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漸漸适應了黑暗,可以看到他慘白的面龐正逐步的向我貼近,我不自覺的往身後退去,我知道已經無路可逃,當時心裏一直在祈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快讓我離開,可無論怎樣,那種體會,那種感覺就是和現實當中無疑。
正當我心中不斷湧現出這樣的念頭時,我就看見在我面前的丁遠身後,突然有一道白色的光束将黑暗沖破,白光撕開了黑暗的裂縫,打開了一道白光燦燦的大門。
我心裏明白我的命不該如此,而面前的丁遠還是在像我漸漸逼來,擋在我身前唯一的光明大門,時至此刻隻有生死一搏,才能換來一線生的希望,我停止再向後退,不敢再回頭多看一眼,對着面前已經不能稱之爲丁遠的本人就沖了過去。
我隻感覺胸口一涼,直直的穿過了那丁遠的身體。之後感覺整個身體飄飄忽忽的,我如願以償的進了這道亮光裏,再後面,我就從夢中醒了過來,看見你就站在那門口正準備開門。”
“我所遇到的一切就這麽多了,司徒站長。”
“你爲什麽要留在林場站跟着我爺爺?總的有個理由吧,爲什麽不說清楚?平白無故就要跟來,你說你有什麽目地!”
我總感覺這于木匠有問題,要說最開始老爺子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怎麽就趕在那兩天突然就來找老爺子說要留在這非要跟着他,而且在剛才的談話中他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了自己的遭遇,暫且先抛開這一點來說,我就覺得不正常。
眼前的于木匠低着頭,根本沒想回答我的問題,嘴裏支支吾吾的道:“什麽平白無故?我都不知道你想要說什麽……”
聽于木匠的回答顯然非常牽強,明顯是故意在岔開我的話題,這讓我更加堅信這裏面肯定是有問題。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我說的話難道你聽不懂麽?快說你到底有什麽目地!”
這次老爺子沒有在制止我,而是表現的十分警惕,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沒等上于木匠回答便對他道:“小于,你剛才說你感覺身體輕飄飄的,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于木匠被老爺子這句話給問住了,可能正想着怎麽回答我的問題,被老爺子這麽突然一問有點不知所以然,對老爺子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感覺。”
看于木匠臉色發白,額頭上始終都冒着豆粒大小的虛汗,眼光深邃,絲毫沒有緩解的意思,一直以爲是他剛剛才醒過來,沒有完全緩解而已,聽老爺子這麽一問他我心裏還想呢,怎麽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問個清楚反倒關心起他的身體來了。
正想到這裏,老爺子就把我拽到了他的身後,上前就抓住于木匠的衣領,我被老爺子的這一舉動也弄糊塗了,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的上來就抓住于木匠把他按到門上。
老爺子面不改色,但是好像從于木匠的身上發現了什麽線索一樣,突然扯開這于木匠的上衣,就見他的胸口顯現出兩道成人手掌大小的抓痕,口子被劃得很深已經見了骨頭,奇怪的是不見有半點血迹溢出來,憑空的就多出來兩道翻着肉皮的窟窿。
于木匠看到自己胸口這一幕,被吓的大聲驚叫對老爺子道:“啊!!!司徒站長…這是怎麽了!怎麽回事!快救救我啊…!我…我說!我什麽都說!”
我也看得驚心,在這關頭那于木匠突然吐口說什麽都說,看來真的如我所料不錯,他的确是還有事在瞞着。
“孩子把桌子上的燭台點燃拿過來,動作要快!”老爺子對我道。
當時我也來不及再逼問着于木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趕忙聽老爺子的話去桌上拿起燭台跑回來擦着手中的火柴,卻不知道到爲何原因,無論我怎麽摩擦火柴邊上的磷皮都燃不起火柴。
越是緊要關頭,手裏越是抖得厲害,眼前的于木匠道:“司徒站長…是我對不起您!我不該這樣做……不該被利用啊!現在這樣都是報應,我來找到您說要跟在您身邊,都是他們指使的,是他們讓我來到你身邊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全都是因爲…因爲…”
于木匠說到這的時候聲音有些梗咽,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已經氣結喉塞得被噎住。嘴角邊上流淌出了一股鮮紅色的血迹,也就幾乎在同一時間,隻見他的胸口突然發生變化,皮膚内部被一片尖銳的指甲整個在胸口上,橫着劃出一道口子。
泛着肉皮的血道正漸漸被一隻纖細尖銳,而又奇長慘白的手掌從胸口中撕開,我的整個頭皮都炸起來了,瘋狂的摩擦着手中的火柴,可完全沒有一點火星迸射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老爺子雙手掐訣,口中祭念咒文,擋在我的身前,隻見從于木匠的胸口中猛的沖出一支奇長無比,陰森纖細的手臂,直接反扒在于木匠的整個面門上,當場就聽得咔吧!一聲從于木匠的頭部傳來了顱骨碎裂的悶響。鮮血瞬間迸濺出來,幾乎染紅了半條紙白色的手臂,
我當時就傻了眼,緊接着就見那手臂摳住了于木匠的腦殼,反着就将于木匠的正整個身軀拽入了他胸口被扯開的黑洞之中,整個過程就在那麽一瞬間,于木匠就如同一片薄紙般,被那讓人毛骨悚然的鬼手輕而易舉的就拽進了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