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沒多久,我見依舊沒有什麽動靜便點起一根煙,搭腿坐在沙發邊上,慢慢抽着,可能是因爲屋中的溫度相對較低,使得我毫無困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裏卻安靜的讓人感覺到可怕,雖然我和華子在黑夜之中,但卻感覺就像是我們在燈下一樣透明,此時不知道黑暗中有多少隻眼睛在注視我們。
眼看着快到淩晨兩點鍾還沒有動靜,在黑暗中久了,我得眼睛也逐漸适應了,可以看到屋中大緻的情況,整個房間仿佛就像是有人事先設好的局,而且那個人在做這個局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會如何,我見過一些懂行的人,與其說是懂,也可以說成是略有接觸,他們雖然有些手段,但是卻不懂得如何化解,換句話來講就是隻懂得設局,不懂得破局,這也是我剛來這間房子沒有仔細觀察到的。
從表面上看來,确實是動過無礙,這棟樓缺失的西北角,屋中也有用銅器銅猴鎮着,但是仔細瞧過之後就會明白,動過這間房子的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知的其一是,屋子裏确實有很重的怨氣,布置房間的人擺設鎮靈手法過于狠毒,屬于強驅邪靈,要的就是把這整間屋子做成一個死局,把在這房間裏的邪靈強行悶死在這屋裏,除了布置這些位置之外,當時一定還用了一些比較殘忍的手法來布局,以至于從表面上來看,這間房子根本找不出什麽奇怪的地方,如果不仔細看上去它确實是一座陽宅而非陰宅。
而不知的其二是,這間房子的真相,就是旅店老哥所叙述的故事,這棟樓本身在風水上就不能稱作住宅,醫院本身便存有很強的怨氣,加上那場慘絕人寰的火災,使得那些在意外中喪生的病人全部都徘徊在了這棟樓中不得超生,化成了這棟樓中的地縛靈,而布局的人卻沒有看出這一點用了這種狠毒的手段,沒想到卻弄巧成拙,這麽做不但不能祛邪,反而會讓這棟樓内的怨氣更重,地縛靈不但沒有被祛除,反之會把它們困在這裏,讓它們出來索命害人。
地縛靈是一種鬼的統稱,因爲生前有怨氣,死後不能得到安撫,隻能在一定的範圍内始終徘徊的,稱作爲地縛靈。我曾在老爺子的手劄筆記裏參詳過,所謂的地縛靈是人橫死之後化成的,它們的特點在于它們寄宿在它們死後的特定地點,既不能投胎,也不得超生,它們會在自己無法離開的地方找到活人當替死鬼。
所以布置這房間的人也是犯了忌諱,把這事也算是做死了,不過也好在華子電話打的早,不然他表姨估計現在怕是已經被抓走當替死鬼了。
想到這裏,煙抽的也幾乎差不多了,我試着看着客廳裏的每一個角落,看還有沒有遺忘漏掉的東西,發現在客廳的牆壁上還挂着長的相對茂密的吊蘭,也算是說完忘記了,看着我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掐滅了煙頭朝着那牆壁上挂着的吊蘭走了過去。
結果剛走到牆邊,我就感覺到了不好的事,因爲在這隐約間,我仿佛聽到了小孩子的笑聲,從聲音上判斷不像是特别小的孩子發出來的,應該大概像是十來歲左右孩子的聲音,而且笑聲中帶着幾分幽怨的意味,就在我起身走過來的一瞬間那笑聲便傳近了我得耳朵。
我沒有回頭看的意思,因爲在這笑聲出現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吊蘭确實是起了些作用,等我下意識的去擡手準備摘下眼前的吊蘭時,身後突然有一個小孩子經過,而且走的很慢很慢,等我把吊蘭整個拽下來的時候,那孩子已經消失在了屋中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我當時沒有想太多,手中提着吊蘭便往沙發的方向走,在經過門口的時候,隻聽見咔嚓的一聲脆響,裝着水的瓷碗突然間就碎了,這點也讓我有些意外,我忙把吊蘭丢到沙發上,低頭看腳底下的碗,誰知還沒等我完全蹲下看仔細,在沙發上的吊蘭旁便傳來了一陣陰郁的孩童說話聲,聲音有些沙啞慢聲細語的說的根本不是人話,不知道在對着我講些什麽。
我抓起一片碎開來的瓷碗,見到那孩子便站起身來與它對視,隻見黑暗中在沙發旁邊恍惚站着一個白花花的小孩身影,臉上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五官,見我沒有僵在原地,站起身來與它對視,猛的朝着我得方向面對面的就飄了過來。
我見狀立馬舉起了手中攥着的碎碗片,斜着便要朝着那白花花的小孩身影劃過去,卻沒料到那白花花的東西在我面前一躲,耷拉着腦袋飛快的便飛飄進了華子在的卧室。
我看在眼裏,心中不由得咯噔一涼。心想壞菜了,那東西根本就是沖着華子去的,當下擡腿就準備往卧室裏沖,與此同時還沒等到我走到卧室門口,屋中便傳來了一聲華子的驚叫聲,我心道壞菜了,趕緊就進到了卧室裏,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華子,隻見華子好端端的,額頭上還貼着我畫的安魂符,見我進屋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懷裏抱着骨灰盒對我嚷嚷道:“司徒快他媽救我啊,我被鬼壓身了,這破盒子裏面好像進了東西,重的要命,你快搭把手幫我扶一下!!!”
我見他活蹦亂跳,這才松了口氣,小聲對他道:“沒事,不要大叫,你沒被鬼壓身,我知道你抱着的骨灰盒比剛才要更有分量,你給我躺好了,再堅持一會就沒事了。”
華子聽我這麽一說,馬上就瞪圓了眼珠子對我道:“我就說你沒憋什麽好事給我,這盒子裏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