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忍不住又眯着眼看那女人的背影,說實話真的是給我吓着了,那樣子就是跟丁遠他娘一模一樣啊,我這一個沒憋住就吭了一聲,結果旁邊那女的就開始斷斷續續的哭出聲了,那叫一個森人呢。
要真是自己死去的妻子這麽多年都沒夢見過,怎麽今天突然就回來了,我這身子骨始終都不好,自從前幾年染了寒疾就痨下了重重的病根,那時候我以爲她要帶我一起走,我狠下心,就把臉轉到她身後問她:“淑鵑啊……是你麽?”
丁遠他娘叫淑鵑,我問她的時候她還是沒反應,還是在那哭,但給我的感覺她真的是一動不動,就好像是塊屍體躺在我旁邊一樣,我又喊了我那亡妻的名字,身旁的女人才止住哭聲,這屋裏靜的可怕,就看她看好像聽見我叫她了一樣,把這腦袋呀,就慢慢轉過來了看着我。
黑燈瞎火的出現了張白慘慘的面容,做夢我都沒想到真是丁遠他娘啊,到嘴邊要說的話就給咽回去了,看着他臉上的神情,就跟她死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啊!那整副心有不甘的面孔看着我就跟我說了話。
她跟我說啊,我們的孩子丁遠會有危險,說讓我千萬要保護好丁遠,如果我要是不能做到,她就會回來把我帶走。然後她就把臉又轉回去背對着我在那哭啊,等我要在跟她說話的時候旁邊的被子裏就空了。
要說這邪也邪,她這一走啊我就能動了,本來以爲就是個夢,可是這一摸身旁她剛躺的被窩啊,那真叫一個冰冷刺骨啊。這能說明什麽啊,就是她真的是回來過,而且這些天每天晚上都能見着她回來,臉上的表情一次比一次滲人啊。”
聽到這的時候,我也覺得後脊梁骨發涼啊,要說這丁山臉色不好,開始的時候還愣是說沒什麽事。實則是有重病在身,怪不得剛才敲門遲遲不應,現在的樣子是更加憔悴,一邊說着話,還一邊捂住嘴咳嗽着。
“咳咳咳…司徒站長你看丁遠也大了,我這身體也越來越不好,老毛病越來越嚴重,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本來也是不想跟您說這些的,隻是我就擔心這孩子出什麽事,這次夢見他娘估計就是要帶我走了。”說罷便開始劇烈的咳嗽。
老爺子聽到這,也沒多說什麽,勸着丁山喝水壓壓,右手掐指一算,深深的歎了口氣。
那丁山止住咳嗽,顫顫巍巍的喝了口水,我隐約見到他的手掌縫裏流着血迹,便問老爺子道:“怎麽了爺爺?是出什麽事了?”
老爺子沒有答話,看着丁山搖了搖頭。
“司徒站長啊,您說我那亡妻說的話肯定是有什麽原因,但我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總不能把他拴在家裏不讓他出門吧,而且我這身體情況我自己也清楚,要是真的不行了,我求您一定幫我救救這苦命的孩子。”丁山說完習慣性的又搓了搓帶着血迹的雙手。
老爺子對丁山道:“丁遠他爹,你先平複一下情緒,丁遠這孩子确有一命劫難破,且今日就會是他的死期,待午時過後便會有人找到他,将他押往陰司。”
“難道真的是讓他娘給說中了,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才是啊,要不然我就是走了也無顔面對他娘啊!”
“救他可以,但是……”老爺子說到這就停住了。
“但是什麽您說。”
“但是得需要借你的命來抵償。”
“隻要您能救丁遠,我的命就交給您了。但是臨死之前,我想知道這孩子到底是犯了什麽事了才遭此一劫?”
老爺子看着丁山說道:“時間緊迫,現在容不得再多解釋,不過你可以放心,馬上丁遠就會回家,我會讓他當面給你說清楚。”
“好好好,司徒站長,隻要您能就丁遠就好,我把這條殘命在這交給您了。”
老爺子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找丁山要了丁遠的生辰八字,用以紅色朱砂墨寫在一張符紙上,折成紙人取了丁山的眉心血滴在了紙人的頭上,見紙人頭部變紅,便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最後靠在丁山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就見丁山聽老爺子說完居然會心的笑了。從最開始惆怅的面容一改變成了欣然接受的神情。我看在眼裏,心中十分不解是爲何如此。
正在旁邊揣摩意思,老爺子便讓我到丁家門口去迎丁遠,我也沒多問,一邊琢磨着,一邊朝着門口走去,前腳剛邁出門檻,就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了,這一看之下正是丁遠回家了。
要說這老爺子算的真是準上又準,不得不服啊。眼前的丁遠神色有些慌張,看樣子是剛從林場站跑回來,串着粗氣,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又朝着屋裏望去,看見老爺子坐在屋中,直接繞過我就進到了屋裏。
看老爺子在,但是就跪下來對老爺子道:“司徒站長,出事了!您一定要救救我!”
老爺子看着丁遠擺擺手道:“别跪着了,起來吧,你父親也在這,有什麽話當着你父親的面說吧。”
我回到屋裏看着丁遠的樣子,想起昨晚老爺子在林場站跟我說的話,已經猜出了個大概,坐在老爺子的旁邊,就打算看丁遠要說什麽。”
這丁遠有些冒失,像是受到了一定的驚吓,坐在他父親丁山的身邊,看着他父親丁山,上下牙都在打顫,結結巴巴的對着我們道:“前幾天,我去山裏跟于木匠尋木材補林場站的房梁,結果無意間發現一棵大樟樹裏面藏着一團肉球似的樹胎,那天我剛好帶着表弟一起。我一時沒看住我那表弟,他就把那樹胎用尖樹枝給戳破了,結果裏面就冒出來一隻長着人身狗面的妖怪,當時就給表弟咬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