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瞪了他一眼,讓他不懂别在這瞎說。
照片中給我們提供的信息,已經非常明了,從那雙怨怒的眼神中,我們完全可以确認,這不是一具被淹死的浮屍。因爲如果隻是一具浮屍的話,不可能從水下探出頭來對着鏡頭露出這樣的神情。
況且也不是整個屍身都浮在水面上的,而是隻單單露出一截頭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站在水裏一樣。
我跟男主人簡單交流了一下,問他妻子當時拍完這些照片以後,有沒有發現水面中探出的這顆人頭,而男主人給我的回答是,據他妻子剛剛說,當時在河邊拍照的時候很正常,沒有發現水面上有任何奇怪的東西或是屍體。
而且最開始照片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顆人頭,是他剛才特意翻出這幾張照片說要看的時候,才看到這恐怖的一幕,他妻子看了之後也一樣被吓的說不出來話,同樣看到了我們看到的這顆人頭。
男主人說完,讓我左右翻看一下照片,并對我說他妻子除了在當時拍了很多小女孩在水裏的照片以外,還錄了一段視頻,讓我全都看看。
我和華子看過以後,發現我剛才看過的這一張照片是第一張,再往後面翻的話,就見畫面中,水裏的東西,不隻露出了半截頭顱,還從水下漸漸地伸出一條手臂,指着屏幕,整個翻看下來,顯現的畫面很連貫,整條手臂的顔色呈烏青色,仿佛照片中的露出水面的東西,就是在指屏幕外面的我們一樣。
華子看完了以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跟我說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随手點起了一根煙,吸上了一大口。繼續看我下面要放的視頻。
爲了更好的呈現畫面,我把手機橫過來拿在手裏,點了一下播放鍵,從進度條上可以看出,這段錄制的視頻不是很長,隻有一分多鍾的時間,畫面裏小女孩依舊站在水中,看樣子是當時男主人妻子,在拍完照片過後,馬上就錄了這段視頻,因爲小女孩的掌心還舉在半空中,手心裏還沾着殘留的淤泥。
我全神貫注的盯着屏幕,在播放的過程中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河面上并沒有出現在照片中出現的東西。華子在一邊跟我一塊,幾乎可以說是咬着牙看完的,我接連跳着看了幾遍,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最後把手裏的煙頭掐滅,手機還給了這家男主人,讓他把小女孩叫下來,讓我見見,男主人僵着表情點點頭,就轉身又上了二樓。
華子看完手機裏的内容以後,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在我旁邊絮絮叨叨的說,以前從來沒見到過這玩應,都以爲是扯蛋的事,這回算是跟我開眼了,沒想到真特麽能看見這麽吓人的東西,而且在昨天晚上還扒過他的脖子。
仿佛是見到了現實版的貞子,說完就朝我要剛才男主人塞給我的銀行卡,我沒明白他什麽意思,有點不知所以然的看着他,華子讓我趁着男主人沒回來前,趕緊給他别墨墨迹迹的,我拿出卡遞給華子,就見華子一把拿在手裏,捋了捋頭發,使勁的親了一口從我手裏拿來的銀行卡,然後盯着我一本正經的道:“我說司徒,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事你到底能不能擺平,咱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很少看見過華子這麽正經,心裏還琢磨着剛才的事情,被他這一說,話堵在嘴邊沒愣說出來,有點發傻的看着他。
華子道:“如果要是沒有的話,咱們現在就把這張卡給他放在桌子上,趕緊撤别再趟這渾水,錢可以不要,但别把小命搭在這!”
我看着華子這樣差點沒噴出來,掏出一根煙點着遞給他,讓他先抽着壓壓驚,告訴他不用太過擔心,我自有辦法解決。
華子看我差點沒噴出來,有點敷衍的意思,心裏可能也是沒底,就問我怎麽解決,還有我是怎麽知道照片裏有不對的地方,是不是早上站在照片牆前看出了什麽異樣。
我看他這樣子不像是在跟我鬧着玩,是真的吓到了,爲了讓他安心,我就把之前找到的線索跟他說了一遍。
說早上我站在照片牆前,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始終就感覺,那面照片牆上有點泛陰,于是我就仔細的看了一遍牆上的每一張照片,發現挂在牆上的照片都是這家男主人和他孩子的,沒有一張他妻子的照片,再從整面牆看下來,發現在照片的排列上,似乎有被動過的痕迹,因爲從牆上映射出的陰影看來,在以前應該還有一些照片挂牆上,但不知是什麽原因被拿掉了。在你收拾完陳米拍我之前,我就掐指給這家男主人蔔了一卦,大概就知道了原因。
至于我要他們出去旅行的照片,是因爲早上,我嗅過陳米上留下的黑色腳印之後才想到的,我發現在殘留的黑色物質上有一股腥臭的味道,那股味道絕不是外面花園裏的土腥味,而是河下淤泥的味道,由此,我才判斷出這一系列的種種關系。
華子聽我說完這些,似乎也明白過來了,眉頭緊鎖的對我點點頭,又問我男主人的司機是不是出意外了。
我則沒說别的,跟他肯定的點點頭,然後跟他說這家裏的事情很複雜,我們隻是來賺消災錢的,讓他一會見了男主人之後什麽也别多問。
華子跟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對我說道:“司徒,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哈。”
“你說說看。”
“就是,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邪祟的來曆,還有就是這東西是爲什麽纏上着一家人的。”
我看他這麽想知道,也就沒繞彎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對他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纏着男主人這一家的東西就是這男主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