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婷聞言,白了沙黑河一眼,“你想多了,那個築基修士隻是個散修,哪有能力藏寶,我要探索的地方不過是他之前的住處而已!”
沙黑河不禁有點失望,但轉念間又覺得還不錯,築基修士自己住的地方想來也不會布滿了陷阱,這注定是趟安全愉快的尋寶。
“那個築基修士呢?死了?”南玉一邊收回飛劍,一邊饒有興趣地問道。
“死了,在半年前就死了,他太想要進半月秘境了,想要去搶敬天公子的秘匙,結果直接被殺了。”
安劍好奇地問道:“秘匙是什麽?”
“就是半月秘境的進入憑證,每次秘境打開可以進兩百個人,其中會有十個名額被分發給一些有名的散修,隻要他們能保住秘匙不被搶走,就可以在秘境開啓的時候進入秘境。”
未等安劍細想,周妙婷就繼續說道:“跟着我,這裏是有陣法守護的。”
頓了頓,又回過頭來用陰森的語氣繼續說道:“如果出了什麽事可不要怪我!你們從我得到的東西就應該知道那個築基修士是個什麽模樣的人!”
安劍明顯看到羅福聽到這話被吓得顫了顫,往關銀争看去,想要求點安慰。
“不怕,這裏是他自己住的地方,就算有防入侵的陷阱,也不會弄得滿地都是,隻要不亂碰東西就好。”關銀争保持着冷靜,分析道。
南玉沒有說什麽,反而一邊跟周妙婷走着,一邊問起了别的事:“你那兩個表妹呢?真跑了?”
“我早就讓她們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不然遭了你們的毒手怎麽辦?”
周妙婷掏出一面錦制的青蛇陣旗來,插在地上,又走到另一處地方拿出另一面陣旗,同樣插在地上,如此反複,直到插下九面陣旗,把一片地方給圍了起來。
周妙婷站在最開始插下的陣旗前,手掐與之前明顯不同的法訣,同時陣旗開始發光。
安劍感覺周圍的空氣有點沉悶,像是有什麽東西将要出現。
下一刻,一間全由粗大樹枝搭起來的木屋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安劍眼前,仿佛它早就存在那裏,隻是之前被布簾給遮了起來,現在布簾已經被揭開,它的存在也一覽無遺。
“不想死的話就緊跟着我!”周妙婷嚴肅地說道。
安劍臉色一凝,知道馬虎不得,緊跟上去。
木屋前還有一個隻用低矮圍欄圍起來的院子,周妙婷大氣不敢出一口,歪歪斜斜地走過,安劍等人也不敢亂走,周妙婷前腳剛過,他們後腳就跟上。
直到推開了門,周妙婷才松了一口氣。
沙白田蠢蠢欲動,手幾乎就控制不住要往四周亂摸亂碰,羅福倒是謹記着關銀争說的話,克制着自己,隻是用目光掃視着這個不大的屋子。
安劍和關銀争也在打量着這間屋子,屋子不大,八丈見方,除了一張床,就隻有一套桌椅,上面擺着些紙筆,其餘地方擺放着的都是幾乎放滿了書的書架。
這看起來就像是書生的書房,而不是一個築基修士的屋子。
周妙婷先快速地掃描了一遍書架上的書,從裏面挑出幾本。
“這裏剩下的書你們兩個每人挑五本!”
“至于幾個新師弟你們就在這裏挑些東西回去當個紀念吧!”
安劍咂咂嘴,看着書架上衆多的書眼紅,然而周妙婷的意思很明顯,是讓他們别想了,自己拿些雜物回去就是了。
南玉跟沙黑河已經在挑書了,安劍也沒轍,往書桌走去。
書桌上有些紙筆,紙張上還有一塊青玉鎮尺,看起來還不錯,好歹也是塊玉。
青玉鎮尺剛一入手,安劍身體就是一僵,他忽然想起來那塊被他放在獵人村家中的青玉玉簡與這青玉鎮尺一模一樣。
引着白珠向手裏的鎮尺探去,“青玉玉簡,常見功法儲存工具,内存有築基之法一門。”
讓人驚喜的答案!
更讓人驚喜的是随着結果一同傳入腦海的信息!
那是一門築基之法,雖然安劍還不知道它有什麽用,但能跟築基二字扯上關系,怎麽也是珍貴的!
安劍強行把心思轉回來,不再去想已經在腦海之中的那門築基之法,這裏不是适合走神去看功法的地方。
安劍這幾人沒什麽好挑的,倒是沙黑河和南玉兩人挑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所有人都挑完之後,周妙婷取下腰間一直挂着的香囊,香囊洞口漲大,一股吸力出現,把屋裏剩下的東西通通吸進了香囊裏去!
安劍和關銀争羅福幾個土包子看得目瞪口呆,南玉和沙黑河倒是不見什麽異樣,就連沙白田也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這是乾坤袋,裏面自成空間,可以裝下許多東西。”沙黑河給他們解釋道,末了還補上了一句:“挺貴的。”
周妙婷把陣旗收回,木屋再次被布簾遮住。
就算有了大收獲,沙黑河和南玉也沒有忘記來這裏的目的是爲了什麽,指使着安劍幾個把肉靈草挖了個七七八八,又分了一半給周妙婷,才動身回城。
越過一個小山包的時候,安劍忽然聞到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傳來,接着又有幾隻兔子竟然慌不擇路,一路奔着他們逃來,讓沙白田哈哈大笑地抓了,說着回去烤了!
搖搖頭,這就是叢林。
……
不遠處,一個佝偻着身體,雙手無力地垂着的男子看着越走越遠的安劍一行人,拿下腰間挂着的酒葫蘆,搖晃兩下,挺直了腰,惬意地喝下一口。
幾滴酒從他嘴角流下,卻是紅色的!
“可以回去跟少主彙報了!”
重新佝偻着身體,男子仿佛一個七老八十的駝背老翁一樣遠去。
在他走過的路上,四個男人躺在地上,雙眼還無神地睜着,嘴巴微張,像是要發出驚叫。
若是仔細看去,四個男子的脈搏還在跳動,但他們的靈魂卻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