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培大驚失色,雖然并沒有期待林陽能夠将事情全都擺平,倒是也沒想到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可就基本上沒有什麽回旋的餘地了。豺狼來過幾次,但每次都還算和氣,除了打砸了幾家店意外,都還算規矩。今天他的這個表情,她第一次見到。
“哦?你的意思是,你是人類,而我是動物了?”豺狼似笑非笑地說道。
“确實有這個意思。”林陽點了點頭,絲毫不避諱,“同時請帶我向你們菊花台的老大緻敬,一直十分久仰。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夠給自己的幫派起這麽一個清新脫俗的名字,這簡直是我輩從來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草,是鳳凰台,不是菊花台!”惡犬的脾氣不太好,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林陽就罵道:“你個小癟三,居然敢這麽跟我們說話?你是不是活的有點膩歪了?要真不想活了你就直說,我會把你從這裏直接丢下去。”
“呵呵,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爲是菊花台……”林洋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鳳凰台這段時間多額所作所爲,是不是有點太沒腦子了?”
“哦?那林部長有什麽高見?”豺狼皮笑肉不笑地道。要不是聽說他來自東保會,他們可能會第一時間就出手,将林陽狠狠揍一頓。但畢竟東保會副會長在青衣會總壇揚名立萬,剛才更是有個普通的會員就出手狠辣,他們不敢太過放肆。
“沒什麽高見,今天我來這裏,就是想跟你們聊聊這個保護費的問題。”林陽吸了口煙,颔首道:“但是我需要提前跟你們講的就是,這件事情我們東保會已經開始介入了。所以洗完跟你說話的時候,過一遍腦子比較好。”
“呵呵,好,那我就賣一個面子。”豺狼翹着二郎腿,對陳巧培說道:“陳大美女,還是我之前提的那兩個點。第一就是你答應我們老大,成爲他的正牌女友,享受鳳凰台夫人的所有特權,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且再也沒有人能夠惹你。”
“做夢!”陳巧培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拒絕,咬着銀牙說道:“你們還真好意思說出來?我告訴你,我陳巧培是什麽人,你們出去打聽打聽,怎麽可能跟你們同流合污?你們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答應!”
“嗯,随便你答應不答應。”豺狼無所謂地說道:“但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趁着我們老大現在還沒有打算動用你家人來威脅你的時候,最好趕緊答應。不然事情鬧大了,不要說這個小小的東保會,就算是青衣會,哪怕是黃總,都沒人能夠保的了你!”
“你!”陳巧培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力,憤怒到了極點。
林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然後呢?第二個點是什麽?不妨說來聽聽。”
“第二個點就更簡單了。”豺狼掰着手指頭說道:“我們不打算讓你們天禧集團在東海市所有的分店,都給我們繳納保護費。但西城的這幾家店,是一定要給的。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錢給到位了,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讓你們在西城永遠安居樂業。”
“呵呵,你們現在就是西城最大的黑幫,隻要是你們不要對我們集團随便動手腳,我們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陳巧培冷笑着說道:“真是沒見過像你們這麽不要臉的!”
“我的話已經帶到了,至于你們怎麽想,就不關我的事情了。”豺狼聳了聳肩,敲着桌子說道:“而具體的保護費金額呢,視你們門店經營狀況而定,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獅子大開口的,一定會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來做。”
“那我還真要謝謝你。”陳巧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怎麽樣?林部長,你有什麽要問的嗎?”豺狼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陽,态度一點都不友好。他甚至已經開始打量林陽的弱點,随時有可能找到機會就選擇下手。但是他忽然間發現,l林陽似乎渾身上下都是弱點,并不像傳說中東保會裏面都是極爲恐怖的人,起碼這就是一個看起來沒什麽能耐的弱雞。
“據我所知,你們鳳凰台好像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吧?”林陽吸了口煙,淡淡地說道:“青衣會來勢兇猛,雖然現在是在北城,但和你們在交界處經曆了好幾次摩擦。本來倒沒什麽,可偏偏現在青衣會已經将北城弄的鐵闆一塊,也許該是時候向西推進一下?”
嗯?陳巧培頓時一愣,這種事情他怎麽會知道?他不是專門處理街道居委會男女關系的嗎?而且看他說話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居委會大媽的形象,頓時就讓她來了興趣。
本來她已經打定主意,即便是賠上自己也要讓東保會傳說中的那個會長幫忙,如今看來好像是沒有這個必要,或者說事情或許有其他的方向轉機也說不定。她倒不是真的就覺得林陽能行,但起碼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說來也是,你們東保會如今聲名鵲起,知道我們這些事情也沒什麽。但你可别忘了,你們東保會現在可是被很多大佬盯着呢,你以爲就能獨善其身?青衣會是什麽角色恐怕你也很熟悉,你要是威脅了他們的利益,他們第一個拿你開刀!”豺狼冷笑着說道。
“話到是沒錯,可如今我好好的待在這裏,不就是恰恰證明了青衣會沒打算動手嗎?”林陽笑着拿過了剛剛陳巧培喝了一半的酒,“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們東保會可不是什麽黑社會組織,我們是維護和諧的主旋律組織。”
話音剛落,惡犬終于有點受不了了,他兇悍地望着林陽,“草,你到底什麽意思?遮遮掩掩的,有話就直說,不用在這裏跟我們繞彎彎!”
“真不愧是瘋狗之名,的确是脾氣不太好。行,你們既然問我,那我就告訴你們!陳巧培是我們東保會下紅頭文件要保護的人,你們要是敢動她,盡管可以試一試。”林陽說的十分雲淡風輕,但從他的眼神裏能夠感覺的出來,他是認真的。
而且他說的話,是有效的。
陳巧培詫異地看着林陽,小心髒微微顫動了一下。她不知道東保會何時将自己列爲的保護對象,難道是傳說中的會長大人注意到自己了?這讓一向高冷的陳巧培忽然間受寵若驚,對這個會長産生了極爲濃厚的興趣。
“你所說的話,能夠代表東保會?”豺狼不是傻子,否則早就在數以百計的街頭鬥毆中慘死了。他知道東保會是個有實力的組織,但具體有實力到什麽程度,他卻不太清楚。隻是最近傳出來的音信很玄乎,所以他也有點摸不準。
“當然,那我是不是也得把我們協會的章給你拿出來看看?”林陽淡淡地道:“我知道天禧集團的利潤很客觀,但不好意思,這裏不屬于你們。如果你們膽敢忤逆我說的話,我不介意跟你們全面開戰,看看到底誰的手更狠一些。”
林陽知道他們現在還沒有跟鳳凰台硬碰硬的資本,可沒有辦法,現在已經是箭在铉上,不得不發。他吸了口煙接着道:“但我想說的是,即便是你們最後能赢,那青衣會會不會趁機進入呢?其他組織呢?西城的大好江山,就這麽拱手讓人?”
不得不說,這最後一句話,才真正打動了豺狼。因爲誰都不知道這個東保會到底有多牛逼,可誰都知道青衣會是很牛逼的。他們到不是說怕了東保會,而是确實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媽的,你說幹就幹?信不信我弄死你……”
“坐下,别亂說話!”豺狼怒斥了一聲,冷冷地說道:“最近剛得到的消息,東保會又出來一個成員,太極炮錘勁很地道,你極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一會兒就給你看記錄的視頻,上面顯示的很清楚。”
“比我厲害?”惡犬不禁一愣,不可置信地望着豺狼,似乎不相信他說的話。他的假想敵可一直都是青衣會的那幾個雙花紅棍,可不是這忽然冒出來的什麽東保會。
“好了,具體的事情,等回去以後再說,現在到此爲止。”豺狼緩緩地說着,對林陽道:“今天我本來勢在必得,但實在是沒想到,居然來了你們東保會。我先不說什麽,也算是給你們一個面子,具體怎麽辦,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後再說!”
“好好想想,我如果是你們,這時候絕對是交朋友,而不是樹敵人。記住我的話,我們東保會不強大,但青衣會很牛逼。”林陽笑着遞過去了一根煙。
接過了香煙,豺狼似笑非笑地對陳巧培說:“你的動作倒是挺快,不過我們老大點名的人,很少有人能逃過去。”
“我們下紅頭文件的人,也很少有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