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約中,就感覺腦門發涼,我無意識的揉了一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宿舍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心裏先是咯噔一下,但是又一想,可能是張遠尿急去廁所忘記關了,就硬着頭皮忍了一會。
然而等了好一會,都沒見張遠回來,我就開始有些慌了,心想,就算是蹲坑也該回來了啊!于是就趕忙起身關門。等我再回身準備上床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張遠的鞋子還在床邊,再一看,張遠也不在床上,當時我就感覺不對。
接着我就聽見宿舍門外有人叫我的名字,那聲音特别小,長而無力,但是确定是在叫我,我以爲是張遠回來了見我把門上鎖了叫門,就趕緊起身,準備開門。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的汗毛孔就全部豎起來了。那聲音不是張遠的,而是失蹤的李澤的聲音!
但此時已經晚了,我已經将門打開,就見門口站着一位身穿劇服面帶濃妝的武生,雙眼眼角處滲出慎人的血迹,正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并用李澤的口吻對我道:李江,跟我走吧。李江…跟我走吧。那聲音猶如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當時把就我吓傻了,一口氣頂在胸口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被胸口中的疼痛痛醒,發現自己腦門上貼着黃色的符紙,屋中一片狼藉,身體被床單捆在了上下鋪的鐵梁上,地面上散落着一團蒼蠅的屍體,而張遠蜷縮在牆角,我見狀忙把他喊醒,問他發生了什麽。
張遠見我醒了,先是一臉驚恐,我見他的表情不對,臉色蒼白愣在角落裏,又對他喊道:你這是幹什麽,趕快把我放開!
此時張遠才緩緩起身将我身上捆着的床單解開,我隻感覺腦門疼用手摸了一把,将符紙抓在手裏,忍着腦門的疼痛對張遠道: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我頭怎麽流血了!爲什麽要把我綁起來,這屋裏發生什麽了?
然而張遠的回答卻讓我非常吃驚,(以下是張遠的叙述)
張遠對我道:昨天夜裏聊着聊着我見你不回話,就知道你睡着了。但是我卻沒有睡意,然後就在差不多午夜的時候,就聽見門外走廊裏再次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就見你直挺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接着就下了床朝門走去,擡手就要開門,我感覺不對,小聲喊你,但是你卻沒有反應。于是我趕忙起來将你拉住,試圖搖醒你,卻發現根本沒用,你的力氣出奇的大,根本拉不住,我隻能拽着你的手不讓你開門,但是沒想到,你卻用自己的頭去撞門。
我當時也吓着了,想你肯定是撞了邪,爲了不讓你再撞下去我也豁出去了,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住你往後拖,但是我發現你就像塊十倍一樣矗立在那根本拖不動你,最後還是沒能阻止你将門打開。
也就在你打開宿舍門的一霎那,一股涼風灌進屋内,然後我就發現你站在原地不動了,我趁着間隙趕緊将門關好,又回來拉你,此時你的身體好像輕了很多,我把你拉回到床上。怕你再起來往外跑,就用床單給你綁在了這,我見你雙眼緊閉,沒了意識,就用手拍你的臉,想把你叫醒,但是恐怖的事情就發生了。
你睜開眼直直的看着我,眼睛變得猶如黑洞一般,并且那表情像極了一個人…
我見他有停頓,忙問道:是不是你見到李澤了!
張遠接着道:對……他的表情就仿佛印在你的臉上對我露出了詭異的笑。然後……然後……
我有些着急繼續追問道:然後怎麽了,你快說啊!
張遠道:然後你就朝我大張着嘴,我見你這樣忙退回到了床邊,此時隻聽的你的胸腔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我當時手足無措,就以爲你是李澤跪在地上跟你道歉,接着那咕噜聲就消失了,我以爲你醒過來了,擡頭看你,就見一團黑蠅從你的嘴裏飛出向我撲來!
我當時就想起了之前從李澤手裏搶來的符紙,随即從褥子底下掏了出來,穿過那團黑蠅,直接按在了你的腦門上。
那符紙就黏在了你之前腦門上的傷口上。接着就聽你慘叫一聲,然後就不動了!
……
我聽張遠說完,實在是不敢相信那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但是這還遠沒有結束,張遠從那晚之後臉色就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消瘦。而我也出現了跟他一樣的狀況。他經常會跟我說,他的胸口疼,有幾次還跟我講,晚上做夢夢見李澤來帶他走。
在那之後,我就有了轉校的念頭。并把這個想法跟張遠講了,張遠聽完也有這個打算,就把發生的事跟家裏人講了。他家裏就他這麽一個孩子,不希望他出事。聽他這麽說,馬上就同意了,說要先接他回家不在這上學了。
就在他打完電話的隔天,他打算陪我上最後一次訓練課,當是短暫的告别,但是事事難料,在做一個助跑後空翻時,張遠的腰上沒有吃住勁,使他的頭顱直接着地,由于助跑的慣性直接扭折了脖子,當場死在了訓練室裏,臨死前還在對我笑。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吓壞了,看着張遠死後微笑的表情都不寒而栗,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像的到那種畫面。
然而隻有我知道張遠的死不是意外,因爲在張遠死前臨做最後一個技巧的時候就在我面前跟我道:李江,我去找李澤了,說完就大睜着眼睛,露出了李澤的笑臉。那表情一直到現在都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在這之後我就找到了我大舅,到了他的辦公室,問起了關于那棟廢棄的教學樓的是,并把所發生的一切對他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大舅聽我說完表情非常嚴肅。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我道:你剛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講過不要去那棟教學樓,但是沒想到你這麽不聽話。當初你爸媽把你交給我,讓你來這上學我就不同意,沒想到現在鬧出了這麽大的事。
說完便有攥着拳頭對我道:你先回去吧,我這就給你爸媽打電話。
我見他要趕我離開,就再次追問起了那棟廢棄的教學樓的事。
大舅瞪了我一眼道:之前那棟教學樓裏面确實有不幹淨的東西,早期剛建校打地基的時候就在那棟教學樓下挖到了一口棺材,當時爲了趕工期,施工的工人并沒有跟學校說這件事,就把這口棺材直接打在了這教學樓下。
在這之後,那棟樓裏失蹤過很多向你這般大的孩子,起初沒人重視,後來因爲鬧的太嚴重,這才廢棄的,還專門請了道長做了法事,這才沒有在發生這樣的事。
小江啊,舅舅隻能跟你說這麽多,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這裏你是待不住了,先回去收拾收拾吧。說完就把我趕了出來。
在那之後,爸媽就把我接回了家。也就是因爲這件事我才轉了學。也許你可能不相信我所說的這一切。但這就是我爲什麽轉學的原因。
說完李江就從他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帶着血迹的黃色符紙。對我道:司徒,我們一共三個人,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我的身體現在也越來越虛弱,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說罷,呵呵一笑。仿佛給人感覺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
此時下課的鈴聲響起,李江也跟我講完了他轉校的經曆。
李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一絲表情給人感覺很詭異。仿佛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經曆過之前的詭異事件,我完全相信他所表述的一切,不過在我看來,他并沒有把這個故事講完整,似乎還是有些隐瞞,我看着他從懷中拿出的帶着血迹的黃色符紙,有種說不上來的厭惡感。
如果結合他之前講的故事,我不知道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是我感覺問題就出現在這張符紙上。
因爲最先撕下符紙的是李澤,接着這張符紙又到了張遠的手中,緻使張遠出現了幻覺,然後離奇的死亡。再到現在這張符紙又到了李江的手中,緻使他出現了和張遠死前一樣的體征和狀态。
這之間的種種聯系起來,都存在着一些緊密的關系,不過這也單單隻是我個人的看法。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