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穿鱗甲,手執長槍的英氣女子伫立于門前,兩雙自帶煞氣的眼睛一直跟着安劍南玉轉動,直到前面那侍女示意之後才肯放開兩人。
侍女把兩人帶到廳前就自行離去,幾步走進廳裏,隻見空蕩蕩的大廳隻有兩人。
一個年輕的女子身着一襲連身白裙倚坐于主位上,膝間還放着一本書,想來安劍進來之前她便是在讀着書。
一旁還站着一個駝背的老婦,看她兩眼半睜半閉,似乎快要睡着了。
見有人進來,年輕女子擡起頭來向安劍望過來。
安劍這才看清了女子的面貌,面容白皙,五官細緻,柳葉眉下是一雙完美的桃花眼,眼神溫婉清靈。
這想來就是大名鼎鼎的劍離師姐了!
劍離微微一笑,朝兩人輕輕颌首。
安劍走上前,朝劍離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師姐之前救命之恩!安劍沒齒難忘!”
“不必客氣,這也是你的福份。”劍離輕輕擡手,一股微風頓時把安劍扶正了身。
又轉過頭去與南玉說:“南玉,你我已經是快一年沒見了,想來你也走出了心魔了。”
南玉朗聲應道:“嗯,都成了往事了!”
劍離再仔細看看南玉,見她一身簡裝搭配高馬尾,眉宇之間有英氣,才啧啧稱奇道:“這一年來你的變化是真大啊,連我都曾聽到你的名聲。”
“不過是博了師姐的名頭罷了,不足一提!”南玉仍舊是推辭。
劍離也不欲在這裏糾纏下去,今天她找來這兩個人不是讨論這些的。
請安劍兩人入座,劍離直入正題:“安師弟,你是不是很疑惑,怎麽忽然之間你是我弟弟的事情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師姐,我安劍雖然出身孤兒,但出生也是有據可查的,與此地卻差了極遠,若師姐覺得我是你的弟弟,怕是認錯人了!”他的親生父母是一對遭了兵災的農民,與劍離的大富之家出身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安劍聽了劍離的話,一時間還當劍離是真認錯了人,才讓人傳出他是她弟弟的消息出去。
劍離淺笑着搖搖頭,“并非如此,我也知道你不是我的弟弟,但是我之所以要讓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是因爲我需要一個弟弟,而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來曆的你正好就是一個絕佳的人選!”
安劍聽得糊塗了,反倒是南玉想到了什麽:“是因爲半月秘境?”
見南玉說到了點子上,劍離苦笑道:“對!半月秘境是不允許身家不清白的人進入的,我雖然是師傅收養的,但是家世不明始終是我的硬傷,所以我才會讓人傳出安劍是我弟弟的假消息。”
安劍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就是一個幌子,用來騙過宗門用的,“可是師姐你不是已經晉入通玄境了嗎?”
據說通玄境之後神識由外入内,除了外放觀察周圍之外,還可以内探得知靈魂的奧妙,自己一生的記憶在通玄境看來就像一場戲,随時可以查看。
劍離又是苦笑:“我一年前晉升通玄之後就已經回了故鄉,結果我的家人早就遷居外地,一時間是找不着了!我之所以會救了你也是因爲到處尋找無果之後,在回宗路上剛好碰見了。”
“我最近也是爲了進入半月秘境的事忙得暈頭轉向,一時念起就想出了個假弟弟的昏招來!”劍離美麗的臉上苦笑連連。
這樣一來自己是被硬拖上了賊船了吧!安劍也是同樣的連連苦笑。
“可是這樣也瞞不過去的吧,宗門肯定會測驗你跟安劍的血緣的,到時候可就瞞不過去了。”
劍離說是她弟弟就是她弟弟,這樣的錯誤天虛宗可不會犯,尤其是宗裏還有那麽多人不想劍離進入半月秘境,測驗血脈是絕對避免不了的。
“所以我今天才叫你們來,隻要把我的血注入安劍的體内與他的血相融,這樣在一段時間裏他與我就有了血緣關系,也就不怕了。”
安劍聽得臉色一白,按他的理解,這樣的做法是絕對不行的。
“這樣……這樣的話血液不會排斥嗎?”安劍想來她們是不懂血型什麽的,盡力說得通俗點。
“不會!”劍離自信道,“我會把我的一部分神識留在血裏,讓我的血與你的血順利地融合,而且我有家傳血脈,雖然還沒有覺醒,但是我的血也是帶有不少靈氣的,融合之後對你煉體必定是有極大好處的,說不定你煉氣的時候也能快點。”
劍離的話極有誘惑力。
安劍靈根不好,雖然現在憑借着白珠能在他煉體之後幫他快速吸收靈氣回複身體的功效,他的煉體速度快得可怕,但是不知道白珠能不能在煉氣時也發揮出一樣的作用來,如果劍離說的是真的,那他還真就願意去試一試。
“不過,血脈是什麽?”
“想來你也知道妖怪會覺醒天賦神通,妖怪的天賦神通是先祖的遺澤,血脈也是差不多,你有什麽強大先祖的話,他的功法會通過血脈傳承下來,你修煉起來也會輕松許多,甚至你的先祖練成了什麽奇異的神通也可以通過血脈傳承下來,當然這個先祖至少也要到達枯榮境重生身體之後才有可能把血脈傳承下來。”
安劍聽得入神,“枯榮境又是什麽境界?”
“修煉分八境,強身、煉體、煉氣、築基、通玄、修身、枯榮、先天,具體的你可以到藏書閣去了解,或者以後你成爲正式弟子之後,師傅會爲你說明白的。”
“說不定到時候我可以收你爲徒哦!”
劍離開了個玩笑,卻說得安劍頗爲心動。
“考慮得怎麽樣?當不當我弟弟?”
不止是劍離,連南玉也一臉凝重地等着他的答案,隻有劍離身邊的老婦人還是欲睡未醒的樣子。
“嗯!”安劍重重一點頭。
劍離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像是蓮花終于開放,又像是春草終于發芽。
“那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弟弟了!”劍離手一伸,安劍的頭避無可避,被摸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