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冰虎和毒蠍,牧戈将紫劍橫放在身前,身側,蜂王亦是朝前飛動了一些,嘴中再次發出低吼,頓時間,整個地面的晃動更爲劇烈起來,一道道裂痕已然在地面上開裂。
有問題?敢有問題嗎?
看着身下那搖晃不止,似乎随時都有可能塌陷下去,将那書彎頭異獸活活埋掉的地面,冰虎臉色可以說是難看到了極緻,如果可以扭動一下,怕是都能擰下來一灘水澤,還是黑色的。
“我們同意!”
看着牧戈,冰虎和毒蠍相對一視,而後同時好着牧戈點了點頭。
這一刻,冰虎和毒蠍近乎已經徹底喪失掉了主導權。從現在開始,直到那黑蛇被擊殺爲止,它們等于都要聽從牧戈的吩咐。
如此想來,和面對那黑蛇也沒什麽區别......
一念至此,冰虎心中更是氣極,要不是強忍着,早就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牧戈見此,淡淡一笑,對于冰虎和毒蠍臉上那氣悶的表情,直接選擇性的無視了。
“走吧,先去那老蛇所在的地方。”
瞥了一眼蜂王,蜂王點了點頭,嘴中發出一聲低嘯,那本是晃動的地面,瞬間恢複了平靜,如果不是那地面之上殘留着一道道長長的裂痕,任誰都會認爲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緩緩降落到地面,蜂王看着牧戈,在精神之海中詢問牧戈自己是否要沉入到地面之下。沉思了片刻,牧戈搖了搖頭,讓蜂王繼續留在自己的身邊。
雖說如今冰虎和毒蠍表面上已經和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可如果見到蜂王沉入地面之下,難免會再起什麽歪心思。
雖說能夠在瞬間燃燒兩氣一力,将自身實力提升到王級,而且蜂王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内破土而出,重臨自己身邊,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也不知道冰虎和那毒蠍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麽後手。
萬一看見隻剩自己一個人,而且還是A級中等的等級,氣惱下欲要控制自己,以此來威脅蜂王先行動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猜想與預謀可以說都是功虧一篑了。
冰虎和蜂王,這兩頭異獸,不能說牧戈不信任它們,而是從始至終都沒打算信任過它們。
畢竟,到了最後,這兩頭荒獸都已經必死無疑了。
黑蛇、死靈面館的那些異人,加之自身,三股力量,冰虎和毒蠍已然必死無疑。
蜂王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掃看了一眼那冰虎和毒蠍,對着牧戈點了點頭。
慢步走到冰虎和毒蠍的身前,看着那四周被剛剛“地震”震得頭腦昏暈,還未反過神來的數萬頭異獸,牧戈淡淡一笑,然後将一手伸到冰虎和毒蠍的身前,看着兩獸笑道:“七株靜魂草,謝了。”
謝個頭!
看着牧戈那極爲平和的笑臉,冰虎恨不得直接一爪子将牧戈給拍個粉碎。
可是一看到那緊鄰着牧戈身側的蜂王,冰虎最終是死咬着牙齒,而後前爪一動,四株淡黃的草株便是憑空浮現在了牧戈身前的空中。
毒蠍看着那浮現在牧戈和冰虎之間的四株黃色草株,眼中閃過幾分貪婪,可随即,卻是化成了苦澀。
“這是我的,三株,加在一起正好有七株,給你。”
說罷,那毒蠍的雙鉗向内用力一夾,又是三株黃色草株浮現在了那四株淡黃色草株一旁。
七株靜魂草,表面看上去和尋常的草并無二樣,如果不是泛着黃色的光暈,和那些長在路一旁的雜草近乎是一模一樣。
伸手将那七株靜魂草拿到手中,入手的瞬間,牧戈瞬間感覺有着一股清涼的氣息從那握着靜魂草的手掌之上順着手臂一直朝着腦海之中的精神之海流露而去。
剛一進入到精神之海,那種感覺卻是消失的一幹二淨,像是一滴水滴入到了大海之中一般,沒有激蕩起任何一絲的波瀾。
因爲金色異能之海的原因嗎?
感受着自己手手臂上那漸漸消失的清涼感,牧戈眯了一下眼睛,不動聲色的将七株精神草給收到了空間魂珠中。
“空間魂珠?”看着那突然消失在牧戈手中的七株靜魂草,冰虎和毒蠍都是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低叫,充斥着不可置信。
瞥了一眼兩頭異獸,牧戈挑了挑嘴角:“怎麽,難道你們也有?”
空間魂珠,算得上是極爲珍貴的寶物了,比之那靜魂草都相差不遠。靜魂草再怎麽逆天,也不過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空間魂珠可以無限制的存儲物品,大大簡省一個人的麻煩。
而且,能夠擁有空間魂珠,決然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即便是王級異人,擁有的都是極少。
冰虎和毒蠍聽着牧戈的質問,頓時幹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隻是在那頭老蛇的身上見過一次。我們異獸,進化到王級,身體之中多少都有自己的一方存儲空間,不過卻是極小,不過幾平米左右而已。和那空間魂珠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别。”
牧戈狐疑的看着毒蠍和冰虎,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雲坤,見到雲坤朝着自己點了兩下頭,示意兩頭異獸并沒有說謊,牧戈才裝作無事的點了頭。
“現在可以走了。”看了一眼冰虎,牧戈眼眸望着叢林深處,眼中透着幾分異樣的神采。
冰虎和毒蠍聞言,像是巴之不得一般,直接轉過身。
說實話,到了現在,兩頭異獸都是看都不願意看牧戈一眼。
從開始到現在,近乎都是他們處在下風,這對兩頭平日中高高在上的異獸之王而言,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忍住,千萬要忍住!隻要等到這小子和那頭老蛇打起來,等他們品格你死我活,到時候現在欠的賬一定要讓他全部還回來!”
轉身的刹那,冰虎磨咬着牙齒,心中惡狠狠的想到。
可惜,就在冰虎打着算盤的時候,卻是不知那個在他眼中,連個蝼蟻都算不上,一直站在牧戈身旁的雲坤,早已将他的所有心思都是盡數洞穿。
隻是礙于距離冰虎太近,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牧戈。
沒到王級,雲坤要和牧戈交流隻能靠着言語。而王級異人的聽力雖然雲坤不知道多可怕,可是卻相信,不過數米的距離,即便是他,如果别人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講話,他都能聽得清楚。
爲了穩妥,雲坤隻是用手指了指冰虎,然後收回放在自己的心處,猛地在半空中做出一個斬殺的動作。
一側,牧戈望着雲坤的動作,帶着幾分玩味的盯着白虎,不氣反笑。
如果冰虎心中對他沒有一丁點的殺心那才奇怪了。換做是牧戈自己,要是遭遇剛剛那樣的事情,也必然會氣的不輕,輕則郁悶糾結,重則吐血三升。
冰虎能夠強忍下來,而且裝的若無其事,已經算得上心态好了。
所以,看向雲坤,牧戈直接搖了搖頭,示意他收回異能。
冰虎和毒蠍的異能,牧戈到現在都是不從知曉,兩獸也從來沒有動用動用過。
如果他們知曉雲坤的異能,怕是一旦不久之後死靈面館的那群人與黑蛇戰鬥起來,冰虎和毒蠍兩獸殺不掉自己的話,惱羞成怒之下會将目光轉向到雲坤的身上,那就不好玩了。
爲了隐蔽,冰虎直接将那先前圍攻牧戈的數萬異獸都給遣散,同時讓他們今日都蟄伏在自己的家中和領域,不準有絲毫的異動,更甚之,極速的進行兩兩匹對,讓各種異獸之間進行監督。
冰虎自己也不敢确定,這些異獸之中有沒有那黑蛇的卧底。
萬一先它們一步将自己沒殺牧戈的消息傳遞到那頭黑蛇那,倒是必然會被動。
而牧戈聽着冰虎的解釋,妝模作樣的誇贊了冰虎兩句。
暴露?暴露又如何?
甚至于牧戈恨不得暴露。
到時候,恐怕自己和冰虎與毒蠍兩獸站在一起,那頭老蛇先殺了,也是冰虎和毒蠍。
有時候,被背叛,比殺子之仇更讓人惱怒。
更何況,這麽多年,那頭黑蛇不知道生下了多少的子嗣。牧戈也隻是殺了其中一個而已。
在樹林中緩慢行駛了小半個時辰後,冰虎看着子身前樹木中折射出來的陽光,頓時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椅子跟随在它身後的牧戈。
“前面就是那頭黑蛇蟄伏的湖泊了。先說說,你要怎麽殺它。想要靠蠻力的話,恐怕再來四個王級異人,都是不可能殺得掉它,那頭老蛇現在最起碼也是王級巅峰,更甚至一腳已經踏入了皇級領域。我們硬沖就是找死。”
冰虎盯着牧戈,口氣中帶着幾分凝重。
它不傻,即便先前說了将主導權交給了牧戈,可是如果牧戈要做的是和送死一般的事情,冰虎也決然不可能聽從的。
現在已經靠臨那黑蛇所在之處,打不了直接反打牧戈一手,到時候就和黑蛇說牧戈一路狂逃到此,它們才将其追上,如此最多也隻是被那頭黑蛇怒打一頓,還不至于弄死。”
隻是若是如此,怕是它們這一輩子都要活在那頭老蛇的陰影之下了。
王級和皇級,說是天壤之别都算是輕的了。在整座骸骨森林中,王級異獸雖說多的不如牛毛那般誇張,但是也絕不再少數,而皇級,卻隻有不到數千之數。
僅僅數量上的差距,便能看出皇級比王級異獸要差上多少。
隻不過,如此,倒也能留下一條命,好死,說的容易,在現實面前,終究都會選擇賴活着。
“等!”
面對着冰虎,牧戈大緻也能猜出來冰虎的想法,而後沖着身前兩獸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道:“你們各自選擇隐蔽的地方藏起來,記住,沒有我的話,千萬不能露出絲毫的動靜。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即便是十個時辰,我不說話,你們就不要動。别問爲什麽,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
看着冰虎和毒蠍,見到伴随着自己的話兩獸越加困惑的目光,牧戈直接起身,目光在四周巨樹上來回打量着。
最終,放眼看着一棵最爲高挺的樹木,牧戈直接起身,朝其樹幹之上飛去。
看着牧戈的背影,冰虎和毒蠍面面相觑。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鬼?不是說要殺那頭老蛇的嗎?怎麽現在又要我們等起來了?難道是心虛了?”
冰虎眼中透着幾分狐疑。
毒蠍看着那飛到樹上,直接隐蔽在一層樹葉之後,若不是自己事先看着牧戈進入,近乎完全看不見牧戈的樹葉從,毒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先按那小子說的做的。反正是等着,對我們也沒什麽實質性的損害。”
隻要不讓他們率先對黑蛇動手,那麽一切都是好說。
冰虎聽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身側一塊巨石,巨大的身軀朝其走去,然後盤坐在地面之上,原本雪白,如同冰晶一般晶瑩剔透的身軀,刹那間變成了灰褐色,和那身側的石頭一般無二。
毒蠍見此,移動到一顆巨樹之後,雙鉗朝着地面狠狠的抛動一下,而後順着坑洞不斷的深入到了地面之下。
刹那間,整片叢林恢複到了平靜,好像從來沒有任何人來過一般。
巨樹之上,牧戈透着身前的樹葉間隙看着百米之外那在陽光照射下閃射出點點光亮的湖面,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湖泊的大小,怎麽和先前我們所在那個地方差不多?”
偌大的森林,有着兩個湖泊并不算奇怪,可是如果兩個湖泊的範圍大小都是一般無二,那就有些可疑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片湖泊,是那片湖泊?隻不過是被故意移到這裏來了?”
看着牧戈,蜂王問道。
牧戈沉默了些許,随後搖了搖頭,道:“我不确定,如果那頭老蛇隻是需要一個突破藏身的地方,大可以藏身在那片湖泊内,用不着多此一舉,将整片湖泊移動位置才對。”
除非......
那頭老蛇真是活得年歲太長,活傻掉了。