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鶴發童顔的老人健步登上牆頂,手指從身邊弟子捧着的碗裏沾了沾水,往下方的人群灑去,水珠在空中分成千萬份無聲無息地落到每一個人身上。
事畢,老人轉身欲走,“師父,爲什麽不多灑一點靈水,這些恐怕不夠吧?”邊說着,徒弟看了看手上還有大半碗的靈水。
“不須,求仙問道怎能不受苦?那點靈水足夠讓他們不受寒熱之苦了,走吧!”老人向徒弟招招手,緩緩說道。
測驗已經結束了,但不意味着城門前的人群會就此散去,所有人都會留在門前等候,到了晚上,數十萬人聚集起來的熱氣加上剛剛老人灑下的靈水足夠讓這些人不會感染風寒了。
隻是饑餓的苦就隻能靠自己解決了,或許靈水能幫上一點點忙吧……
比起這些排在後面的倒黴蛋,那些排在前面的就要幸運得多了,沒通過的當晚就會被飛舟運送回家,同時飛舟帶回去的還有喜訊,飛舟每經過一座城市都會有人在天空之上喊話,通告這座城裏都有哪一個人被選上了,就像狀元高中一樣,同時還會給官府留下白銀,讓官府轉交給選中之人的家人,每人足有千兩白銀,可說是一人得道,福澤全家,乃至全村。
而被選上的?
那就可以像安劍現在這樣吃着糕點,一邊與一幫人談笑風生了。
糕點是後上的,味道很好。
現在廳裏的人不少,足足有三十幾人,幾乎把座椅都坐滿了,但今天測驗靈根的足足有數萬人,結果隻有千分之一的人通過了,可見,僅僅是靈根這一關就擋住了多少人,之後的築基更是要把這些人輕則擋個十幾年,重則一生都被拒之門外。
“嗒嗒嗒”金屬交擊的腳步聲清晰地傳進了正在侃侃而談的衆人耳朵裏。
衆人知道有人來了,這時候已經閉門了,再來的不可能是新人,隻能是天虛宗的人了,紛紛轉頭望去,隻等着看是何方神聖。
一個藍衣弟子踏着“嗒嗒”金屬交擊一樣的腳步快步走入大廳,拍了拍手,才有點尴尬地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特别是在他的腳上,要知道地面可是鐵制的,他穿的鞋子莫非也是鐵制的?
“咳!”藍衣弟子佯咳一聲,“各位未來的師弟師妹,我是你們的師兄,叫陳晨,你們叫我陳師兄就行,因爲靈根測驗還要半個月才結束,所以我這次是來安排你們未來半個月的食宿問題的。”
可是衆人都還在糾結他的鞋子,無人應答一聲,就連沙白田也忘了問好。
“都跟我走吧!”陳晨環顧一周,沒人接話,決定直接帶着這批新師弟師妹去爲他們安排的居舍。
陳晨轉身就走,安劍一行人倒沒有剛剛那麽遲鈍,一個個都是連忙趕上,唯恐落于人後。
陳晨帶着他們走下城牆,坐上了馬車,飛速向着居舍駛去。
安劍等人坐在不同的馬車裏,卻都新鮮地看着馬車窗外的夜景,寬敞的道路兩邊錯落有緻的商鋪,已經休市的集市,乃至路邊的路燈都吸引着他們。
在這裏之所以會有這種規模宏大的城牆,自然是因爲在城牆後面有着一座城。
現在安劍等人就走在這座城裏,這座城名字就叫天虛城,方圓數萬裏,是整個天虛宗對外交流的主要窗口,天虛宗内的丹藥,法器都會轉交到天虛城售賣,天虛城弟子若是有能力也會在開下一間商鋪,出售他們煉制的丹器,而且修仙界中一些大商盟,大家族也會在這裏開下店鋪,因此天虛城就像前世的商業中心一樣繁華。
并且天虛城地理位置優越,再往下就是屍骨山脈,進入屍骨山脈狩獵的修士在回來的時候都會選擇把他們的收獲在天虛城擺攤出售,好立即換成靈石丹藥。
因此每天這裏的集市都會有無數的修士在遊逛,有宗門子弟,有散修,也有各個家族的子弟。
高端市場有着各個家族商盟出售的各種丹器,低端市場又有在屍骨山脈狩獵歸來的修士提供的各種材料,背後又有着天虛宗的力量在支持着,天虛城隻會越來越繁華。
且不論這個,馬車在城裏轉來轉去,一直從城裏走到城郊,從城郊走到野外,給安劍等人安排的居舍才總算是到了,是建在一大片空地旁邊的一片竹屋,在竹屋後面還連着一片生機勃勃的森林。
馬車在空地上停下,陳晨領着衆人走到竹屋前,“這片竹屋你們每人選一間,那将會是你們未來三年的住所。”
“師兄,爲什麽我們要在這裏住三年?”沙白田往外站出一步問道。
“啊!”陳晨正想回答,沙白田兩手一拍,大叫一聲,想起了什麽。
沙白田擠出一個笑容:“師兄好!”經過了一天的休息,他的笑容已經沒那麽僵硬了,但是半好的臉擠出來的笑容反而比之前的僵硬笑容更顯得傻氣了。
“好,好。”陳晨嘴角一抽,這時候才想起問好,你之前都神遊太虛去了嗎?
把沙白田傻裏傻氣的笑容從腦海裏甩掉,重拾思緒,“我們天虛宗不養廢物,就算半個月之後宗主爲你們授了符,你們也隻是記名弟子,而不是正式弟子,想要成爲正式弟子,那你們就要在接下來三年之内突破到煉氣期,并通過考核。”
“而在你們通過考核之前,你們都隻能住在這裏,隻有通過了考核,才有資格進入宗門之内!”
這話一放出來,頓時就讓下面這群多數未滿而立之年的少年少女們犯了難。
少年總是難免有點比較的心性,今天他們逐漸熟識之後,就把各自的靈根都說了出來,結果很不理想,三十七人,僅有兩男一女,共三個人是雙靈根,其中之一就是關銀争。
其他人全是單靈根,他們資質這麽差,怎麽可能在三年之内突破到煉氣期?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