道道!
安劍一愣,“走吧,要上藏書閣隻能自己走上去。”劍離在後面催促道。
安劍沒有貿然起步,反而警惕地問道:“姐,這樓梯莫非有什麽玄機不成?這雖然山高梯長,但是能到這裏來的至少也是煉體期,隻是上個樓梯不可能累得滿頭大汗吧!”
劍離贊賞地看了他一眼,賣起了關子:“沒錯,這樓梯的确有玄機,至于是什麽玄機,你上去了就知道了!”
“你們看!那是不是劍離師姐?”
旁邊忽然有人驚訝地叫起來!
“什麽?”
“在哪兒,快讓我看看!”
一言激起千層浪,本來大家都安安靜靜地爬着樓梯,這話一出來就安靜不了了。
“你小子快上去!就會給我惹麻煩!”劍離一推安劍,把他推上樓梯,自己手掐法訣,竟然一下子就從安劍眼裏消失了!
“又怪我?”安劍嘟囔一聲,向上走去。
“你小子找抽是吧!胡說什麽鬼話!”一個彪形大漢站在半山腰上向下罵道。
他罵的正是剛剛眼尖發現劍離的人,現在連他也看不到劍離,更别說被他吸引過去的人了。
“怎麽了!我就看見了,我就說了,你愛信不信!”
那人還挺硬氣,還敢回罵。
安劍搖頭,不理越罵越大聲的兩個人,向上走去。
連續上了幾個階梯,他就發現自己的腳步不知不覺變沉重了!
停下腳步來,細心感受身體的變化,他才發現不隻是腳步的問題,他的身體,内髒乃至是毛發都好像在不停地運動着。
人在運動的時候必然也有一部分軀體正在休息,但是他現在不是,他現在是真正的全身都在運動,肌肉不自覺地顫抖,心跳變快,血液流動加速,虬筋畢露,連絨毛都在不停地抖動。
不覺間安劍額頭已經出現了一層密密的細汗,在這種狀态下,他就感覺自己的體力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孩一樣,稍走兩步就要喘幾口氣。
向左右看去,多數人都與他一樣,這時候他反倒佩服剛剛吵架的兩位師兄了,他現在話都不想多說一句,那兩位師兄卻能相互吼着吵架,比他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越往上走,安劍抖得就越厲害,到了最後幾步更是全身抖似篩糠,幾乎就要倒下。
終于堅持着走完了最後的路程,上到藏書閣門前,感覺那股讓催動自己自己身體不停運動的力量終于消失,安劍一屁股坐到地上,死裏逃生一樣喘着氣,在這種時候藏書閣再恢宏也吸引不了他。
“師弟,第一次來藏書閣?”
忽然左邊有人與他說話,安劍抺去就要流入眼裏的汗水,向那人看去。
隻見那人也是一身藍衣,雖然也坐在地上,但明顯比安劍要輕松很多,嘴裏還叼着一根樓梯邊摘來的野草。
“對啊!這樓梯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詭異?”
“這個樓梯就是一個陣法,凡是沒到煉體境的人都不可能扛得過那股壓力,隻有煉氣期才可以輕松地上到這裏來!”
“上到了這裏,你就能查看一些基本的書籍,像是煉體的方法之類的,不過你要是要看煉氣的功法的話……”
“還要再走一條用來試煉煉氣期的樓梯?”安劍幫他把答案說了出來。
“對!另外三條樓梯分别就是試煉煉氣,築基,通玄的。”
“那師兄你也是煉氣期了吧,怎麽也跟我坐在地上?”
安劍再打量他一眼,明顯是正式弟子的藍衣,記名弟子的藍衣與正式弟子的藍衣是不一樣的。
“這不是在這裏回味一下當年的感覺嘛!”
“我覺得你去煉氣期的試煉樓梯可以更好地回味!”擱下這句話,安劍抖抖衣服,走進了藏書閣。
藏書閣裏一排又一排的書架把空曠填滿,上面一本本書有序地放着,書香味幾乎飄滿了整個空間,把他身上的汗臭味都蓋了過去。
門口沒有傳說中的隐世高人,這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因爲門口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任人進出。
安劍眼睛一亮,走到一個書架前抽出一本書。
書剛抽出,安劍就見書被抽出之後的空隙立馬又被一本突然冒出來的書填補回來。
安劍看看手裏的書,名叫《天地事》,而填補回來的書也是同樣的一本。
這是說我能把這本書拿走了?
安劍再伸手去,卻發現這本新的《天地事》像是被釘在了書架上,怎麽都拿不動。
安劍明白了,這是因爲自己已經拿過這本書了,所以不能再拿了,這個書架裏面也是有陣法的。
拿着手裏的書,安劍繼續逛,見到感興趣的書就抽出來。
不過也不是什麽書都能帶走的,一些煉體的功法被抽出以後并沒有補上,在他的青玉牌上反而出現了一個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