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現在退怕是有點晚了,要說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這次要用稍微柔和一點的辦法,不能硬着來。”
華子:“柔和點的辦法?怎麽柔和,我現在後背都濕透了,你趕緊想想辦法,我是待不下去了在這房間裏。”
“待不下去也得待,這些都是在那場火災中枉死的人,要是用極端的手法恐怕不妥,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屋子裏的風水變上一變,到時候你表姨再回來住不住都是她的事。”
說完我從之前準備好的東西中拿出來一個買好的骨灰盒,放在卧室的窗台中央,讓華子分别接了四碗清水端進屋中,以床爲中心分别放在四個角落,随後又将床頭調了一個位置,将床頭沖向西南方向。
華子折騰半天,冷汗熱汗交替身上的衣服是徹底濕透了,對我道:“你看咱們折騰這床,跟以前舊社會的棺材有什麽區别,除了上面少了個蓋闆之外,我看都差不多少啊,也忒他娘的沉了,看來之前那家住的人是真沒少下功夫啊。”
“那可差多了,床能跟棺材一樣嗎?你就在這瞎說吧,不過這床沉也是有原因的,具體是因爲什麽才這麽重,興許你晚上就知道了。”
華子:“司徒,你是不是又給我憋着一個坑等着我往裏面跳呢?你說這床沉有原因是不是有什麽别的東西在上面……”
“華子,跟我這麽久了,你終于聰明一回,我簡單點跟你說,旅店老闆描述當時被鑿開牆壁裏面的暗屋是什麽樣的,那些被找到的屍體他們都在什麽地方?”
華子:“得了,我也不願意再聯想那畫面了,多了我也不問了,我隻是想安頓好了趕緊離開這,你說吧司徒,咱們下面怎麽辦。”
我看着華子,一邊從準備好的袋子裏面拿出黃紙和朱砂墨,一邊對着華子道:“你先别着急,等我先畫上一道安魂符,再跟你細說。”說完我便在黃紙上畫上了一道符咒。
華子:“你畫符幹什麽?不是剛還跟我說用柔和的方式處理這件事嗎?又變卦啦?”
“華子啊,來……這張符的名字叫做安魂符,是我特别爲你畫的,你看見窗台上的骨灰盒了吧,等夜裏要睡下的時候,你就抱着它,把他壓在你的身上,然後,再把我給你畫好的安魂符貼在你的腦門上,不管聽見什麽,看見什麽,都不要理會,你隻管閉着眼睛,在這個房間睡上一晚,往後這個屋子裏就不會再鬧了,一會你把你表姨的電話給我留一個,晚上我就不在這邊陪你了,等明天一早,我順帶把她們一塊就帶回來了,然後咱們就可以撤了。”
華子聽我說完晚上讓他自己留下睡的話,臉都綠了,想都沒想的便對我道:“我說司徒,不帶你這麽玩的,你這不是要我命呢嗎?讓我自己在這睡一晚上,你還不如現在一棒子給我敲死在這得了,我不管啊,咱哥倆可先說好了,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沒錯,你讓我在這住我也都認了,沒毛病,可是你不能去找我表姨他們,你必須得留下來跟我一塊,不然我心裏可沒底,到時候要沒事還算好的,有事真出點什麽意外,我連個遺囑都沒法托付。”
“你怎麽跟個大姑娘似得這麽粘人呢,行了,我逗你玩的,晚上我肯定得留下,不過你還是得按着我說的,晚上自己睡在那卧室裏。”
華子咬着牙對我道:“行啊,你愛怎麽說這麽說吧,換個人沒準還特麽的不如我呢,誰讓這是我自己的私事呢!”
“這就對了,我晚上會在客廳,你踏實的睡你的就成了。”
華子斜了我一眼也沒說别的,知道我讓他睡屋裏自然有我得道理,加上我晚上在客廳觀察也就沒說别的,從身上掏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點燃猛吸了一口,随後遞給我一根,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天也完全黑了下來,屋中的氣氛更是比之前的還要壓抑上三分,因爲自打聽了這棟樓曾經的故事,便不由得讓人聯想到當時這房間裏發生災難的細節。
整個下午,我和華子抽了很多煙,時間也比想象中的要難熬上許多,眼看着時間已經過了九點,我便拍着華子的肩膀道:“一會把我畫的安魂符拿好,他能在今夜保你平安,我這麽做有我得道理,兄弟,不是我不進屋替你,是這客廳裏還有比屋裏更兇的東西,如果換你在客廳,我怕你真的應付不來,相對于今天咱們布置的卧室,那裏才是最安全的,你不要有什麽想法,你放心就是了。”
華子沒有看我,隻是點了點頭,樣子要比之前淡定了不少,又點上一根煙,猛的吸了一口,我能從華子的動作上清楚的發覺,他叼煙的手整個都在顫抖着。
我見華子點頭也沒多說别的,走到廚房接了一碗清水,放在了外門口,然後又回來坐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根煙,華子見我回來,對我道:“司徒,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囑咐我得,我也都記下了,一會抽煙這根煙,我就去那卧室裏面睡,另外你也小心着點,你說能擺平,哥們信你,這事就拜托你了。”
“好!放心吧,今天晚上一過就沒事了,明天一早你就能把你表姨她們都接回來。”
華子聽我說完掐滅了煙頭,起身揭了我畫的那張安魂符,便進到了卧室裏。
看着華子的樣子,并沒有對我埋怨的意思,可能是因爲被下午看到的東西給驚到了,不過有些事沒有辦法,打他一開始來找我,我就有講過,做這一行不是耍嘴皮子,講講故事,翻個跟頭,打個把事……這是要命的活,既然接了就得有心裏準備,因爲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