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還說我呢,瞅瞅你這點出息,桌子上沒看夠,還往桌子下面看,害不害臊?問你話你也不說,你看看你把人家姑娘給看的。”
老孫:“我,我那是——”
勝利:“你别說話,诶,姑娘我給你倒杯熱水喝喝吧,你看天怪冷的,你穿的也不多,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喝了點酒都還覺得冷呢,我看你也沒帶杯子上來,要是不介意,先把水倒我杯子裏晾晾,等溫乎點了,你就用我的杯子喝。”
老孫雖然感覺不對,但是被勝利這麽一怼,頓時也覺得略微有些尴尬,想說現在又不太好說,隻好又把話生生的又咽回到了肚子裏,等再看那姑娘的時候,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不喜不悲,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對面,面上白的讓人看着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勝利見她不說話,也不好舉着水壺愣在那,等再想張嘴的時候,但見那張白皙貌美的臉頰上,兩邊的嘴角莫名的向上揚起半圓的弧度,那表情像是瞬間形成的,都沒來的及讓人看清楚,是怎麽在她的臉上表現出來的。
你說她的樣子是在笑,但看起來也并不像,倘若你要注視那張臉久些,身上便會莫名其妙的泛寒,好像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的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老孫不敢再盯着那個姑娘看,把臉扭向勝利那邊,勝利卻好像并沒有看出什麽不對的地方,依舊很熱情殷勤。
勝利:“老孫,你看人家姑娘多友好,你可别兩眼直勾勾的瞎盯着人家看了!”
“姑娘,水我給你倒上了,一會兒你就拿着這個杯子喝,别嫌棄我這大老爺們髒,喝了身上熱乎那是真的!”
老孫不說話,看見姑娘緩緩的接過勝利遞過的水杯,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絲毫變化,那表情不是僵住的,可以說在她的臉頰上是自然的。
勝利:“你打哪來啊姑娘,坐火車是要奔哪去啊?怎麽也沒見你帶個行李什麽的?”
姑娘并不答話,隻是用之前的笑容看着勝利。
勝利:“啊,我随便問問你别見怪,我給你介紹下這個是我的同事,孫烨,叫他老孫就行,我們兩個是去南方出差,見你一個姑娘家的上來這麽冷的天也沒帶什麽行李有些好奇,你要是介意全當我沒問。”
那姑娘還是不答話,依舊沖着兩個人笑,你要擱常人肯定不會這樣,就是會,臉上也不會始終繃着這樣的笑容,讓人看着那叫一個發毛。
老話說夜裏見鬼,是人身上的三把火滅了,白天見鬼那是撞上邪了,你說坐在對面的姑娘她不是個人,這會老孫都有心信,單看剛才老孫發現的那幾點,就說明坐在對面的這個姑娘不是正常人。
勝利見到漂亮姑娘是不管更不顧,隻要長得好看,是人是鬼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嘴裏的話是沒停過,跟那姑娘是又套近乎,又唠家常的。
姑娘始終都沒有說話,隻是坐在對面笑着看勝利唠家常,講笑話,老孫總感覺不對勁,也不想跟着搭話,看着天要黑了,黃昏時分太陽落得快,眼瞅着就剩下半邊紅光,都被列車進入的隧道給擋住了,車廂裏仿佛像到了晚上一般。
老孫看着窗外,心裏不住的泛着嘀咕,不知道該怎麽張嘴跟勝利說才好,心裏面總是翻着個的難受,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感覺這姑娘哪裏不對勁,想着想着轉臉看向隧道外,卻突然打了個機靈,心中像是壓了塊巨石般,冷汗順了腦門便流了下來。
隻見他和勝利對面的位置居然是空着的,根本沒有什麽姑娘坐在那,由于火車進入隧道,如果要是不拉窗簾,是可以透過玻璃看見車廂内的情況的,就像鏡子一樣。
老孫這下可慌了神,他确定自己沒有看錯,忙回過頭來看那坐在對面的姑娘,可讓他覺得更爲恐怖的是,那姑娘正用剛才的表情看着他,臉色煞白,嘴角依舊高高揚起,像是始終都在盯着老孫,正好跟老孫的眼睛對在了一起。
勝利還很納悶老孫面上的表情,剛要張嘴問話,就被老孫的咳嗽聲打斷,老孫被驚到了,一時失了聲唾沫嗆到了嗓子眼裏,不住的咳嗽,眼珠子被嗆得瞪着勝利,擡手指向身後的車窗,試圖想告訴勝利他所看到的一切,卻沒想勝利整個一頭霧水的看向自己,完全沒明白他的意思,等老孫再把頭轉到車窗的時候,自己也傻了。
隻見那車窗上面裏裏外外,全部都上滿了霜,車廂中的溫度也瞬間下降了許多,老孫整個人都糊塗了,一門心思的就想告訴勝利他看到的一切。
然而等到他張嘴的時候,坐在對面的姑娘居然開口了。
“我到了。”
那姑娘嘴裏淡淡隻說出三個字,幽幽起身便就此下了車。
勝利和老孫也都懵了,愣在座位上,半天說不出來半句話。那姑娘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南方口音,聲音異常的好聽,喉嚨很潤,聲線也很細膩,聽得勝利那叫一個心癢癢。
可還沒聽夠,人就這麽走了,連個聯系方式都沒留下,而且這麽晚了,就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下車了,身上也沒帶任何行李,在這種荒涼的小站獨自離開,讓人不免産生很多疑問。
老孫這時候才緩過神來,忙跟勝利講他剛才看到的情況,說他剛才看見車玻璃上映着的對面座位,壓根就沒有什麽姑娘,而且打黃昏起便下起了零星小雪,而那姑娘上車的時候,身上連半點雪沫都沒瞅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這話到了勝利耳朵裏,可不是這麽回子事了,非說老孫是看錯了,疑神疑鬼還說他冤枉了人家姑娘,剛才一驚一乍的把人家都吓着了。
老孫說了半天勝利也沒聽進去,舉着悶倒驢又喝上了,看漂亮姑娘走了,心裏那叫一個郁悶,嘴裏還跟老孫念叨着,說那姑娘好不容易跟他說句話,還沒回人就走了。
老孫見勝利那個勁,也沒往下再說什麽,人走都走了,就是撞上邪,也撞出去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事情到這裏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