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劍看看前面帶路的姐妹三人,暗自加快腳步跟上,他們從早上出發,一直走到了中午,以他們的腳程怕是已經深入屍骨山脈百多裏了。
“表姐,還要走多久啊!都走一個時辰了,我感覺都要走不動了!”婉琳不止一次地大聲朝走在她身前的表姐抱怨道。
“再堅持一會兒,快了。”周妙婷頭也不回,隻是溫柔說道。
這三天來安劍是在家裏休息了三天,可沙黑河不是,他早就動用關系把這表姐妹三人查了一遍。
這三人都是平民出身,表姐周妙婷是家族裏的第一個修士,在十年前入門,資質不錯,是雙靈根,人也溫柔和善,順利地通過了考核之後就一直努力修煉,少有出門,還在今年把家裏有靈根的兩個表妹婉琳和明雲帶入了門。
“姐姐,你就再忍一下吧!到了之後就好了,大不了采了肉靈草之後,我們還可以在那裏露宿一個晚上,明天再回城裏。”明雲也看不過姐姐的脾性,牽着姐姐的小手勸道。
“對啊,那裏景色還不錯的,你就再忍一下吧!”前面的周妙婷也跟着接腔。
跟在後面的安劍默默趕路,沒有去湊熱鬧說什麽,隻是心中不免對婉琳多了些不耐,就這麽一早上的路,她已經叫喚了快十次了,這麽點苦都受不了,怎麽煉體?
這些天來他每兩天煉一次體,對于煉體的痛與苦是深有感觸,與想象之中煉體次數越多,對于煉體的痛苦就越麻木不同,煉體的痛苦遠遠不是讓身體多感受幾次就能适應過來并對其産生抗性的。
煉體,隻會越煉越痛苦!這就是安劍這幾天來的感悟,他大概因爲腦海之中那顆神秘白珠的原因,每次煉體完之後都能陷入一個奇特的境界之中,在這個境界之中他會不停地吸收靈氣來補益身體。
所以相比起常人煉完體之後需要八天時間來吸收靈氣恢複身體,他隻需要兩天時間就可以了,兩天之後他就可以再一次煉體。
就像打遊戲每一盤都會赢的話,大部分人都會更多地把時間花在遊戲上一樣,安劍這段時間來也是如此,每隔兩天就會煉一次體。
但是煉體不是打遊戲,煉體是極其痛苦的,兩天一次煉體,安劍的身體的确可以承受,但如此連續的巨大痛苦也讓他對煉體心生恐懼,以至于他現在每一次煉體都要先克服心裏的恐懼,煉體倒是讓他煉出了煉心的效果!
“到了!”前面周妙婷一聲輕喝把安劍拉回神來。
他往前面細看一眼,隻見前面一個山谷之中一片高大的不知名樹木長得嚴嚴實實的,把陽光都擋住了一片,但在樹林中間卻忽然空出一片空地來,一片低矮的血紅色藥草在那裏長得密密麻麻,頗爲滲人,陽光穿過高大的樹木照射到那裏更把映成一片血地,仿佛那裏剛剛經過了一場屠殺一般,那正是他們的目标——肉靈草!
安劍看着前面的樹林,總覺得不對,快速取下背後的弓箭,向沙白田三人示意一番,三人也紛紛取下背後弓箭,握在手上。
安劍四人這次出來沒有帶太多的武器,隻是每人出于謹慎帶了弓箭和匕首。
這次人妖大戰的主角不是他們,是周妙婷,沙黑河還有南玉這幾個煉氣期修士,他們這樣的小蝦米在旁邊拿着弓箭呐喊助威就是了。
沙黑河和南玉都是帶了劍的,手上法訣一掐,背上的飛劍立馬脫鞘而起,懸在空中,铮铮地發着寒光。
倒是周妙婷不知用的是什麽武器,居然祭出一個玉質的丹藥瓶子來。
三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樣,同時向着那一片肉靈草移動。
“哞!”一聲蘊含着警告意味的低沉牛叫聲忽然從四周傳來。
沙黑河三人沒有任何退走的意思,繼續向着那片肉靈草前進。
安劍往四周觀望,都沒有任何發現,剛剛那叫聲好像隻是他的幻覺,可沙白田他們也是一臉的困惑,顯然不是安劍産生幻覺了。
“哞!”又是一聲,這次的叫聲裏還夾帶了憤怒,實力的壓制讓躲在遠處的安劍四人不寒而栗。
往婉琳和明雲兩個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們已經怕得抱成一團了。
見三人還是不爲所動,一直藏在暗中的水火紋牛終于按捺不住,站起身來怒吼一聲,邁開健壯的四肢就向沙黑河三人沖來!
沙白田發出一聲驚呼,那水火紋牛跟他們想象之中完全不同,岩石一樣顔色的皮膚,皮膚上還刻畫着各種各樣的紋路,一眼看去就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水跟火的交融,粗壯的四肢跟蹄足,巨大的身體就像一塊岩石,它趴在地上的時候就跟一聲岩石差不多,所以安劍一直都無法找到它。
看着除了叫聲跟頭像牛以外,其他沒一處地方像牛的水火紋年朝着自己沖殺而來,南玉絲毫沒有慌張,直接禦劍而起讓笨重的牛妖落了個空,其他人也是如此。
水火紋牛見這些打擾它的讨厭人類飛到了空中也是絲毫不慌,急沖兩步,再一跺腳!
“呯!”平地起驚雷!
安劍隻覺得地面都抖了三抖,他都幾乎站立不穩,再往戰場中看去時,那水火紋牛已經像被投石車投出的巨大岩石一樣飛上了天,氣勢洶洶地向着沙黑河砸去!
“可笑!”沙黑河冷笑一聲,手掐劍指向水火紋牛指去,他腳下的飛劍頓時離他而去,化作一道寒芒向牛妖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