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件事丁遠對我很有成見,雖說是他的表弟自己擅作主張捅了那殷血樹胎,但畢竟是我最先提出來要去山裏找杉樹才讓他表弟受傷,心裏肯定是有疙瘩。我還想丁遠那裏來的勇氣當機立斷的就砍那彭侯的頭顱,知道他們的關系之後我才終于明白原因。
彭侯的肉做了簡單的處理,被我們幾個當狗肉炖着吃了,那天在山上把屍身從樹根上割下來的時候,彭侯的頭已經被丁遠砍掉沒有帶回來,頭部以下的部分确實頗爲像狗,剛要吃的時候也沒有人排斥,隻因爲将彭侯帶回來那個場工,說彭侯對身體有大補的作用。
那幾場工都不想虧了自己,也從來沒見過這隻有在書本中才有記載的妖怪,吃的時候也都沒客氣,還有問那個将彭侯屍體帶回來的場工爲什麽不把那被丁遠表弟捅露的樹胎一起帶回來炖了,說不定更補,就像人的胎盤一樣,沒準這妖怪的胎盤還會壯陽呢。
另外一個還埋怨當時爲什麽沒有把那彭侯被砍掉的頭顱帶回來,那彭侯腦子一定比這身體要得補的多,味道一定也差不了,隻是頭顱長得有點像人,不好下口。
當時這些人也都是瘋了,一邊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還一邊在搶着肉吃,最後連湯都被分了,一點都沒剩,話說回來那味道确實有些像狗肉得味道。
丁遠可能是因爲當時對彭侯下手的時候看見了彭侯複制了自己表弟的面容,有些下不去口還是怎着,回來以後一直沉着臉。并沒有和大家一起吃。
太陽要下山的時候,幾個人就陪着丁遠幫忙把他的那個表弟一塊送下山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在林場站打京,我清楚的記得,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在房間裏點了盞蠟燭,那時候也沒想過在山上住那麽駭人,我把藏着彭侯的木幹做了些處理,就打算用這塊有靈性的木頭用來做一個跟林場站一模一樣得立體模型,還原整個林場站,沒準您以後也能派上用場,查問題,或者是想改建都可以用這個來做衡量,如果做好了還是件紀念品,深裏說點更算是件工藝品做出來送給您也好讓您把我繼續留在這。
您知道我家世代都是做木匠這一行的,我也就是用這手藝吃飯的,對我來說做這東西說不簡單也一樣不難,爲了趕在您之前來做好,我趕了三天三夜得工,才把這件作品完成,當時我也比較滿意這件作品,再完工的當天晚上我又在屋中點上了根蠟燭,在把門窗都鎖好以後,才安心的再次坐在旁邊仔細檢查是不是還有什麽瑕疵,那天不知道爲什麽,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怎麽,看着完成的作品可能是或許專注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趴在一邊就睡着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還在夜裏,蠟燭已經被火完全烤化的隻剩下小半截,火心已經滅掉了,紅色的蠟滴早已凝固在桌面上,不自然的形成了一個指向的标識,那會兒不知道屋裏是怎麽了,突然間感覺溫度下降了很多。朦胧中我被屋裏的涼氣給吹的頓時精神了不少,再沒有了睡意。
就當我要站起來回到床上睡下的時候,一下感覺少點什麽,但是怎麽都想不起來剛才在幹什麽,最後看着蠟滴凝固的不規則記号,後背一陣冰涼。
那時我才意識到,我得作品當時不見了,屋裏隻有我一個人在,門和窗戶都鎖的好好的,是誰會把東西從我面前挪走?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那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居然讓我碰到了。沒有辦法我隻能再次将半截蠟燭點燃。望着周圍疑神疑鬼的找那件消失的工藝品。您說那麽大個東西,怎麽就憑空消失了,換做是誰也受不了吧,這荒山野嶺三更半夜的。
正急得左右打轉的時候,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引起了我得注意,我發現屋裏的光亮不是特别對勁,燭光的火苗是綠色的,并不是紅色的,而且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燭光映襯着的我自己根本沒有性子。
一種不好的預感就來了,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我于木匠已經死了,第二就是我現在處在的環境根本就是在夢裏,完全沒有真正的醒過來。
但是從醒過來的那刻起,感知都是如此的真實,根本不像自己是在睡覺,如果非要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到這裏的時候,裏面的房間裏就傳來了腳步聲。
聲音不像是一個人在走路,而是有好幾個人,好像還在竊竊私語,聲音就回蕩在我得耳朵邊上。
我使勁的擰了自己的胳膊一把,那疼痛感來的确實是足夠真實,如果我要是死了就不可能有這種痛感,所以我隻能認爲我現在就處在一個完全醒不過來的夢裏。
當時我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心愣是一橫就握着燭台想看看這房間裏究竟是什麽人在說暗話。
我是盡量壓低腳步聲,慢慢的往那門口移動,地闆是隔空木質的,雖說走不上幾步就能到達門口,但免不了還是發出了些聲音,因爲說不清那一塊木闆踩錯就會發出吱呀呀得受力聲。
而恰巧我在門外傳出來的聲音好像驚動了那房間裏來回走動的人,最開始聽見好像有很多人在門的另一邊,悉悉索索打着暗語,在木闆的聲音發出來以後屋裏屋外突然就變的寂靜的吓人。
我屏住呼吸的同時也停在原地不敢做聲,好在那聲音隔不久又開始悉悉索索的在我耳邊回蕩,要說這是在夢境或是那裏,我得聽力已經好到一定程度,什麽都能聽的見,而且非常清楚。唯獨門内的這群人我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些什麽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