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才拒絕了我的邀約,今天你想躲也躲不掉了,無論如何你也得跟我走。我們家老頭可是下了命令,帶不到人過去,就馬上和凜雲叔叔提親,強行把你押回家做上門女婿。”
夏晴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凜木揶揄道。
凜木挑眉:“山長水遠的,夏伯父怎麽突然過來了?”
夏晴攤攤手,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道:“他說要趕在他寶貝女兒成爲高齡産婦之前,得趕緊物色準女婿。這不,說風就是雨的,昨天才來電話說想親自過來一趟,今天上午就到了。”
凜木抿唇颔首:“走吧,别讓老人家等太久。”
“不着急,反正早上我讓老尚去接的機,這會兒他倆估計在雲中樓唠嗑得正起勁呢。如果不是非讓我來逮你過去,我還不樂意見他,省得被他唠唠叨叨個沒完。”夏晴滿臉的不情願。
“不樂意你也得去,誰讓你是他女兒。我都不能幸免的事,你更别想撒手不管。走吧,去晚了指不定又有什麽招數等着我們接。”
凜木似乎對這樣的事已經習以爲常,一臉無畏地淡然道。
倆人并肩出了辦公室,凜木突然想起什麽,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翟绻發了個消息。
身旁的夏晴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往凜木的手機屏幕瞟了幾眼,眼尖的看到凜木發送的消息内容,假裝漫不經心地道:
“以前好像沒怎麽見你使用微信,有事都是直截了當地打電話。現在突然這麽有耐心,一字一句地把想要傳達的信息打出來,這裏面……是否有個不可言說的故事?”
凜木冷眸一撇:“既然你都知道是個不可言說的故事,你覺得我還有告訴你的必要嗎?”
“小氣。”夏晴怒氣沖沖地蹬着十公分的細高跟鞋先行離去。
凜木對此恍若未聞,悠哉地踱着步,一路上頻頻低頭,一門心思地盯着手機屏幕,一會兒刷刷朋友圈看看有無某人的蹤迹,一會兒又回到聊天界面查看是否有新消息。
他已經用最慢的速度,最後一個抵達雲中樓包廂門口。然而半小時前發出去的消息,卻至今沒有收到心心念念的人的回複。按照某人以往的尿性,必須秒回才是。
凜木眉頭緊蹙,心情複雜地把手機塞回兜裏,打開包廂大門,快步走了進去。
“喲,凜木小子,你可算來了。爲了等你,可把我老頭子頭發都等白了。”
說話的人,坐在包廂的圓桌正對門中央的位置,一頭斑白的銀絲,利落地向後梳成了個一絲不苟地大背頭。
臉上爬滿了褶子,卻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犀利的眸子閃着精光,一點也沒有七十歲的老頭該有的渾濁昏花。此人正是夏晴的父親——夏鞅。
“這麽說來,夏伯父豈不是等我了大半輩子?”凜木勾起嘴角,一臉玩味道。
“哈哈哈……好小子,都多少年沒見了,你是越來越能幹,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論口才那絕對說不過你,我認輸,來來來,快坐下。”
“哪裏,夏伯父寶刀未老,我也不過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罷了。”
“喲,不錯,刮目相看啊。過去那個鋒芒畢露的毛頭小子,如今居然蛻變得這般成熟穩重,謙虛謹慎,孺子可教!凜雲老弟教子有方,我老頭子果然沒看錯人。”
倆人寒暄過後,凜木便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三不五時低頭看向手機,夏晴從進來伊始便悶不吭聲的,兩人均散發着水火不容的氣場,極其的不對盤。
“夏老向來眼光獨到,我們這些後輩可得多跟您學學……”
未免氣氛尴尬,黃尚及時接話,拉着凜木和夏鞅老頭繼續剛剛未完的話題。
很快倆人又開始聊得熱火朝天,唾沫橫飛,凜木皺着眉依舊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着。
夏鞅老頭看着各懷心事的女兒和“準女婿”,精明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一掃,心生一計。
“晴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誰惹你不高興了?說說,老爹幫你做主。”夏鞅一副愛女心切的模樣道。
夏晴白眼一翻,不知道這老頭又在打什麽主意,雙手抱胸,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沒事,你别瞎想。繼續聊您的國計民生,春秋大業,甭理我。”
“你這孩子,你是老爹的心肝寶貝兒,不理你我理誰去?”夏鞅說罷,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着凜木,沉聲道:“凜木,是不是你惹我們家晴兒不痛快了?”
“兩口子有什麽事就要攤開了說,老憋着小心把感情都給憋沒了。我跟你們說啊,我老頭是過來人,吃鹽比你們吃的米還多,我……”
“老夏!”夏晴怒目圓睜的盯着自家老爹。
“好好好,我閉嘴,我不說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自己有分寸,自己解決。但是吧,有些話,它還真的不能老這麽憋着,你不說出來,對方永遠感受不到。即便感受得到,也未必能理解。你說是吧,阿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