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劃過了接聽按鍵,把電話放在耳邊,還沒等說話,電話的另一邊便傳來了一位冰冷的女人聲音道:“先生好,我們之前見過面,應您之前說的話,家父最近有些古怪,還請先生能賞臉與我見一面,把那天沒有說完的話說完。”
那聲音入耳雖說冰冷,但也賞心,從她的話語中不難發現,電話的另一邊與我對話的,正是那瘦高個子口中的“老闆”。
“好,按你說的來,我會去的,時間地點我已經記下了,不過你父親的事并不好辦,得看你的誠意,若是你想要家宅安甯,你得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了。”
說完,我便挂了電話,此時的小雨轉爲中雨,敲打在玻璃上,呯呯的砸出水花,窗外路上有個别行人零星撐傘遊離着,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黑超的電話,跟他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也沒有過多說明,就是明天讓他同我一起去找這瘦高個子的女老闆,然後把時間地點告訴了他,到時候再碰面。
挂了電話,我就一直在想如何應對這位女老闆家中所發生的怪異事件,不過說是這麽說,早在最開始留下那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會發生什麽,不過我指的誠意還是關于黑超受難時候發生的事。
隔天,按照事先瘦高個子告訴我的時間和地點,我來到了約見的上島咖啡,天依舊有些陰沉,好在選的地方人并不多,環境也不嘈雜,進了店之後,擡眼離老遠就先看見了瘦高個子。
見我赴約,馬上彎下了腰,趴在了坐在一旁的女人耳邊,用手微微遮臉念叨了幾句,然後又起身站在原來的位置,手中提着一個黑色的皮箱,僵僵的對我擠出了一絲微笑,着實沒有誠意。
距離約定的時間不差幾分,黑超沒有提前到場,心中就想到可能是遇到什麽事耽擱了,也沒有打電話問情況,就直接走到那女老闆的對面,瘦高個子見我,假意的股獻殷勤,還沒等他老闆講話,就開始跟我客套起來。
我對這人并無好感,也無意與他對話,介于之前黑超的原因,隻是淡淡的坐在對面,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穿的很正式的一身職業裝,精緻的蕾絲襯衣,配着裹裙,也許我這樣說也不算恰當,說是個女孩也不爲過,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然,那種冒着寒氣的冷豔,和閉月羞花的相貌,看着看着,手機裏就進來了一條消息,是黑超發來的簡短四個字,“馬上就到!”。
瘦高個子見我一直不答話,有些急躁道:“我跟你說話呢,裝聽不見呢?你别不識擡舉!”
話一出口,我就擡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女孩,笑着不答話,也不看旁邊的瘦高個子道:“狗仗人勢興許都算不上,待客之道的基本都于己不明,看來這趟我是來錯了。”
瘦高個子:“你……”
那所謂的高冷女總裁,擡手立馬制止了瘦高個子接下來要說出口的混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來看着我,柔聲細語道:“半藏你好,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雯婧,你可以叫我雯婧,這個是田軍,還請恕剛才的冒犯,不要放在心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嗯,司徒半藏是嗎,我之前聽你那位黑朋友提起過你。”
我沒有答話,把身體靠在椅背上,雯婧見我沒有說話的意思,示意那個田軍,将手裏提的黑色皮箱放在桌子上打開,對我道:“你之前說的誠意我不知道指的是什麽,但是我準備了這個。”
此時黑超剛好也來了,我瞄了一眼箱子裏面的錢,大概其一看,不多不少剛好三十萬,就是之前黑超所欠下他們的債額,心中不免有些厭惡,但也沒當下就表現出來,撇了撇嘴道:“既然你知道我叫什麽,我也就不再麻煩做自我介紹了,來到這隻談正事,先說說你家裏發生的情況,然後咱們再往後面聊。”
雯婧讓田軍點了兩杯卡布奇諾過來,攪動着道:“我的父親比較相信風水玄學,對這方面也非常敏感,但是我對這些事并不是很了解,前幾天家父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事,有些憂心忡忡,我看在眼裏,問了一下情況,說是前幾天去廟裏求簽,找到一位解惑的師傅,看到家父之後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說我家祖墳有蹊跷,得找個懂行的人看看,不然恐無甯日。
當時我父親就把這事當成了一塊心病,找了會看風水的先生算了算,爲的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問題,結果那看風水的也沒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說是看着是有些蹊跷,而且這祖墳裏趴着一個活物,隻是說不上來是個什麽東西,但恐不能貿然遷墳,不然容易驚動着祖墳裏頭趴着的東西。
但這件事父親始終是放不下,就打算去祖墳上看看,正好前幾天趕上這鬼節将至,父親就帶了幾個信任的人買了些祭品,還随車備了些工具來到了祖墳埋在的山頭上。
事後我父親回來的時候就不對了,臉色白裏泛黃,嘴裏一直在胡言,說的話也聽不懂,看起來魂不守舍的,而且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沒見。
之前跟着他去的幾個人,也隻有一個跟着他回來的,狀态也十分不對,後來才從這人嘴裏得知當天的情況,說當他他和我父親去祖墳的時候,天氣不是特别的好,黑壓壓的團雲壓在天空上,不時還會打上幾個悶雷,等到的時候,天上開始下起了綿雨,當時父親叫人帶着祭品就到了祖墳前焚香祭拜,可貢品什麽的是都擺好了,唯獨這香是怎麽也點不着,在場的幾個人都感覺寒氣森森。
父親當時臉色就不太好看,讓所有人都在原地等着,然後自己繞着祖墳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